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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综武侠]守刀待兔》 80-90(第12/21页)
周身的温度好似也跟着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熬了一整日都没怎么睡,突逢如此巨变,蓦地眼前一黑,险些就要栽倒。
但苏梦枕怎么可能在这里轻易倒下去。
他复又坐到了床边,竭力稳住了极度不安的心绪,然后用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语气问她,“阿晚,你还……认得我吗?”
她又第三次转过头来看他,好像有些被他闹得烦了似的,目光中虽仍然陌生,却已不再冷漠,显而易见地带了些不耐烦,接着又皱皱鼻子皱皱眉,斜了他一眼,裹着被子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不理人了。
苏梦枕怔了半晌,才慢慢抬起手覆上了额间,此时感觉整个人好似堕云雾中,头脑中昏昏沉沉的,迷茫惘然不知所从。
一直到喉间再度泛起了止不住的痒意,他才逐渐地缓过神来。
……
树大夫一大早就被苏梦枕遣人再次请了过来,但在替花晚晚看诊的时候,她极其不配合,诊脉的时候不愿意伸出手来,望闻问切拨她眼睑的时候,她又把自己整个脸都蒙进了枕头里。
原本一会儿就能完事的事情,却愣是要苏梦枕用吃的连哄带骗,花了大半个时辰手把手喂了顿早饭,才好不容易让她配合着乖乖听话看完诊。
树大夫诊完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我也不能确定,但或许是由于一枝毒锈扰人心智的毒性,外加她当时受了不小的刺激,两相作用下,才使得她成了现今这副心智有损的模样。”
她吃完早饭又爬回了床上,看完诊后立马揪起被子蒙了回去,苏梦枕担心她整个人闷在里头呼吸不顺畅,伸手替她掖好了被子才站起身来,有些迟疑着问道,“她这样……能恢复吗?”
树大夫问,“若是不能恢复呢?”
苏梦枕怔了片刻。
自她醒来之后直至此刻,他只一门心思地担心她的身体情况究竟如何,好像都还不曾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其实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根本不能算是什么问题。
他说,“不能恢复也没关系,只要她人能够好好的,没伤没痛的,还在我身边就好。”
他曾于六年前彻底失去过一次。
那种彻底失去她之后心如死灰无力至极的痛楚,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受一次了。
如今这般模样,虽然心智有些缺失,虽然暂时不认得他了,但只要她还能够好好的在他身边,这些也都没什么关系了。
树大夫却是忽而笑了,“虽然脉案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问脉也能看得出来。”
苏梦枕微一侧头,循着树大夫的目光看向了床上那个姑娘,正好瞧见她偷摸摸地睁开一只眼睛在偷瞄他,不期然对上了他的目光,又立时紧紧闭上了眼蒙上了被子,俨然一副做贼心虚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他怔了下,却又蓦然笑了起来。
提了一上午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了些回去。
原来她的潜意识里,还是认得他的。
……
树大夫给她开了些静气凝神的药物,虽对她身上的毒起不到什么解毒效果,但至少能让她的情况保持在一个较为稳定的状态上。
但吃药又是一个大问题。
她如今心智有缺,太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苏梦枕喂她吃早饭的时候有多乖巧,在吃药时就有多难搞。
还没开始吃呢,茶花刚端着那碗熬好的药汁走近前来,就被她皱着鼻子白了一眼又一眼。
这时就得庆幸她所习练的武功不是狄飞惊的‘眼刀’,否则这么一会儿工夫,茶花身上估计就该是千疮百孔了。
但茶花也被她这无形的眼刀剐得心里直打鼓,手上直打颤。
苏梦枕无奈摇头,接过了药碗,“你先下去吧。”
茶花如蒙大赦,掉头离开的脚步快得活像是身后有老虎在追似的。
但他的身后没有老虎,只有一只不肯喝药的兔子。
一大包苦药才熬出了这么一小碗黑黢黢的药汁,闻起来确实是苦得厉害,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浓缩的精华。
苏梦枕一手端碗,一手将她捉了起来,然后又拈起匙子搅了搅药汁,舀了一小勺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张嘴。”
自她醒来到现下已经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了,苏梦枕大概也弄清楚了她具体的状况,她如今其实听不怎么明白一整段太长的句子,但像这样短短几个字的语句,她还稍微能够听得懂一些。
但她此时却装作听不懂。
她闭紧了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实在太过熟悉了。
明明她已经病了,不记得他了,但苏梦枕却在这一刻莫名觉得有些安下心来。
不论再怎么样,她仍然还是她,她仍然没有变,这就足够了。
他重新舀了一勺药,又再次耐心地哄她,“乖,张嘴。”
勺子抵得近了些,她稍微一动唇上就沾了点,于是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下,接着就立马被苦得皱起了脸。
然后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像个任性的小孩一样说哭就哭。
她还不怎么会说话,眼睛里无声地下着雨。
但瞅着他的目光中满是怨念,满是控诉,就好像他虐待了她多狠似的。
苏梦枕只能无奈地放下药碗,刚想哄哄她,却见她的眼泪好似已经止住了。
他并未多想,只从怀里取出帕子给她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渍,然后又端起了药碗。
于是她的眼泪立马又下来了。
苏梦枕:“…………”
他觉得好气又好笑,但又拿她实在没办法,她一哭,就算明知是假的,他整个心也都像是泡在泪水里,又咸又涩,还微微发着酸。
苏梦枕无法,只能再次放下了药碗。
然后不出所料,她的眼泪立马又止住了。
她的脑子里如今想不了太复杂的东西,在发现一流眼泪就能不喝那碗苦兮兮的药之后,就好像抓到了什么窍门似的,只要他一拿起药碗,她就使劲挤起眼泪,只要他一放下药碗,她就立时跟着停了下来。
眼看着她的嘴是肯定没法强行撬开了,但对付这种任性的小孩子,总得用些小孩子最喜欢的法子,苏梦枕还记得她从前一直很喜欢那些果子极酸的糖葫芦,于是吩咐人去市肆上买了一些回来。
果不其然,人的口味终究没那么容易就改变,在试吃完了一串之后,她确实喜欢得不得了,于是接着又想伸手再拿一串,但苏梦枕却是不给了。
她拧着眉使劲瞪他,那意思,好像他要是再不给她,她就要扑上去动手抢了。
苏梦枕没忍住笑了下,抬手指了指床头小几上的药碗,跟她有商有量地沟通起来,“你喝完,我就给你。”
她低头瞅了一眼碗里头黑黢黢的药汁,目光嫌弃得不能再嫌弃,然后又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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