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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天幕剧透我谋朝篡位》 100-110(第17/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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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拳,郑重其事地应了一声“是!”
“檀将军!”王神爱的下一句话出了口。
此刻军中只有一位檀将军,因为檀凭之等人留守在了后方坐镇,随军的只有一个姓檀的,便是檀道济。
他策马出列:“陛下。”
“你也领本部人马北上,但不去邺城。”王神爱道,“我要你驻兵在滏口陉,绝不允许有魏国兵马想要走通此路,明白吗!”
檀道济回答得爽快:“是!”
陛下的意思,是不希望见到魏国的援兵驰援河北战场,影响到各方兵马向曲梁包围,拿下由魏王后统领的那一路,也不希望看到,那一支魏军能够侥幸走脱,又从滏口陉逃回魏国真正的后方。
滏口陉的地势,决定了此地并不需要极大规模的兵力,就能影响到通行,也是一个最适合他发挥的位置。
“贺将军!”
贺娀应声。
王神爱道:“令你麾下斥候先行,一路速往洛阳报信,一路搜索刘裕将军兵马所在。”
“其余人等——随朕擒贼!”
这支本应向着邺城而去的队伍中道转向,向西北方向而去。
随着大军的向前缓行,后方的辎重队伍轧过原野,还有数支队伍各自奔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黄河两岸被支流浇灌的土地上,已是越发鲜明的夏日葱茏景象,将疾行的兵马包裹在了一片盎然的绿意当中。
只是这片绿意生长得过于无序,让铁骑践踏而过时,竟像是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将土地犁过了一轮。
而向着西北行去,彻底离开江淮流域,杂乱的绿意就又被一种燥热的枯色所取代,昭示着今年的气候并不那麽美好,在三辅、关中等地,已有多时不曾等到一场解救旱灾的降水。
大军马蹄之下的土地也是板结的,干硬的,不会让人陷入泥坑当中的。
这对于行路之中的应军来说,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但随军的褚灵媛又分明看到,陛下的面容上已浮现出了一缕忧色。
她开口道:“陛下先前不是收到过苻长史的奏报吗?洛阳这边为预防旱蝗灾害,做出了种种准备,应当不会有问题。您还专门去信提及过防治手段……”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王神爱叹了一口气,“我是担心,此次因意外而发兵,不能彻底捣毁拓跋圭的基业,让他还能继续与我们僵持。”
“灵媛,你看,这些战争缓冲地带上的土地越是在无人耕作的情况遭受这样的灾变摧折,要想重新变成肥沃的土地也就越难,就像那些已经被北人同化的汉人,要想重新丢掉逐水草而居的习惯,也没这麽容易……”
“我明白!”褚灵媛点了点头,“陛下原本积蓄实力,发展民生,是希望北方各国能在生存的压力面前,选择向您效仿,这样到了收割的时候,别人家的田也可以用我们的农具,但现在,又是另外的一条路数了。”
王神爱:“不错,关中那边尚且两说,反正姚兴此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拓跋圭……”
他应当不会再轻易踏入她们的陷阱当中。
而王神爱怕的,不是他真的有机会卷土重来,撕毁属于她的胜利,而是怕,那些本应归入应朝的土地和子民还会继续被他统辖,就如同她们此刻脚下的土地一般,不知道还需要多少年的积累和多少场甘霖,才能长出真正茁壮的作物。
“但陛下您不是说了吗?”褚灵媛忽然扬起了一个有些灿烂的笑容,“做将领的人,在本事之外,还需要一点运气。您是将领之中的将领,杀了皇帝的皇帝,那您此行——”
“一定有万民目送,天命加身!”
她将那一支支兵马都摆在这棋局最恰当的位置了,又为什么还要担心呢?
褚灵媛想了又想,觉得只有一个说法能够解释,那就是陛下她在即将见到“朋友”前的“近乡情怯”。
但没关系,她别的不行,给陛下鼓劲这件事一定行!这样往后大家提起她,想到的就会是陛下亲征拓跋圭时她的表现,而不是她在陛下面前丢脸地哭!
陛下也果然笑了:“有没有天命加身不重要,但你说万民目送,我还真想看看,他拓跋圭逃不逃得出这一双双眼睛!”
……
王神爱在赶路。
此刻拓跋圭也正在急奔折返平城的路上。
但相比于永安陛下只有少许迟疑犹豫,生怕自己不能做得更好,又在下属的鼓劲中再无半分迟疑,拓跋圭的情绪就要煎熬太多了!
夏夜烦闷的夜风,让他只想张弓搭箭,射杀几个猎物。
偏偏耳边还有个没点眼力的东西,在这里推波助澜。
“这姚兴也未免太过可笑了,明明天幕都已经提醒过他了,不可耽于佛教,不可从心所欲,他可倒好,治国治着治着,居然把一个尼僧敕封为国师了,还一边让人效仿永安挖掘水渠,一边给这国师铸塔。”
“最可恶的就是,您去找他,让他出兵洛阳,分摊一路压力,转移永安的视线,他还有那样多的理由来拒绝!”
“说得好像没有我们的帮助,他能自己解决凉国一样。那吕光虽然已经是半死不活,强弩之末,但怎麽说都有这麽多年的积威,也是那西凉的地头蛇,哪里是——”
“闭嘴!”拓跋圭一句话喝止了亲随。
他难道不知道姚兴此人荒唐可笑且可恶吗?但他更知道,当他这边已面临内部起火的局面,并没有这个资格去指责姚兴的所作所为。
彼时他抵达关中附近,抢先于姚兴一步杀人,于是能站在更高一步的位置上,发起和姚兴的结盟。又因为天幕对于姚兴的种种戏谑调侃远多于他,才能更加理 直气壮地向姚兴展示自己的优势。
但这种结盟,哪怕是用脚去想也知道,一定是脆弱的。
当姚兴因为永安的舆论打击而焦头烂额,不得不选择玄学的门道来寻求心理安慰时,这个结盟中间,就已经出现了不容忽视的裂缝。
而拓跋圭内部出现的动乱,关中面对的天灾挑战,更是让他们两方各有一个需要迫切解决的大问题,无法将力往一处使。
从名义上来说,在面对永安的时候,他们还是同一阵营的,但——不是现在。
姚兴有姚兴要做的事情。
拓跋圭有自己的使命。
他必须证明,他之前说的自己后方有人拼命、不易起火的说辞是真的,证明他离开魏国都城的这一段时日虽有波折但大体无恙,证明他依然有和秦王结盟的资本,而不是一个局势危殆的倒霉蛋!
拓跋圭的手中,那根缰绳已不自觉地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甚至因为他过分使劲的发力,勒得掌心生疼。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同行之人:“还有什么想说的?”
亲随:“……”
刚才让他闭嘴的是拓跋圭,现在让他重新说话的也是拓跋圭。论起反复无常来,其实魏王比起姚兴来说也没差多少。
“您若是再跟他分析分析唇亡齿寒的道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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