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临童云千: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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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张家铭脸上的动摇,暴露了他对邵临的忌惮,语气都弱了,有点不服气似的:“她,她可是跟我聊了好几个月。”

    “你的意思是,她同时聊我们俩人?”

    “这不是被当鱼养了吗!”

    童云千满脸不敢置信,抓住邵临的衣角,使劲摇头,眼神仿佛大喊:你不要乱说!

    他无视她的警告,直接在童云千身边坐下,手臂搭在靠背上。

    这傻×,为了个女的连项目都翘了。

    邵临做事的风格最能显露骨子里的浑劲儿,只要结果,不顾过程。

    来就是为了逮张家铭回去做事的,听她说了半天废话,还没他一句话顶用。

    他知道,只要开口说她是自己的人,给三百个胆儿张家铭都得乖乖死心。

    在张家铭眼皮子底下,他缓缓捏上童云千的颈后,仿装亲昵。

    邵临镇定自若,懒洋洋的:“我就好她这口儿。”

    “不行?”

    身边人突然靠近,他的指腹粗粝,后脊骨一溜串酥麻袭来,童云千大脑空白,宕机了。

    张家铭大喜后又大悲,实在喜欢这女孩又实在不敢沾染,瘫坐回原地,脸色难看。

    邵临这种冷漠狠厉的人,只能做同伴,绝不能成敌人。

    邵临偏头,对上童云千愤懑的小脸,用眼神嘲讽她:甩个人都不会甩?

    童云千忍着想揍他的冲动,脸都憋红了。

    坏蛋,你什么都不懂!

    ……

    这股羞愤,在童云千脸上持续到了傍晚。

    “圆圆,你发烧了啊?脸这么红。”二哥童绰回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盯着电视发呆的神色。

    童云千一愣回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自然:“没,没有。”

    童绰靠在一旁,懒洋洋左脚踩右脚把鞋脱了,趿拉拖鞋往里走,刚要开口,被对方拦下。

    “二哥。”童云千声音淡淡的,有提警的意思。

    童绰立刻停在原地,“咋的了。”

    童云千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杂志,看向他随意甩在玄关的球鞋,“鞋,重新换。”

    童绰:?

    童绰塌腰叹气,耍赖:“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哥我外面累一天了,饶了我。”

    “二哥,人不可一日无规矩。”她坚持,教育对方:“随意惯了,到时候出去丢的是童家的脸。”

    “是是是。”童绰无奈,回头蹲下把东倒西歪的两只鞋摆正,放进鞋柜里,给她请示:“行了吧?”

    童云千点头,这才重新低头看杂志。

    童绰摇头,往里冰箱走,“你是越来越像咱奶了,一天天端着不累吗?”

    童云千完全没听对方说什么,盯着杂志的注意力又飘出去了,她翩翩眼睫,抬头瞧自己二哥,搭话:“你的项目怎么样啦。”

    童绰在读滨阳大学计算机大四,为了毕业和竞赛正在忙项目,也不知怎的,一向对事业学习很佛系的他最近上进心强得很。

    “还行,但还不够。”童绰靠着冰箱门上,不知想到谁了狠狠灌一口冰水,跟要吃人似的低语一句:“这次老子必赢他…这第一我拿定了…”

    “赢谁?”

    “没谁,一个你哥瞧不上的流氓地痞。”

    “哦。”

    童云千摸着杂志,完全跟对方不同频,突然来了句:“哥,你被人暗恋过吗?”

    童绰挑眉:“都说是暗恋了,我上哪儿知道去。”

    童云千:哦,是这样的吗。

    童绰脸色变了变,问她:“这次又是哪个癞/蛤/蟆追你?告诉我,哥重拳出击。”

    童云千摇头,撒谎撒得面不改色:“是生窈啦,说有个男生暗恋她。那个男生挺特别的,以前没有见过他那样的人。”

    童绰:跟她表白了?

    “算…吗?”童云千抬头看哥哥,也疑惑,问:“那个男生当着她的面跟别的人说,这是他看上的人,算表白吗?”

    童绰沉默了。

    “这哪儿来的傻逼?”

    ……

    滨阳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楼四楼。

    两个住院陪同家属站在走廊闲聊,因为某个房间突然的吵闹惊扰了原本安静的走廊,引得路过的人往那门里看去。

    “又是那个邵老头啊。”其一家属小声窃窃,“我听护士说,过阵子又要做手术了。”

    “不是没法治了吗?干嘛还在这里耗着啊。”另一人说。

    “人家不想死,就是续命也愿意在这儿待着呗。”那人啧啧两声,眼神鄙夷:“听老头说,他们一家子都叫他孙子克死了,我听着都觉得瘆人哟。”

    “上次我在门口,亲耳听见,他那个人高马大的孙子骂他。”

    “说什么该死啊,有钱也不救他啊,可没良心咯。”

    病人家属捂嘴,“哟,哪有这样的人啊,真缺德。”

    “那个男生,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看我一眼,我后背都凉了。听护士说,有时候来都是浑身伤,不知道去哪违法乱纪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煞星。”

    就在这时,两人盯着的那间病房嘭地被推开,邵临从里面出来,脸色阴沉,还略有几分苍色。

    脖颈紧崩的青筋暴露情绪。

    他一眼扫过去。

    说闲话的两个人瞬间就吓得闭嘴了,结伴往远处走。

    病房里老头子骂咧的话还源源不断殴在后背上,邵临站在病房门口,眼见着外面人从很多方向投来异样的眼神。

    他腮颊鼓动,半晌,不咸不淡地哧一声。

    煞星?

    半个小时后,夜幕降临。

    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光,将繁华都市割裂成阶梯状,在纸醉金迷的缝隙里,藏匿着无数市井晦涩的旧巷老房。

    邵临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熟稔地辗转大街小道,最后拐进禄坊胡同。

    胡乱垂搭的电线把天割开,绕进各家各户,大部分旧居被二次改造出租给外地打工族,狭小的巷子承受着超载的居住人口,一到傍晚热闹地挤不开身。

    因为是深巷僻壤,腐藻极邵滋生,禄坊胡同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法制栏目之中。论脏乱差的程度,这胡同早就该被纳入拆除计划中,但不知怎的一直没有消息。

    小巷子里开着各种外地居民弄的小商贩,邵临抬腿迈过的水坑里,融着鲜鱼宰杀的血腥,摩托车不知减速,窜过他身侧,留下长串黑烟。

    狭窄居民楼的铁护栏早已生锈破烂,挂着男女衣物,随风飘动。

    不知谁家的电动车被误碰了,正发着刺耳的报警声,把一楼的小孩吵醒了哭闹,大妈开窗子泼骂。

    邵临稍压眉头,充耳不闻上了楼。

    家住四楼,他打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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