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优雅杀猪: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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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冲破了眼眶,与她脸上的汗水融合,形成一条条狼狈的水渍沟壑。

    她发出低低的哽咽,开始痛恨宴几安没有带她离开这里,痛恨杀猪匠为什么那么笨被拐来大日矿山,痛恨她自己,毕竟她正是以上她所痛恨的一切的罪魁祸首。

    与此同时,南扶光清楚地意识到,她是幸运的——

    她有时间转换器。

    若没有这东西,从今往后直至道陨下阿鼻地狱之前的每一日,每一个时辰,每一瞬息,她都会沉浸在无穷无尽的自责与恐惧中……

    她将永远无法从中走出来。

    呜咽逐渐变泣不成声。

    ……

    矿道内,男人漆黑的双眸沉浸在昏暗的光线中,明寐混沌,不分阴阳。

    起初他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南扶光使用时间转换器时,并没有在杀猪匠的眼皮子底下,他没有直接参与这件事,所以对于他来说,现在的结果是,他一直存在于此条时间线,他一直行走在矿壁。

    只是有一瞬间奇怪的抽离与悬停感。

    四处打量身边熟悉的矿壁,和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包括手中摇曳的矿灯,也没有什么不对——

    本理应如此。

    但挂在腰间的双面镜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哭泣声逐渐转为崩溃的嚎啕大哭,这让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多了去了。

    反正早就知道了矿灯的实际用途,再有没有这东西也无所谓了,杀猪匠随手将矿灯放置在铁轨边,随意席地而坐。

    他没说话,也没有主动的搭话,安静地坐在那好像他还有上万年的时间可以浪费,盯着矿道黑暗一角不知道被谁的矿车磕碰的痕迹,他甚至没有让双面镜里的人哭小声点或者动动手指摁个他知道在哪儿的静音键。

    他就坐在那。

    安静的像是呼吸都没有声音,但存在感很高。

    直到南扶光放声痛哭到精疲力尽,终于在极端的懊悔与后怕中稍微找回了一点自己的理智,号啕大哭变成了啜泣,整个矿道里都是她疯狂吸鼻子的气音。

    她不经常哭的——

    哪怕是宴几安收鹿桑为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她南扶光的脸,害她受尽嘲笑;哪怕《三界包打听》隔三差五就有人问云天总那位鸠占鹊巢的死了没好给神凤让位;哪怕她第一次动心思想要与他解除道侣契约……

    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抬起手狼狈地擦擦脸,缩在矿车下的云天宗大师姐终于把她的脑袋从湿透了的膝盖布料上拿起来。

    “你可以开始发问了。”

    她瓮声瓮气地说,语气里充满了一种“但你如果问的不好我可能又会崩溃”的病态脆弱。

    从方才至今一动不动,人都快坐成一座雕像的杀猪匠闻言,将一条长腿放松地舒展。

    “你用了时间转换器?”

    是提问,也是陈述句语气。

    “嗯。”南扶光说,“用了。”

    双面镜的另一边,因为杀猪匠熄灭了矿灯,黑得叫人安心,南扶光不用担心自己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这让她多少比较放松。

    “发生了什么?我进中央采矿区之后做错事了?”杀猪匠问,“我死了?”

    他情绪稳定的像是在问别人的事。

    “没有,你没做错事,也没死。”

    你没死。

    但除了你剩下的都死了。

    提到这个,就有另一件事,南扶光不得不将之再次拿出来审视。

    上一次的时间逆转后,站在矿洞口,她曾经问过杀猪匠是否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杀猪匠当时明显是犹豫了下,而后随意敷衍跳过了这个话题。

    在看到矿区的怪物的眼睛之前,南扶光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被它的某种分身一巴掌拍死或者一屁股坐死的,毕竟它看上去就是有这个实力——

    以上这种情况下死状不太好看,所以杀猪匠不忍心告诉她,这完全可以理解。

    但现在看来,他当时闪烁的目光大约与“不忍心”毫不相关,事实比她想象的更加残忍与疯狂,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杀猪的。”

    “什么?”

    “再问你一遍。”南扶光停顿了下,嗓音中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嗓子干燥得难受,她有些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液,“上回你是不是看见方才在矿道中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觉得——”

    她深呼吸一口气。

    “我是自杀,对吗?”

    矿道里突兀地陷入死寂。

    在双面镜中她所感觉到的那种灭顶的恐惧还历历在目,那如极寒之地的风灌进骨子里,骨肉生寒至刺痛的冷……和她在矿道里,死之前所感觉到的一模一样。

    沉默开始让她纠结到底要不要去听答案,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还是听见在周围的声响中,杀猪匠的声音异常清晰地响起:“对。”

    南扶光抿起唇。

    “当时情况比较仓促,原本我带着你勉强在往回跑,过程中你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挣脱了我,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自己割开了自己的喉咙,又把匕首插进了胸腔。”

    杀猪匠停顿了下,像是已经尽量不去回忆当时南扶光的血溅得有多高……

    矿道的顶上都溅上了新鲜热乎的血液。

    “你回头看到什么了?”

    一只眼睛。

    南扶光绞着手指,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一切都对上了号。

    有银告诉她,矿洞内有说法是无论如何不要回头,这种说法的由来大概就是怕他们看到眼睛,看到眼睛就会失去理智,然后自杀。

    这一点恐怕对无论是不是修士的矿工都有效。

    所以杀猪匠不知道反而比较好,有些人强迫症,越不让干什么就越想干什么,南扶光不确定他是不是那种人——

    反正她觉得很像是。

    “我看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别进主要开采区了。”

    南扶光深呼吸一口气,含蓄地提醒,“我不合适,现在看来,你也不合适。”

    那怪物或许是因为讨厌修士变得危险,但是经过血的实践证明,它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也叫人不敢恭维……

    它倒是遵循大自然界生物应有的行为准则,想要喜欢的人摸摸头。

    它忘乎所以的兴奋时,不在乎自己有多大只,不在乎人家踮脚也摸不到它的脑袋,也不在乎自己的脑袋上有一只巨大的眼睛——

    而那只眼睛简直比传说中蛇妖看谁谁变石头的描述更加离谱,它不杀人,只是让所有看到它眼睛的人痛快地、愉悦地陷入疯狂与崩溃,然后果断结果自己。

    好在杀猪匠在关键的时候从来不钻牛角尖。

    他没刨根究底问在上个时间线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奇上个时间线里自己的结局,现在南扶光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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