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和反派HE: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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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我知道。”

    男人眸含泪花,也跟着笑,“安安,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安安了。”

    “可是我好想她啊。”檀棠生看着她,眼底落寞,“我好想好想她啊。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吧?就算是这副皮囊,这双眉眼……只要是和安安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拱手让人。”

    如此。

    如此甚好。

    我对你也算未曾欺瞒亏欠。

    让我想想,除了檀棠生,来人间这一趟,我还亏欠过谁呢?

    啊……薛府满门。我该如何弥补对他们的亏欠呢?

    月娥姐姐还在皇宫里等着我呢……

    想着想着,薛均安突然觉得好困。

    眼皮好重,重到睁不开眼。

    懒得与眼皮抗争,女人索性双眼紧闭,安详的躺在檀棠生怀里,双手垂地,虚弱的、微弱的、似有非有的呼吸着。

    胸膛起伏逐渐变慢,最终消失。

    她彻底离开了人世间。

    可惜,那副骨瘦如柴的尸体闭眼太早,也就没能看见——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曾轻易垂眸看她一眼的年轻帝王,

    在那一刻,竟是踉踉跄跄,连跑都不会跑了。

    第57章 第 57 章 孤要她活(一)

    第五十七章:孤要她活(一)

    往日生机不再, 女人此刻面容发白,长发凌乱,倒在地上。

    而那文弱书生似乎还没从巨大的悲痛中缓过神来, 全身颤抖着将她搂在怀中,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 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年轻帝王也终于舍得走下神坛, 踉踉跄跄, 飞奔到二人面前。

    徐让欢在二人身边停下,垂头看着薛均安的面庞,身体止不住颤抖。

    缄默一瞬, 他伸出手, 想要从檀棠生手中接过她的尸体。

    可檀棠生并没有将薛均安的尸体拱手相让的想法。

    为此, 他丢了礼数, 抬眼, 红着眼睛瞪徐让欢,猩红的眸底掩藏着杀意。

    “是你!”他仰着头, 冲徐让欢破口大叫,“是你害死了安安!”

    “你还我安安!还我安安!”

    说着,眼泪从眼眶中涌出, 大颗大颗往下掉, 檀棠生怒不可遏,几近要用眼神将徐让欢和他的好手下千刀万剐。

    破天荒, 这一次,徐让欢没有对这番刺耳的话反唇相讥。

    明明是居高临下俯视二人,可往昔高高在上的风范不再,徐让欢身上,尽显落魄狼狈。

    气氛吊诡的寂了寂。

    徐让欢这才缓缓俯下/身来。

    他跪在地上, 跪在檀棠生对面,跪在薛均安身边。以一种极为虔诚恕罪的姿态,神情木讷盯着薛均安的脸。

    “不会的。”

    突然,他笑了一下,在这悲切至极的情景里,显得十分诡异。

    “夫人不会弃我而去的……”徐让欢喃喃自语。

    他无法接受女人离世的噩耗。

    说着,伸手想触女人的伤口。

    下一秒,徐让欢的手被檀棠生一把打掉,檀棠生给他沉重的一击,“呵,安安能落得如今这副田地,还不是多亏陛下所赐,陛下现在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是演戏给谁人看呢?”

    檀棠生的这番话简明扼要,直截了当指出杀害薛均安的罪魁祸首。

    这无疑是将徐让欢的心脏挑出来,无情践踏、蹂躏。

    陡然间,徐让欢喉间一紧,有种酸涩的感觉从心底缓慢蔓延。

    他没想杀掉夫人,从没想过。

    他只是想让夫人留在自己身边,想要夫人爱他,想要夫人也能切身体会到他的痛苦……仅此而已。

    他从未想过要杀掉夫人。

    那可是他的夫人啊,天底下,他最爱的人。

    徐让欢看着薛均安,失神片刻。

    说时迟那时快,檀棠生反手掏出藏在腰间防身的匕首,举起欲要刺向徐让欢的胸膛。

    欺负安安的人,都该血债血偿!

    只可惜,檀棠生的愿望落空了。

    锋利的刀刃划过半空,在刺入徐让欢胸膛之前,被一把长剑挑在地上。

    “啪嗒”一声,伴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鹤丹用剑指着檀棠生的喉咙,冷眼相向,“大胆刁民!竟敢对圣上行刺!”

    “那又何妨?”檀棠生丝毫不胆怯,瞥眼看着徐让欢,“他的行径令人发指!根本不配做皇帝!”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竟敢对圣上口出狂言!”鹤丹说。

    “如何?大不了你现在就杀了我!”檀棠生回答。

    “你以为我不敢吗?”鹤丹说。

    二人于愈吵愈烈,起了不小的争执,但彼时的徐让欢无暇顾及。

    自始至终,徐让欢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呆呆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身穿破烂囚衣,胸口血红一片。

    绚丽的颜色在她心上勾勒出一朵凄美凋零的花。而那朵花上,插着一把锋利的长箭。

    徐让欢舔舔干燥的唇,颤颤巍巍抚上薛均安的脸。

    他看着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液,微笑着宽慰自己,“夫人,夫人一定是在同孤玩笑……”

    “对!一定是这样的!当初放血救母,夫人不也没死吗?”徐让欢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他徐徐伸手,将那把裹着毒液的长箭从女人心口拔出。

    血液染红他的手指,他颤抖着将女人抱在怀中,血泪如珠。

    “对啊!我夫人,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呢?那可是我夫人啊。我徐让欢的夫人。当朝皇后娘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呢?”徐让欢如鲠在喉。

    他耐心的劝导自己。至于这话里虚虚实实,几分真假,自己又信了几分,旁人无从得知。

    他温柔的将她抱起,抱在怀里,连自己都没发觉,眼泪已然从脸边簌簌滑落。

    面对女人的死亡,徐让欢表现得极为不正常。

    时而温柔,时而痛楚,跌宕起伏,好不瘆人。

    他就这样抱着她,温柔的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寸伤口。

    像是哄小孩般哄她,也哄自己。

    “不会有事的。夫人不会有事的。”

    “为夫带夫人回家。”

    “这就带夫人回家……”

    *

    在他眼中,他们的家,是未央殿。

    是这冷漠寡情的皇宫之中,唯一一处温暖的地方。

    男人失魂落魄横抱着薛均安,将她带回家,即使他知道,她俨然没了气息。

    他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温柔的陪伴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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