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春衫: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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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便是她和荀远泽提拔上来的寒门。

    如今已经快到六月的天气了,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蝉鸣,便叫人更加心烦意乱。

    这些寒门在经历了去年冬天的定州赋税案、今春的科举案、人口诱拐案、以及后面牵连出来的春狩哗变案,每经历一件案子,荀远微便明着暗着架空各大世家在九寺五监、六部台谏中的人,这些寒门虽然少有官阶高的官职,但每每经历官职变更的时候,都是被荀远微放到了职权重而品阶不高的位置上,加之已经渐渐完成的南北衙改组,朝中的天平已经明显地朝荀远微这边倾斜。

    要求和支持彻查此事的人便比年前那个时候查定州账册时的人更多了,一时朝中尽是附议之声。

    而与定州始终密切相关的崔延祚和户部尚书崔悉,以及崔氏在朝中比较重要的人却始终未发一言。

    无他,只因为这件事连崔延祚也是昨日才知晓的。

    荀远微并不直接应答要求彻查此事的人,只是看向崔延祚,故意道:“我回京不久,这件事关系重大,一时也难以做出决断,不是中书令怎么看待?”

    此话一出,朝中之人一时窃窃私语。

    崔延祚知晓荀远微这哪里是不知道此事该如何处理,她如果按着那些人的要求直接下诏彻查此事,自己倒还有从中周旋的余地,但她偏偏要将此事挪到明面上来,还要故意问他。

    他若是有半点含糊之词,都不用查,今天便能被有心之人直接将事情牵引到他身上。

    他抬眸看了一眼荀远微,却发现这位长公主的眸光犀利、冷漠、当中的锋芒不带半分掩藏,他这才惊觉,自己是小瞧了这位从前从未经历过半点政治之事的长公主,也明白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半点要和自己装蒜的必要了。

    他的背后是数道如狼似虎一样的视线,眼前是威压十足的摄政长公主,即使是六月的天气,他一时也有些不寒而栗。

    崔延祚深吸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举起自己面前的象笏,朝前平推:“盐铁,是国之命脉,自然是要,从严处置。”

    荀远微面上喜怒不显,只是抬了抬手,淡声道:“有中书令这句话,本宫也就放心了。”

    这场所谓的“讨论”,最终就这么收了场。

    甫一出了太极宫前的承天门,崔悉便迅速追赶上崔延祚的步子:“阿耶,长公主这是丝毫情面都不打算给您留了?”

    崔延祚乜了他一眼:“倘若今天你是她那个处境,那个地位,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崔悉没有说话,因为他很清楚,答案是没有。

    若说春狩之前,他们和文穆长公主之间还能勉强维持平衡,那么弄巧成拙的春狩哗变,便是直接将匕首递到了荀远微面前,在先帝时期僵持五年的平衡一朝便被打破。

    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王贺,竟然会未卜先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崔延祚看向崔悉:“趁着那个戚照砚还没有回京,马上安排好定州那边,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崔悉应道:“是。”

    其实他们都清楚,只要祸水不要殃及到在京城的人身上,所有的事情便都是扬汤止沸。

    *

    戚照砚从定州出发的时候婉拒了苏仲提出的给他准备马车的提议,直说事情不宜拖延太久,迟则生变。

    苏仲看他坚持,也就由着他和其他人一起骑马回京了。

    至于那些关在囚车里留待审判的人,对他们而言,也没必要照顾他们是否能受的住快速赶路时囚车的摇晃和不适。

    定州到长安,堪堪两千里的路程,正常来算,也要花五日的时间在路上,但一路快马疾驰,戚照砚又多次婉拒苏仲提出让他休息的要求,在第三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蓝田县。

    但因为负伤长途奔袭,戚照砚也病倒在了蓝田县,高烧不退。

    虽说蓝田县离长安只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即使是正常速度骑行,到长安也花不了两个时辰,但苏仲看着戚照砚的状态,实在怕他死在路上,自己到了长安没有办法和荀远微交差,硬生生地是将他按在了蓝田县官驿,又派人给荀远微去了信,说明了情况。

    荀远微甫一接到信,便从宫中传了太医,又怕太医骑不快,直接将太医驼在了自己地照夜白上,一个时辰不到,便赶到了蓝田县官驿。

    苏仲没想到荀远微会披星戴月地亲自前来吗,一时有些错愕。

    荀远微见了他的第一面也不问案情如何,直接问:“戚照砚如何了?”

    苏仲手里还端着放着药碗的托盘,如实回答:“找大夫来看过了,中午喂药喝了一半吐了一半,情况看起来不太好,末将这才要进去看看能不能再给喂一些药。”

    荀远微从他手中接过托盘:“我来便好,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苏仲向来敬畏荀远微,他虽有些好奇戚照砚和长公主殿下之间的关系,但面上到底是不敢显露出半分的。将托盘递给荀远微后,便退下了。

    荀远微推开了门,屋内传来一阵浓郁的药味。

    她明明是那么迫切地想要见到戚照砚,明明两人已经分别了快两个月,但在将要靠近他的时候,她的步子又变得有些迟疑。

    她也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然有些害怕看到戚照砚受伤躺在榻上的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绕过屏风,走到了内间,轻手轻脚地将盛着药碗的托盘放在一边的小案上。

    戚照砚脸色苍白,全然没有活人应该有的样子,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亵衣,荀远微目光下移,便看见了缠绕在他右手手腕上的纱布。

    他的额前渗透着薄薄的汗水,眉心紧蹙,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但看起来却是极度的不安。

    荀远微一时没忍住稍稍朝前倾身,探出指尖,动作轻柔地抚上他的眉心,希望能一点点地将他眉间的愁绪都抚平。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着急给戚照砚喂药,只是想借着烛火,一点点地看清他的面容。

    戚照砚似乎是在梦中察觉到了,眉心本来蹙得很紧,但又慢慢地松了下来,而后缓缓睁开眼眸。

    “殿下,您怎么来了?”戚照砚全然没有想到荀远微会亲自赶来蓝田县,还是在半夜。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的不可思议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你先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荀远微说着动作匆忙地在一边的桌案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而后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坐起来一些,却在将水杯递到他唇边的时候,手抖个不停。

    戚照砚难得“乖顺”地就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将杯子里的热水喝完。

    而后才带着像讨要奖励一样的眼神看向荀远微:“殿下,臣喝完了。”

    荀远微喉间哽塞,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戚照砚先开口:“臣在梦中梦见了殿下,没想到一睁眼,殿下竟然就在眼前,臣方才还以为是臣在做梦。”

    他惨白的如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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