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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寒门首辅》 80-90(第16/20页)
不过其实他早该看出来才是,周稚宁的颜色比多少闺阁女儿都动人?清亮的眼眸,艳色的唇瓣,以及那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若不是他这位堂妹眉眼之间的冷色实在太重,他不会被瞒过这么久,现下看来,破绽不是很明显吗?
周稚宁冷着脸色没有说话。
现在暴露身份无疑是最坏的一种情况,而且发现的那个人居然还是周明承。
周稚宁放在膝头的手紧了又紧,脑中疯狂思考着要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周明承能够暂时为她保守秘密,最起码要等她把周巧珍救出来再说。
周明承自然注意到了周稚宁的情绪,他轻轻了叹了一口气,语气似是在感叹,又似含着一些微微的笑意,说:“堂妹何必对我这样戒备?你若回过头来看一看,想一想,便可知道我从未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倒是堂妹不好,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我。”
“周大人,不要卖关子了,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诉我,你想让我怎样做才能保守这个秘密?”周稚宁的脸色冷若冰霜。
周明承笑了笑,没有回答周稚宁的问题,反而问道:“原来我在堂妹的眼里居然是这样一个趁火打劫的人么?我不会,也不屑于去做。我对你,总是更倾向于真心换真心。”
虽然无意之中发现的这个秘密,的确能够让他拥有要挟周稚宁的权利。这种把选择权完全交到他手中的感觉,与之前发现周稚宁与赵淮徽比他和周稚宁更加亲密的愤怒截然相反,这是一种飘然欲醉的兴奋与陶醉。
可是周明承即使高兴,也不会为了这点感觉而失了神,毕竟靠要挟得来的亲密是一时的,放下防备的靠近才会久远。
果然,听见周明承没有任何条件,周稚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犹豫片刻之后又问:“你确定吗?”
“自然。”周明承笑着说,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可还有三点,我希望你能听我的,这绝对不是强迫。”
周稚宁抿了抿唇,道:“你说说看。”
“第一,无论在外还是在内,我还是希望听见你唤我一声堂兄。周大人这个词显得我们太过生疏,我不喜欢。”
周稚宁眼神更为惊讶。
“第二,你一个女儿家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身边不能只有一个小厮伺候。我会找一个老实可靠的侍女送到你身边专门照顾你,请你不要拒绝。”
这两点都是为了她好,周稚宁忍不住开口:“那第三点呢?”
“第三——”周明承沉吟了一下,随后以极为真诚的语气说,“稚宁,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也不懂男人。你得知道,男人都是一群色令智昏的东西,哪怕他们对外的形象格外高大,谈吐格外儒雅,但这也不妨碍他们是男人。你要离男人远一些,而你现在和赵淮徽实在过于亲近了。”
周稚宁侧过脸看周明承,在昏暗的轿子里,她看不清周明承的脸色,只有寒风偶尔地吹起轿帘时,外面清冷的月光与冷冽的雪光才会间歇性地照亮周明承的脸。而即使是短暂性的几瞥,周稚宁也只是在周明承的眼底看见了真诚和担心,似乎不带有任何自己的私欲。
“赵兄和别人不一样。”周稚宁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低地说,“我们是知己。”
“不,他只是以为你是男人,才把你当做知己。”周明承立即否定,“稚宁,你对他的了解太少了。”
周稚宁深深的皱起眉头,看样子很想反驳周明承。可是不知是不是还碍于有秘密掌握在周明承手中,因此周稚宁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却不曾开口多说一句。
周明承便停顿了一下,声音重又恢复温柔和缓:“我这样说并不是想叫你和赵淮徽生分,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们二人有别罢了。稚宁,你别误会了我。”
说着,周明承从怀里掏出一块质地温润,材料上乘的白玉。这白玉雕刻成了貔貅的模样,一双虎眼炯炯有神,仿佛要活了过来,由此可见这琢玉匠人的功力。
周明承将这块白玉放在周稚宁的手中,笑着说:“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戒心,难免会疑心我,今日我便与你交个底。若有朝一日你觉得我会有泄露你秘密的风险,你就拿着这块白玉去京城西边的药材铺子里面找一位钱老板,届时,就是你想要我所有不该外道的秘密,钱老板也会如实地告诉你。”
这无疑是将自己的命脉交到了周稚宁的手上。
周稚宁瞳孔一震。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能理解周明承的做法。明明是周允能最出色、最看重的嫡子,却偏偏总是对她偏心照拂。
这样的好似乎并不能简单的用堂兄弟,或者是堂兄妹的关系概括。
周稚宁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周明承说:“承堂兄,你当真当我是你堂妹吗?”
堂兄妹,是未出五服之内的关系。表弟妹尚可以相互嫁娶,可堂兄妹实在太亲,血缘关系太近,若是强行在一起,那就是乱伦。
周明承微怔,可是又很快勾唇微笑,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似乎在好笑周稚宁提出来的是一个傻到家的问题。
“自然。”周明承温声细语地说,“我怎么会对你有别样的心思呢?”
周稚宁久久地盯了周明承一会儿,见他眼神清白,才略微点了点头:“如此,多谢堂兄。”
*
有了周明承的名头在外拦着,基本上没有府兵敢拦他的轿子阻拦,因此一路甚是顺利地将周稚宁送到了周府外头。
目送着周稚宁的身影消失在周府后门之后,周明承脸上挂着的温和笑容才逐渐消失。他转过身,冷冷地看了眼轿子旁边的茗雾。
茗雾接收到周明承的眼神,立即点点头,指着旁边的几名轿夫冷声道:“都是从咱们周府出身的,自然晓得周府的手段。今天的事情你们要是敢和任何一个人提起,不仅要小心你们的脑袋,也要小心你们家里人的命,听见了没有?!”
几个轿夫哪里敢多说,连忙跪下来:“奴才们知道。”
茗雾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荷包,给每个人都发了五十两的银票:“这些只是一小部分,等我确认你们的确守口如瓶了,还会有更多的赏。”
寻常轿夫就是抬一辈子的轿子都攒不到五十两,所以当银票一入手,再加上周明承的威势,在场的的确没有一个敢多嘴的,全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领完赏之后就马上沉默地回到了轿子旁边。
只是这些人毕竟都是外人,自然是该封口的,可茗雾自己却有些不忍自家主子走入歧途,走到身边低声提醒道:“主子,您当真没对周大人起任何心思吗?”
话音落下,周明承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茗雾便明白他这话没问的必要了,便不由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就是主子要罚奴才,奴才也得把这话说明白了。您和周大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先不说其他的,就单论周大人那身份一旦暴露就是个死,一辈子都是嫁娶不得的。”
周明承扯了扯唇角,微微眯起眼眸说:“茗雾,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您在想大逆不道的事情。”茗雾拉眉耸脸的。
“呵,跟了我这么久,你却还不明白,难道我会将嫁娶之事放在心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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