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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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祝允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贺长情早就喝醉了:“主上?”

    她醉倒的样子也很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韵味,不哭不叫,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环膝坐着,仿佛是浸满了心事的一汪湖水。

    可那湖水太深,他总也看不透万中之一。

    祝允提着一口气,轻轻坐到了与她有着一拳之隔的旁边,又将兔子花灯放在了脚前,一下一下地戳着兔子耳朵。

    罢了,若是待会儿主人再清醒不过来,他就只能再冒犯一次,将人背回客栈里了。

    他这边刚刚做出决定,下一刻便只觉得腰间垂下的衣角一沉,低头看去,原是被人踩在了脚下。

    “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没看到你们。”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嘴上道着歉,可脚下却未有多做停留的意思。

    “本来就窄,还偏偏坐在阶上挡路。”与他们侧身而过之后,书生自言自语的抱怨声便传入了祝允的耳朵里。

    他收回目光,又朝着贺长情所在的位置往里挪了一挪:“主上,夜深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可想而知,这一句话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祝允只好手握着兔子花灯的把手,继续陪贺长情坐在桥头这里。

    这一坐,吹着晚间的习习凉风,祝允身上竟然也弥漫起了股昏沉睡意。若不是贺长情忽然滑落在他的肩头,他想,今夜也许真的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主……主人?”比起主上,他还是更喜欢主人这个称呼,因为只有主人才是将他和鸣筝阁所有人得以区分开的唯一法子,似乎也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证明他对她是不同的,他们之间是远比旁人要更亲近的。

    可这些,他从不敢表露分毫,只有在主人没法注意或者听不到的时候,他才能放肆来上这样一声。甚至只要是嘴中念上一下,他都会感到无比的餍足。

    主人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就连在睡梦中,眉头也不得舒展。祝允瞧得入了迷,便情不自禁地想要抬手去替贺长情抹平那微微皱着的眉头。

    恰巧也是此时,半空中忽然噼里啪啦炸响了一串烟花,各色火光交相辉印着,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花团锦簇。

    烟花声响巨大,宛如夏日雷鸣,既盖得了在场众人的欢声笑语,也遮得住旁的嘈杂声响,可却独独无法压下他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你们看,是烟花!”

    源源不断的人流朝着桥头涌了上来,谁都想更进一步看到最为璀璨绚烂的烟花。一时之间,他们所在的石阶便成了众人的必经之路。

    祝允眼疾手快地起身,凭着自身与栏杆之间形成的一方小小天地,而将贺长情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可人潮汹涌,不是他自己的一具躯体就可以轻易抵挡得住的。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急着去占据廊桥上最佳的观景点,竟是不管不顾地推搡了开来。

    祝允脚下一个踉跄,被那股力道掀带着就往前倾了下去。他死死攥着一切可以攥的东西,才没有让自己的身子压到了贺长情的身上。

    只是他的唇终究还是擦过一片冰凉,正贴在了贺长情光洁的额上。

    这一吻,似是很轻,因为他根本不敢往上面施加任何的力道;可似乎也很重,因为它是身后好几双手的共同杰作。

    他该退的,主人不是他能冒犯的,这些祝允都通通清楚,可不争气的双脚就是动弹不得,唇下贴着的那片肌肤似乎也带着让他颇为留恋的温度。

    祝允僵在原处,心内早已焦灼不堪,此刻脑内唯一明确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若是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可是他忘了,好运从来不会眷顾他。贺长情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她口中嘤咛了几声,随后便蓦然睁开了那合了许久的眼帘。

    那眸里哪还有半分醉意,只有一片清亮,亮得骇人。

    祝允差点没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他简直都要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我,我不是故意要……”

    可谁曾料想,贺长情却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地往他身上靠了过来,发丝若有若无地挠着他的喉结,而那双纤纤玉臂便正搭在他的肩上:“困……”

    还好,主人的酒还没醒。祝允极力躲开她那灼热的呼吸,嗓音沙哑了不少:“阿允扶您回去。”

    第33章 暗桩

    宿醉所带来的迟滞后果便是, 贺长情今晨清醒后,头还一直在隐隐作痛。

    祝允为她端来了一碗刚刚熬好的醒酒汤,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入微, 只是今日似乎人变得更为沉默了些。

    贺长情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向他递过去一个眼神:“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阿允在桥边找到了主人,之后便把您背了回来。”随着这话音的落下, 祝允便是神色一变, 又跪在了她的面前, “阿允深知自己以下犯上, 实是不该,还请主上责罚。”

    “你别动不动就跪,地上凉, 快起来吧。”若说以下犯上, 那那日他抱自己去床榻之上在她看来才更为冒犯,那时她都不予以计较。昨夜之事,相比之下实在不值一提。祝允这是又抽哪门子疯,贺长情发现她有点越发看不透这个人了。

    祝允低低嗯了一声, 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滋味:“主上,青州来信了, 沈大人他们查出了一个叫余初鸿的男人。”

    贺长情接过了信件, 细细查看起来。鸣筝阁势力以京都为中心, 这些年在北梧各地都有遍布, 除了北地因太过偏僻寒冷, 一时还未能深入。但既然现在青州有所需求, 这条线便也搭建了起来。

    是以, 沈从白一早便知她押送着琼华郡主肖静月来至桑城的消息, 而她也能及时知晓那边的动向。

    沈从白和林治岁沿着赵明棠给出的方向继续查了下去, 可这条线索很快便断了,放眼整个青州,竟无一人知晓当年究竟是何人将宋融带来了宋家。因为早在十多年前,宋家才举家搬迁到了青州定居。

    但至少,这是一个突破口。沈从白在信中提及,这宋家原是江湖名门,后来不知何故才选择了退隐,来到了青州那样的小城。

    宋家惨遭灭门之后未有多久,江湖上一个臭名昭著的飞贼余初鸿便也跟着销声匿迹起来,时至今日,都再未有此人的半点消息传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哪里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呢,这余初鸿越是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越能证明宋家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当年人人都以为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家贼的宋融作祟,并未有人深挖至此。

    “主上要出发吗?阿允去为您打点行装。”祝允现在有些没脸见她,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他还记得,他的唇上似乎还粘黏着昨夜的温度。

    祝允此时满脑子想的只有逃离这里,似乎看她一眼都是他的大不敬。

    “我们不去青州,去琅仪。”青州暂时有沈从白和林治岁二人在,那么有她没她都一样,还不如从这余初鸿的故乡琅仪入手。

    无论余初鸿现在是死是活,又人在何处,去趟琅仪总是聊胜于无的。

    赵青峰得了贺长情的松口,也不急着回京,反倒是在桑城乐得自在:“主上,真不用我送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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