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枝头春意闹: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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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坐着的都是寂寞了,过来喝一杯。没什么想法就闲聊,真看对眼了,找个乐子。风流一下,你情我愿,天亮了各自走路,谁也不认识谁。你也不用二十四小时想着俩孩子,学会偶尔放松。”

    方维听他一口气讲完,往周边瞧了一眼,有对青年男女正搂抱着出门去,肢体语言演绎着“如胶似漆”四个字。他摇摇头:“陌生人……我可不行。”

    “古代咱们老祖宗就是盲婚哑嫁,揭开盖头谁还不是陌生人,也一样洞房花烛。别老给自己设限。”

    高俭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往吧台指了指,“那边有个美女。”

    方维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年轻女子背对着他们坐在吧台边上,穿一身黑色连衣裙,上头大概镶了珠片,反着冷冷的光。她有一头微卷的齐耳短发,挺拔的肩背,曲线曼妙之极。

    “她都没露脸。”

    “我敢跟你打赌,绝对是个大美人。”

    女子手里拿着一杯饮料,小口地啜饮着,“看她的手也很修长。”

    方维直摇头:“师兄,你的哈喇子快掉到我脸上了,收敛一点。”

    高俭戳一戳他的胳膊:“我帮你要一杯酒送过去,你和她聊聊。”

    “别,拉倒吧,没兴趣。”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瞧见吧台里的酒保给美女送了一杯鸡尾酒,一个身着修身西装的男士随即起身,在她身边坐下了。

    高俭笑道:“叫你太忸怩。”

    男士半个身体都凑过去,很热切地和她攀谈,美女不为所动,伸手将鸡尾酒推到一边。男士会意,悻悻地离开了。

    方维看得笑了:“很高冷啊。”

    “看不上那个人,未必对你就没感觉。你身材相貌都不差,就比我稍微矮点儿,不算什么。”

    方维哼了一声:“又来这一套,想让我给你当僚机就直说。”

    忽然美女动了动肩膀,露出一张精致的侧脸,方维立即不笑了,压着声音说道:“咱们还是走吧。”

    “又怎么了?多么漂亮。”

    “这是你的病人家属。”

    高俭吓了一跳,认真看了两眼:“确实眼熟,我知道了,是那个郑佳瑞的小三她姐姐。”他叹了口气:“基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病人家属就算了。你怎么认识的?”

    “朋友介绍的。她是个律师。”

    方维话音刚落,忽然酒保走了过来,托盘里放着两杯橙汁,“那位小姐送你们的。”

    高俭与方维面面相觑,眼光又齐齐落在谢碧陶身上。她端着杯子优雅地走了过来,嘴边带着一抹笑容,半个酒吧的眼光都跟着她移动着。“高先生,方先生,不介意一起坐吧。”

    方维很尴尬:“怎么让女士请客,太不好意思了。”

    “这倒没什么。”她微笑了一下,又转向高俭:“谢谢高主任一直关照我妹妹,不过她可不是小三。外边传闻都是谣言。”

    高俭虽然是一贯的脸皮厚,此刻也忍不住尴尬,他咳了两声:“对不起。”

    “没关系。”

    她笑眯眯地看着方维,“我怕方先生不能喝酒,所以点了橙汁。”

    方维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两种选择,“绝症是装的,就想和我套近乎”,“绝症是真的,生命最后时刻的放纵”。他权衡了一下利弊,选择了第三条路。他打开手机,打了一行字发给谢碧陶:“前几天误诊了,一场乌龙,我没事。”

    谢碧陶收到了,眼睛里闪出一丝喜悦,发回一句:“我很替你高兴。”

    高俭将那杯橙汁一饮而尽:“你们先聊聊吧,我有事先走了。”

    方维也跟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

    高俭按着他的肩膀:“你跟这位美女的确有缘分,再聊两句。”

    他大踏步地出门去了。方维摇头道:“谢律师,叫你破费了,饮料的钱我转给你。”

    “不用客气。”谢碧陶小声问道:“你平时也喜欢听音乐吗?”

    忽然手机叮咚叮咚响起来,是卢玉贞的电话。他走到略微安静的地方去接。

    她的声音变了,沙哑得很厉害,简直不像她本人了,语调有点焦急:“方大哥,病理结果我在系统里查到了,咳咳……”

    她咳了两声,有点喘不上气:“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方维只觉得心脏被重击了一下,他说道:“我能听见。”

    “是良性的,良性。”她把“良性”两个字咬得很重,“你可以放心了。”

    这句话好像让他的四肢百骸都热起来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发着酸。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卢玉贞也沉默了一会,“别紧张,别激动,没事的,就是息肉。”

    “谢谢。谢谢你特意告诉我。我很高兴,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他控制着声音。

    “那就好。”

    “你……你是不是病了?”

    她咳得有点深,“就是普通感冒,吃了药,躺躺就没事了。”

    “好,注意休息。”

    “嘟嘟”一串响声,卢玉贞挂了电话。方维深吸了两口气,闭上眼睛。

    高俭的话突如其来地在脑海里回响着,“你知不知道世上最玄妙的事就叫“感觉”。”

    “你又想图点人间真情,那可比什么都宝贵,可遇不可求。”

    台上的歌手在悠悠地唱着老派的情歌,念啊,怨啊,求不得,爱别离。台下有人在缠绵拥吻。

    他在乱糟糟的思绪中寻到一丝清明。“我找到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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