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渡: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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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开学,再路过走廊五花八门的俱乐部活动,时岁会驻足挑选参加。

    晚上十点,和陌生同学一起参加地下室的“非正式放映会,”各式各样的经典作品改编,有人播放自己的赛博朋克版《海底总动员》,时岁咬着薯片和人群一起大笑。

    周五她跳上美惠子的车,半小时开到沙滩,和舞蹈社参加一场热闹的沙滩排球。

    加州的夏天似乎永不停歇。

    等到时岁反应过来,竟然又是一年冬天。

    黎茵第n次问她,今年回不回去过春节,在被时岁以春假放不到那天委婉拒绝后,她温柔的妈妈终于板下脸:“看来我和你爸爸需要跑一趟英国了。”

    这话让时岁冒出冷汗。

    又是撒娇又是求饶,表示自己一定会用力挤时间的海绵,稍微能挤出五毫升的水就立刻回国时,黎女士才被她噗嗤逗笑,眼神柔和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出国一年多,岁岁比以前活泼开朗多了,眼睛也亮亮的,满是力量和朝气。

    看着看着,她又气不起来了。

    叹口气:“随你了。”

    这年春节,时岁没有再留在宿舍,而是参加了学校的华人年会,和国内来自五湖四海的同伴边看节目边包饺子。

    远在天边的杭市老宅,大年初一,被人轻轻叩响。

    黎茵愣了下,前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晏听礼,她惊讶得不行:“小礼?”

    “阿姨,路过这边,我来给您和叔叔拜年。”青年一身黑色长风衣,长身玉立在门外。

    许久不见,他眉眼像浸润屋外的寒霜,又冷清了许多。

    他脚边摆放一排礼盒,是不用看也知道的贵重。

    黎茵忙将他迎进来,招呼还在厨房忙活的时跃泡茶。

    侧头,看晏听礼视线缓慢转过屋内。

    “时岁。”

    他突然说起这两个字,声调很慢。

    “嗯?”

    “她还没回来吗。”

    “这丫头,”时跃将茶水放在晏听礼面前,笑骂道,“在外面野了心了,一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没假期就是要实习。”

    “我年前还在因为这个事说她,”黎茵怪道,“又给她混过去了。”

    晏听礼看着茶水,水气氤氲眉眼,看不清什么表情:“哦。”

    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也就是曾短暂寄住的时岁。这样冷清的对话后,晏听礼没有再说话。

    黎茵便和时跃对视一眼,主动问了晏听礼父母的近况。

    “一如既往。”都在盼着对方死。

    “那好啊。”时跃没让话掉地上。

    安静间,黎茵的电话响起。

    她接起来,随意敷衍了几句,就以家里有客挂断。

    时跃问:“谁的电话?”

    “博萃云湾那边的房产中介,”黎茵放下手机,“说是给我拜年,其实是探口风问我们买不买。”

    倒是旁边的晏听礼缓缓抬眼:“您要买房子?”

    “是啊,”黎茵点头说,“现在这房子还是太小了,得买个大点的,新点的,等岁岁回国,也好落脚。”

    晏听礼指尖一下下敲杯沿:“博萃是老牌房企,品质都不错,怎么就…?”

    “好当然是好的,还是价格贵了些,我们还在看有没有别的合适的。”

    晏听礼颔首,微笑道:“差的钱,我可以免息借给叔叔阿姨。”

    “不不,”时跃不太好意思地拒绝,“怎么能问你借钱。”

    “不用和我客气,”晏听礼弯唇,“等时岁回来,住的舒服,才最要紧。”

    这话,让黎茵有些心动。女儿最多再过一两年,就要回来。博萃那间的地段,质量,都是最好的。

    如果能现在就敲定下,最好不过了。

    知道这些对晏听礼都是小钱,她便看着他,真诚道谢:“那真是谢谢你了。”

    话音刚落,黎茵的手机又响起。

    看到来电人,她“呀”一声,和时跃抱怨:“这丫头,还知道给我回电话,都几点了,估计又熬了通宵。”

    “砰”。

    玻璃杯落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滚烫的水烫红晏听礼冷白的指背,时跃忙抽纸递给他:“我去给你拿点药——”

    被打断。

    “不用。”

    晏听礼鸦黑眼睫动了下,无意识地用纸巾机械地擦手。

    “阿姨,您接电话吧。”他说。

    黎茵昂了声,刚接通就责怪那头:

    “为什么不给我打视频?是不是又熬夜通宵了?”

    对面清软的女声含含糊糊,明显还没有清醒。

    却还试图抬高声音掩耳盗铃:“没有呢,我亲爱的妈妈。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一定要笑口常开,不能生气哦。”

    黎茵好气又好笑,出国待了段时间,变得越来越伶牙俐齿。

    “快起床吃点东西。”

    “知道啦。”

    黎茵:“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时岁嘟囔:“和同学包饺砸。”

    “然后呢。”

    “去放烟花,超级超级漂亮的烟花。”

    母女俩一问一答聊了会,很快那头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又睡着了。

    黎茵无奈叹气,挂了电话。

    嗔怪时跃:“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不着调,习惯也越来越不好,都是你惯出来的。”

    “你平时也没少惯。”时跃摸鼻子,“行了,别让小礼看笑话,”

    说话间,他转头看晏听礼。

    却见他指背那块被越擦越红,手指也在轻轻颤栗。

    “是不是茶太烫了?”他示意黎茵,“快去拿点烫伤药。”

    “不用。”晏听礼突然站起身,看向他的眼睛也快速挪开,嗓音很哑,“时间不早了,我有点事要离开。感谢您和阿姨的款待。”

    他来的快,走得也快。

    长腿两步迈出,沿着楼梯就往下。

    背影很快成为一个小点。

    风一样消失不见。

    转身回去,黎茵摸了把杯沿,责怪时跃:“你也太粗心大意了,应该放温了再给小礼啊,把人眼睛都烫红了,不过碍于礼貌不好讲。”

    时跃懵:“烫一下,不至于吧。”

    “你皮糙肉厚,人家大少爷,和你能一样吗?”

    “好吧。”时跃挠头-

    时间总在忙碌的时候流逝得飞快。

    时岁再联系上周栩妍时,已经又是第二年入冬,也是她远赴美国的第三年。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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