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茜容冲: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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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通了,再找人,这一单生意更没法做了。掌柜的可知哪段路容易通行?”

    老者了然,这位娘子看着文文弱弱,胆量倒不小,孤身一人也敢从官府嘴里抢利。老者取下搭在肩上的布,慢悠悠擦桌子:“娘子,夜路不好走,何况险滩水浅,能走的都是小船,哪怕经验丰富的老舵夫也要赌命,你那么大的船过不去的。”

    赵沉茜不动声色将倒扣的茶碗推向老者:“掌柜的只管指点,能不能过,是我自己的命。”

    老者收起茶碗,掂了掂,沾了剩余的茶水,在木桌上勾画:“洪泽东有一道弯叫雁落滩,又叫阎罗滩,河道狭窄,水流湍急,暗涡莫测,即便摆渡三四十年的老手也不敢走。临安守淮主力驻守在淮南关,雁落滩只有散兵把守,前段时间趁夜深人静时出发,运气好也能过。”

    赵沉茜问:“那这段时间呢?”

    老者冷笑一声,擦去水渍,将布重新搭在肩膀上,去后面洗碗:“这段时间南边朝廷混入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劫了太后,单枪匹马屠尽国师门人,一把火烧了归真观,据说还卷走了归真观的藏宝。临安皇帝气坏了,知道他必要过江,所以下令淮河所有关卡清空河面,全线备战,不允许任何船只通行,必要将其斩于燕朝境内。对岸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娘子的船只怕一靠近就会被炮火轰成灰烬。娘子还是等时局明朗些再赚钱吧。”

    赵沉茜心惊,幸好带着幕篱,没人看到她失态。容冲竟然灭了归真观?归真观是元宓老巢,哪怕元宓不在又岂是好对付的,他孤身一人无兵无援,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闯这等龙潭虎穴!

    难怪苏昭蜚和孟氏回来得这样顺畅,原来是容冲干了更出格的事,将追兵都吸引到他身后了。按容冲的轻功,不应当比带着马车的苏昭蜚慢,他没和孟氏一起回来,只可能是他受伤了,无法赶来。

    赵沉茜浑身冰冷,手都发抖了。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镇定,在桌上放了茶钱,起身道谢:“多谢掌柜的指点。”

    沿河已布下天罗地网,泗州是容冲回北方的必经之路,赵沉茜能看出来,赵苻也能。等走出人群后,伪装成护卫的海州士兵道:“东家,我们探查过了,沿河都有重兵把守,怎么办?”

    赵沉茜沉思片刻,说:“码头人来人往,货集货散,茶摊等地最是消息灵通。既然他说雁落滩守卫稀少,过去看看。”

    赵沉茜上船,逆着舸流驶向险滩。岸边有人注意到了,不过嗤笑一声,心想又一个不信邪的外地人。

    榷场每日过税堪称天文数字,官府又不是傻子,但凡能嗦一口,怎么会留出阎罗滩这个缺口?更别说那么大的船,去阎罗滩无异于自寻死路。

    “东家,前面就是雁落滩了。”船夫紧张地掌着舵,赵沉茜走上船头,风大水急,将她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赵沉茜拢住幕篱,望向茫茫水面。

    她看着河对岸草木葱葱,黑滩险石,问船夫:“有把握过吗?”

    船夫连连摇头:“东家,使不得!我们船大,船上东西也重,一旦被卷入涡流,轻则触底漏水,重则四分五裂啊!”

