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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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全身紧绷的神经突然卸力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初雪晴怀里。

    *

    初雪晴一直守在昏迷的裴霁曦身旁,他在睡梦中也很不安稳,一时浑身发抖,一时梦呓连连。

    初雪晴近日也一直沉在巨大的悲凉之中,那些她曾短暂相处过的战友,那些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留在了北狄的土地之上。她仍能记起,方淼拍着桌子对她道,明履营的士兵,只有赢,和死,从来没有被俘这个选择。

    而今,方淼用自己的生命证实了这句话。

    邺清的人提起方淼将军,都是慨叹与敬佩,可初雪晴却不只如此觉得,她更觉得太过可悲。缚在明履营将士身上的枷锁太过沉重,以至于名节要重于生命。

    李氏的选择,也让她感到同样的可悲。这世道上的女子,哪怕是明履营里那样不拘一格的女子,都被重重束缚着。这让她愈发迷茫,这已不是她去努力做个军师,去保家卫国,能改变的东西。可她见识过清明世道,又怎能看着这世道下女子的悲凉而无动于衷呢?

    仅仅昏迷了半个时辰,裴霁曦就遽然惊醒。

    初雪晴端起一直温在火炉上的暖粥,轻声道:“世子,你三天未曾进食了,喝些粥吧。”

    裴霁曦讷讷看着她,梦中的鲜血淋漓太过可怖,可那又不只是梦,是他从阿鼻地狱走了一圈,带着受尽煎熬的灵魂,来见心上人。

    他急切地推开碍事的碗,将心上人拉到怀中,只有使劲埋在初雪晴的气味之中,他才能暂时闻不见,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那碗粥洒落在地,碗瞬间四分五裂。

    轻风闻声推门进来,见状本想赶紧关门,可初雪晴却道:“轻风,劳烦你再端一碗粥。”

    初雪晴并未挣开裴霁曦的怀抱,只是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

    轻风默默地收拾好一地狼藉,又端来了一碗粥,悄声退了出去。

    裴霁曦始终一动不动,将头埋在初雪晴颈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初雪晴的肩膀已经发酸,初雪晴轻轻道:“世子,都结束了。”

    “不。”裴霁曦的嗓音嘶哑干裂,似被风沙磨过一般,“结束不了。”

    “父亲让我们撤退,他却走在了最后。那些刺向他的刀枪。一直在我脑中挥舞,是我没有保护好父亲。”裴霁曦讷讷说着。

    “还有方淼将军,她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被北狄人抓住,我不知道她竟随身携带了火油,她将火油全浇在了自己的身上,烈火焚身,刚开始她是大笑的,可火灼之痛让她的大笑开始变成凄厉的哀吼,严将军眼睁睁看着她在火中煎熬,要不顾一切去救她。可我们都知道,火油在身,方淼将军必死无疑。”

    裴霁曦更加用力地抓住了初雪晴的臂膀,紧紧环着她,“是我!是我命令祁允打晕严将军,是我放弃了方淼将军。”

    初雪晴的心也被紧紧攫住一般,她只知方淼在战场上为保名节自戕而亡,可未料到竟是如此惨烈!方淼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尸身,怕为定远军招致羞辱才如此的!

    初雪晴也紧紧抱着裴霁曦,可她不敢透露自己的心绪,克制着,将心底那点迷茫的凄然压下去。

    裴霁曦愈发颤抖:“战场上还有更多的尸身,我们来不及带走,只有墨语将我父亲带了回来,可剩下那些定远军的战士永远地留在了北狄。是我无能!是我让他们都不能魂归故里!”

    “世子。”初雪晴也用力地回抱着裴霁曦,“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明知这是陛下的意气之战,明知定远军尚未适应北狄复杂地势,明知长线作战军需吃紧,可我没有力劝父亲,怒而兴师,愠而致战,这场战争,注定失败!我害死了父亲!”

    初雪晴抚了抚他的后背,缓缓松开他的怀抱,将手放在他的头上,问道:“你知道,逝去的亲人,给我们留下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

    裴霁曦眼眶发红,定定看着初雪晴。

    初雪晴用了用力,似从身体里传递什么到他的身上,“是力量,让我们走下去的力量。”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可她前世经历过亲人的离别,她知道,撑下去的力量,是逝去的亲人最希望留给她的。

    她缓缓抚摸着他的头:“你会带着他们给你留下的力量,击退侵略大宁的外地,守卫着大宁国土,见证着他们期盼的太平盛世。”

    裴霁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初雪晴的手上,传递给他。

    可又不似从她那里传来的——是冲他喊“撤退”的父亲,是嘶吼着快走的方淼,是千千万万倒下去,却永远不会倒下去的定远军人。

    他将头埋在初雪晴颈间,脑中那些猩红画面渐渐褪色,慢慢变成苍茫一片。

    初雪晴的声音温暖而柔软:“我会陪着你。”

    裴霁曦心中那填不满的悲凉,缓缓地,藏了起来。

    初雪晴见他已从悲痛转为茫然,便又端过来粥,看着裴霁曦缓缓动勺,一口口咽进去,直到他用完粥,初雪晴才端起粥起身离开。

    夜晚太长,裴霁曦被梦魇折磨,很难入睡,甫一入睡,便是漫天血污,尸横遍野,他便会从颤抖中遽然惊醒。

    他起身点燃灯烛,试图用一室明亮驱散脑中黑暗,可脑中魑魅魍魉仍不断盘旋,让他不敢阖眼。

    初雪晴担心他,夜半来看他,只见一个坐在床前垂头的身影。

    她的心跟着被揪住,悄然上前,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世子,睡吧。”

    他三天未曾合眼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

    裴霁曦感受到手上微凉的触感,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缓缓躺下。

    可他的手一直未松,他必须要靠手上传来的力量才能驱散心中恶魔。

    初雪晴也不敢再离开,靠在床边。

    就这样,陪着他度过漫漫长夜。

    第77章 谁说没有落红就不是处子?

    烛火燃了一夜, 从幽静浓夜到晨光熹微。

    初雪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裴霁曦身旁,两人的手还紧握着, 她盯着裴霁曦的睡颜, 他眼下乌青未散,战场杀伐增添了他脸上的凌厉,在睡梦中也未曾减褪, 紧蹙的眉头昭示着他正经历怎样的梦魇。

    她的手轻轻抚上去,想要隔空疏散他的愁结。

    裴霁曦忽而惊醒, 直到看见眼前的初雪晴,梦里的血色才褪下去。

    初雪晴起身, 裴霁曦的手却未松开,她拍拍两人相握的手道:“我去给世子端水洗漱。”

    裴霁曦却跟着起身, “我来。”

    昨日脆弱无依的裴霁曦仿佛消失了一般,他又披上了将军那生人勿进的面具, 如今的他, 越来越像严肃冷峻的裴康时。

    裴霁曦洗漱完去了老夫人院子,初雪晴就在他屋内收拾。

    赵嬷嬷端着一碗浓汤进了屋, 看见初雪晴弯腰收拾床铺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冬雪, 趁热喝了这个。”

    初雪晴走近一看, 乌色的浓汤, 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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