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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嫡兄》 30-40(第8/20页)
没有刻意捏着嗓子,可声调仍是软的,自带着小娘子家的娇嗔。看着、摸着、听着都那么柔软的一个人,却做得出这么冷硬的事。
萧不言确信了,她不是在捉弄玩笑,她是在像他驯鹰一般试图驯服他。
但他依旧如她所愿,松开了手。
萧景姝走到墙边,从博古架上的瓶瓶罐罐里取下一个,将其中的粉末倒进了小几上那盏红糖姜茶里。
瓷瓶里的粉末呈暗紫色,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快便在盏中化开。
萧景姝坐在了美人榻上,对着萧不言举起了茶盏:“在辛氏诸人心中,我可是给君侯下过毒的……你饮下此盏,便视作以往编的那些事成了真,如何?”
她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挑衅,还有引诱。
萧不言心道,她简直不明白她自己说出了什么。
他没有丝毫犹豫,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目光却未从她面上移开,清楚瞧见了一闪而逝的错愕与错愕过后升起的一抹期待。
不知她用的是什么药,见效快极了,几乎刚饮尽头脑便昏沉起来,几乎不能思考。
这对萧不言并不算什么妨碍,他的直觉远比思考可怖,甚至抛却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后,他能够更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手肘抵在了屈起的膝盖上,握拳撑住了额角:“你这是要审我。”
萧景姝被他猜中了心思,顿觉自己落于下风了。
可此时不是要整个高下的时候,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强撑着精神的萧不言,缓缓道:“是啊,我要审你。”
萧不言阖眼道:“那便趁着我还没栽倒时赶紧问。”
他此时应当是不清醒的,清醒了也不一定能记住眼下发生的事,可萧景姝依旧谨慎。
她喉咙动了动,咽下所有干涩,用一种全然好奇的口吻问:“你是女将陆琼和萧成安的孩子么?”
因为萧泯这个名字在外流传不多,她甚至没有直接说出这两个字。
“还以为你会问什么。”萧不言叹了口气,“我似乎并未瞒你这个。”
他的亲信之中有不少都知晓他的身份,只是外界知道的并不多。
若外人知晓他是陆氏后裔,怎么敢放心他执掌西北。
那把悬在头顶、不断逼近的剑终于在此刻刺伤了她的肌肤,她的声音听起来却依旧毫无异样:“那你竟没想过翻了卫氏的天么?”
他要做的和公仪仇要做的,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萧不言沉默了一瞬:“我只是在做外祖和母亲想做的事。”
他声音很平静,可终究还是流露出几分无情的冷酷来:“皇位上坐的是谁同我又有多大干系?我只是顺着他们最会走的那条路去体悟,去弄明白他们为什么甘心守城赴死。”
第35章 留齿痕 萧不言收回唇齿,喃喃道:“哭……
萧景姝未曾想会得到这样一个古怪的答案,嗫嚅着道:“自然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好好活下来,让这世间太平一些……”
只是他们未曾想到,自己在用性命守城时,长安城里的君主想得却不是天子守国门,而是要赶快南下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长安不派援兵、不给粮草,一边为自己谋退路,一边嫌陆氏名不副实,竟不能击退敌军。
这天下还是太平点好,只有太平了,才能容得下她好好过日子的心愿。
萧景姝又想起了公仪仇,他又是葬身于潼关的哪位将士的亲眷呢,他怎么又会和萧氏牵扯上关系呢?
心中浮现出一个朦胧的猜测,或许她此时应当旁敲侧击试探一下萧不言,可这样风险太大了——萧不言不同于一般人,万一清醒后记得她问了什么呢?
萧不言低低道:“你说的这些我能想到,只是最近才懂得了一些。”
他的话打断了萧景姝的思绪。萧景姝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糊涂,茫然问:“这是什么意思?”
萧不言却不说话了,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萧景姝下意识抬手扶了一下,带得他向前栽倒,下巴正巧搁在了她的颈窝里。
萧景姝有些费力的扶住他的身子,吃力地闷哼了两声。
萧不言似乎勉强被唤回了些神志,无意识道:“皎皎?”
这一声叫得萧景姝手一软,整个人便被醉玉颓山一般的人给压到了,险些喘不上气来。
被成年男子压在身下的感觉实在可怖,似乎用尽所有力气也逃不开。萧景姝有些怕了,伸手狠狠掐着他腰侧稍软些的皮肉:“萧不言……萧不言你起来……啊!”
颈侧传来刺痛,她骤然感觉自己变成了被咬住脖颈的猎物,而后才反应过来萧不言做了什么,哭腔都被逼了出来:“混蛋……你这个混蛋……”
萧不言收回唇齿,喃喃道:“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说完这句,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萧景姝被他压着,浑身却仍止不住地发抖,泪水顺着眼角流进了颈窝。
是,我是最擅长从旁人身上攫取到对我的怜悯、容忍乃至偏爱,可若早知你是萧泯,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同陆氏有关的人,我一个也不愿、不敢招惹!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早早就已经招惹你了,那我干脆招得更彻底一些!
萧景姝把眼泪逼了回去,开口唤躺在墙角根雕里小憩的乌梢:“乌梢,快过来。”
乌梢探出个脑袋,见萧不言没有动作声响,才慢吞吞爬到了美人榻上。
萧景姝知道乌梢怕萧不言,便伸手握住了萧不言的一根手指对它道:“来咬他一口。”
自己挣不脱拿不到博古架上的解药,只能让乌梢帮忙解个毒了。
乌梢大喜过望,还以为小主人终于要毒死这个可怕又可恶的男人了,可又爬来爬去观摩了半晌,终究还是发觉了哪里不对。
这两个人怎么像两条蛇一样缠在一起?!
它不情不愿地在萧不言指尖咬了一口,而后用比方才快上不止一丝半点的速度爬回了最近的新家里。
萧景姝又这样被压了约么小半个时辰,手脚都麻了,才察觉到萧不言动了动。
他清醒得还算快,睁眼的那一瞬便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样的姿势,可却没有很快起身。
萧不言的目光落在了萧景姝颈侧那个清晰的红印上,伸出手碰了碰:“……我弄的?”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萧景姝缩了缩脖子,怒道:“乌梢咬的!你快滚下去!”
萧不言轻笑了下,只撑起身子不再死死压着她,却并未离开。
他凑近了那块红印,看着颇有再咬上一口的意思:“你不是说,我喝完那盏茶,便当那些事都成了真么?”
“那些事”左右不过指什么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她受不了被他强迫下毒逃走的胡话。
萧景姝原本只是顺着用膳时的话头勾一勾他,未曾想他心里怕是真想过这出戏的细枝末节该是什么样的!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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