    赵沉茜并不意外,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过河,险滩难以行船,阻了我们,又何尝不是追兵的天堑。幸好,天上没有这么多麻烦。”

    船夫不解其意,这时一个士兵火急火燎跑过来:“东家,那位祖宗又闹脾气了,我们实在控制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赵沉茜让船夫小心行船,然后就赶紧跑回船舱。一进舱房,赵沉茜迎面吃了一翅膀,羽毛差点飞进她嘴里。

    屋里足有八个人拽着铁链,见状慌忙请罪:“知州恕罪。”

    赵沉茜拨开被吹散的头发,抬眸,看见那位小祖宗昂着头,神色睥睨,不可一世,明显是故意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宠,它这个样子,和它的主人闹脾气时的德行一模一样。

    赵沉茜暗暗吸气,告诉自己不要和一只鹰计较。她重新摆出笑意,对控制照雪的士兵们示意:“你们都出去吧。”

    士兵们有些担心,但看看容将军那神力非凡、脾气桀骜的战宠,到底还是抱拳退下。赵沉茜夹了一块肉走到笼子边,好声好气道:“我并不是故意关着你,只是沿路都是守兵,万一被他们发现你,我们就暴露了。”

    照雪依然扭着脖子,对赵沉茜的示好不理不睬。赵沉茜将肉放到它的盘子里,退步道:“好,我放你出来,但你要答应我,只能待在这间舱房里,不能出去。要是你也言而无信……”

    赵沉茜微微眯眼,不由想到了明明答应她不冒失不涉险,结果却去单挑归真观的某人。赵沉茜保持着笑意,看着照雪的眼睛说:“你和那个狗东西,就给我一起滚。”

    照雪感受到赵沉茜生气了,抖了抖翅膀,梗着脖子来蹭赵沉茜的衣角。赵沉茜看它,又气又无奈:“你啊,和他十六岁时一模一样,就是有本事把认错做得令人来气。”

    某些人真是不经念叨,她话音刚落,对岸传来断断续续的吹树叶声。赵沉茜怔了下,眼眶不受控泛红,咬着牙道:“这个混账,幸好他还活着,要不然我和他没完。”

    河上风大,船桅上挂着一个风铃,一路叮叮当当,不知疲倦向外界提醒着自己的存在。终于,它等到了回应。

    年少时,赵沉茜还是大公主,在众多宫女嬷嬷的看护下住在深宫。她睡眠本来就浅,屋檐下的风铃吵得她久久不能入睡,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窗外又传来烦人的吹树叶声,约她偷溜出去玩。他自己觉得这种行为很帅气,但在赵沉茜看来,从他到树叶,都透露着贼眉鼠眼。

    现在,她又听到那道贼眉鼠眼的吹哨声了。

    赵沉茜擦去眼角泪意,对照雪说:“你告诉他,今晚亥时,照雪会去对岸接应他,他什么都不需要管,跟着照雪赶紧走,飞得越远越好。”

    照雪引颈啼啸,它是造化钟爱的灵鹰,翱翔长空,目视千里,鹰啸悠长清脆,穿透力极强。对岸隐约有鹰哨传来,它侧头听了一会,抬起翅膀,笨拙地给赵沉茜擦泪。

    她不是容冲,听不懂照雪的叫声,但不难猜到,容冲在说:“好,都听你的,你别哭。”

    “他本来就该都听我的。”赵沉茜抬起眼睛,用力眨眼,“让他藏好,不要暴露位置,趁现在想一想怎么糊弄我。其他事不用担心,有我。”

    士兵们得知容冲就在对岸,又喜又忧。有人提醒道:“知州,雁落滩守卫看着稀少,但这里河道窄狭,燕朝岂能不增兵?我担心对方在暗度陈仓,假意装作重兵把守淮南关,雁落滩守卫空虚,诱容将军取道雁落滩,然后收网。如果我们放鹰去接应容将军,岂不是反而暴露了容将军的位置?”

    这一点赵沉茜也想过,她道:“你担心得有理,所以,我们还需要演一出戏。”

    雁落滩的伏兵很久就注意到河面上来了一艘船。他们一路追着容冲至此,很清楚他就在这座山上,杨元命士兵一点点缩减包围圈,心中胜券在握。

    容冲在归真观受了重伤,又一路躲避追兵,风餐露宿,时刻警惕,体力早已支撑不住。杨元成功把容冲逼入口袋,前有追兵,后有险滩,凭容冲的伤势渡河就是自寻死路,而他不走,迟早要被杨元搜出来。

    如果能将容冲截杀在淮南,相比之下,逃跑的孟太后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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