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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疯狗一天咬死八百回》 50-60(第12/30页)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皮开始打架,可强光和噪音又在无时无刻挑动着他的神经。
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他,心脏倒是跳的异常猛烈。好像每一下都实打实锤打在胸膛。
思维也有点乱了。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一些,实在忍不住了,就发狠咬自己舌尖一下。
头疼得越来越明显了……
沈逸有些恍惚,总感觉身体明明已经被这强光割裂了,可回过神,却看见依旧坐在这。
直到掌心感受到一阵明显的痛意。
他缓缓抬起,看到上面明显的红痕时愣了一瞬。
这才想起,这床好像也是个大铁板。
此时的温度已经有些烫人了。
沈逸咬着牙,强逼自己打起精神,从床上站了起来。
很明显的,自己估计连坐下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眼前世界越来越模糊,甚至就连那直往耳膜里钻的声音在他世界里都轻了不少,周围一切遥远空虚,热到极点时,沈逸甚至感觉自己是冷的。
他想缴械投降,被蒸熟了也好,让他躺在铁床睡一会儿,休息一小会儿就好。
可这样的意识只是出现一瞬间,就被自己彻底打散。
他不配。
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得到了解放,他也活该被困死这个小房间。
太阳穴剧烈跳动着,沈逸精神又始终在强光和噪音下处于紧绷状态,不得已的,抽出那把手术刀,在自己胳膊上用力划下。
自然,不敢去死,是避开动脉的。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吧,退到一定程度后,会觉得从前的自己再怎么绝望都是无病呻吟,故作矫情。
小黑屋怎么了,有吃有喝,也能睡觉,除了空气差点孤独了些好像也没什么。
血滴顺着伤口滴落,他盯着那点颜色,唯一的想法是:不行,还不够痛。
他还是很困。
便死死咬着牙,转而去抓住那颗粗粝石头,在自己胳膊上用力搓了下去。
只一下,便几乎削掉了一层皮。
他站不稳,握着受伤的胳膊,摇摇晃晃跪在地上。
他该向谁赎罪,该向谁寻求原谅?
太多了……
当这些人的命层层叠叠压上来时,沈逸想去数,却只能抬头看见望不到头的尸山。
他并非是那种要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头上的性子,但也确确实实明白,错了就是错了。
如果他能早点去死,大家都能生活的很好吧……
渐渐的,沈逸看不清东西了。
眼睛里只剩下刺目的白光。
好在屋子不大,他自己爬着,一寸寸摸索着,也能差不多找见东西都在哪。
只是很难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要死了一样。
头痛到要命,身体各项机能明显是奔着极限走,心脏快到好像过几分钟就能猝死在这儿似的。
他站不起来,跪也跪不稳,又不好意思继续坐着,就只能用手掌撑一撑……
这才发觉,地面已经烫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汗和血混在一起,所带来的剧痛是难以承受的。更别提,这屋内热气烫到让他呼吸不上来。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他看不见,也忘了那铁架上除了石头和手术刀还有些什么,一顿乱摸也没摸出来,只能重新捡回那块血石头,继着自己伤口位置重重磨下去。
好疼。
他微微舒了口气,控制着自己的力度,往铁床边沿用力磕了一下。
不至于死,但多少能让他清醒些。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耳边声音乱到出奇,近乎失明的眼睛里,竟然能模模糊糊看到灰色的人影。
那个人影一点点幻化,分割,变成两个,四个,八个,直至填满整间屋子。
他跪在那,被挤在灰色人影中,摇摇晃晃。
回来吧。
回来吧。
他要受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一直在奔跑,漫无目的的,一直不停歇。
小腿发麻抽筋了,踝骨被折断了,脚底被磨出血泡了,也一直在向前奔跑着。
无尽,无尽。
他追寻着什么,为什么而生,又因什么犯下滔天罪孽。
不知道。
看不见,抓不着。
让他歇一歇吧。
他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几天,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懈怠偷偷小憩过去的时候,他只是跪在那,任自己被无数灰影一寸寸啃食。
身上伤口多到数不过来,耳边声音遥远,就连强光好像也变柔了些。
好困,好困。
迷迷糊糊中,他开始厌恶自己。
为什么非要逃呢。
为什么不能乖乖待着。
如果长了腿只是为了逃跑的话,那不如……
终于,他捡起手术刀,摸索着自己脚筋,将手术刀插了进去,快速地横向切割。
大脑仿佛也被狠刺了一下,他抖了抖,终于回过味来,仰头发出声不似人的哀嚎。
应当是有血在流吧,可惜他看不到了。
会死吗。
死了之后用重挑一遍吗?
不知道。
万幸,在他浑身上下被铁皮烫伤,裸露的血肉也跟着要被一起蒸熟时,门开了。
外面的凉气涌进来,裹在沈逸身上时,冷得厉害。
他看不见,本能地向后缩了缩,想要开口问一句,却发现不管怎么努力都说不出一点话。
可他快要被烫熟了……虽然冷了些,可还是在手脚并用地朝着凉风来源爬,细细摸索着,试图能触碰到那个打开门的人。
全然不知,这副模样落在洛奕俞眼中,其实是有些惊悚的。
铁屋里很多血,床沿、地步、墙面……手术刀和石头浸在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沈逸无意识弄出来的血手印。
而他本人双目失焦,眼白部分遍布红血丝,眼球却变成了灰白色的。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烫得通红,胳膊连皮都被挫下来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此刻正拖着瘸了一条的腿朝他爬。
他其实是有点想一脚踹开他的。
这个模样,确实解气。
可偏偏,又有那么一点点怜惜。
犹豫几秒后,还是蹲下,轻轻抚摸他的脸:“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逸耳朵里只有源源不断刺破耳膜的嗡鸣声。
哪怕那声音在洛奕俞进来时就关了。
他听不见,却能感觉到抚摸自己的人手指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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