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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金玉奴》 70-80(第7/13页)
诚啊,居然连礼都备下了:“主上,您能不能,别这么大方?”
不是他抠门得要死,也不是这点东西鸣筝阁里没有,实在是对方不配啊。
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贺长情一边弓身上了马车,一边淡淡回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更何况,这点表面功夫,不值几个钱。即便是道歉,我们鸣筝阁也要体体面面地去。”
最后这句话,一下戳在了左清清的心坎上。可还真是这个理儿,哪怕是先低头,他们鸣筝阁出去也要当最体面的人。
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左清清。他坐在马车车帘之外,还心情颇好地催了催赵青峰。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相府的正门之外。赵青峰鬼鬼祟祟地看了眼门上的下人:“主上,我就在外头等你们,有事唤属下。”
贺长情掀开车帘,便见到同样一脸担忧的左清清,他们两个这表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放心吧,我有分寸。”
“老赵有我,你放心啊。”左清清无奈地拍了拍赵青峰的肩膀,即便他的心中也为主上叫屈,可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们都知道,贺长情骨子里是一个自卑又自傲的人,她豁得出去又舍得下一切,看上去的确是一个无懈可击,令人安心的阁主。
但若真的了解她的那些过去,知晓她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便会知道,外表的盔甲有多么坚硬,内里的骨肉便是多么地脆弱。
让这样一个骄傲到极点的人,低声下气地去为子虚乌有之事道歉,这和拿钝刀子磨肉也没什么区别。
但愿他们此行,能有所收获。
贺长情和左清清说明了来意后,便由下人引着进入了章相府中。
或许是他们来得突然,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又或许是章祁知压根就没把贺长情和鸣筝阁放在眼里。这府上众人,该干什么的依旧在干什么,一点都没分给他们多余的眼神,就好像没有看到这两张生面孔一般。
贺长情对此却似乎很是感兴趣,她叫住了前面引路的小丫鬟:“府上这些护卫,武功都这么高强吗?看起来,和我们鸣筝阁的人都不相上下啊。”
章相在朝中的地位非比寻常,连带着相府的下人都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小丫鬟闻言,只昂着脖颈道:“当然武功高强了,这些又不是护卫,那可都是我们相爷养……”
祸从口出的这一瞬间,小丫鬟死死地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她回过身来冲着贺长情二人笑道:“婢子嘴欠话多,您二位可别嫌烦,这边请。”
即便这丫鬟已经在刻意弥补方才的过失了,可说出口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来。
说者有意炫耀,听者更是有心。贺长情和左清清对了一个眼神,心下有了些猜测。这些在庭院中练武的如果不是护卫,那就是章祁知豢养的私兵,或是高价请来的某些江湖人士了?
一个文官,在自家府邸里养这么一支队伍,用心果然不纯:“章公子可在府上吗?我今日,是专程来见他的。”
第76章 水井
“公子出去会友了, 还请二位稍等片刻。”许是心虚,小丫鬟的态度比之一开始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她将二人让进厅堂之内, 还十分热情地上了两盏热茶来,“婢子这就去请相爷。”
“有劳。”看来那群练功的人在相府里是不可轻易为外人所知的存在,不然这小丫鬟也不会跟踩住尾巴似的, 一下子变得这么知礼。
不过说到底, 对方也只是一个跟着主人家的眼色行事的丫头罢了, 贺长情犯不着与人为难。
“主上, 我看他们相府气派非常,连带着府中下人,都恨不得鼻孔朝天。底下人都这样了, 一会儿章相来了, 还不得对我们两个更过分?”这些话,也是等四下无人了,左清清才敢说出口来。
“先忍着吧。”贺长情对此,亦是有着不小的担忧。只是她的担忧并不是担心章祁知给她难堪, 而是左清清这张没有把门的嘴。
未有多久,章祁知便迈着他算不得利索的步伐进了厅堂当中:“哎哟, 小阁主, 有失远迎。”
这等走起路来与众不同的姿势, 的的确确就是昨夜宫中的那个人, 看来她没有认错人。
贺长情的心内因此更是冰凉一片。这不恰恰说明, 圣上当着她的面压下了章相对她的不满, 可转过身来却在背后背弃于她, 反而要与对她不利的人合起伙来。
不过还好, 她早已知道了不是吗?此刻所见, 只不过是没有了再自欺欺人下去的理由。
贺长情站起身来:“未曾递上拜帖便上门叨扰,是长情的不是,还望章相莫要见怪。”
“我们之间,无需多礼。我还以为自上次傅家一别,我与小阁主已达成了某种共识呢。”
呸,狗屁的共识,要与她撕破脸皮的共识吗?
贺长情笑不出来,如果有面镜子,她觉得上面一定可以照出自己眼下十分僵硬的神情:“有些情谊再是深厚,可也是需要说出来的不是吗?我此次前来,是想向章远安章公子致歉。但听府上的丫鬟说,他外出了,所以这份礼还麻烦章相代为收下。”
话毕,贺长情给身旁的左清清递了个眼神。
便见左清清打开那只彩绘漆盒,露出来里面的一株红珊瑚。
“犬子若是在此,看到了这珊瑚定会欢喜。小阁主,用心了。”从他们进来开始,章祁知的笑容便始终浮于表面,直到此刻才有了那么点真心的意思。
这老匹夫,不仅为人老奸巨猾,而且还是个护犊子。此情此景,当着外人的面,做戏一般地说几句章远安的不是,很难吗?
贺长情心中窝了一团火气,只是面上不显:“昨夜戌时,我去宫中觐见。只是等了许久,既不见圣上,也不见邓公公,于是我便问了宫人,章相猜,他们说什么?”
章祁知不愧是在朝为官的老人了,一向宠辱不惊,便是听到自己这明晃晃的试探也面不改色,只是眼皮无意识抽搐的那几下,还是说明了太多问题。
这便已足够了。
贺长情还不想把自己和鸣筝阁那么快地置于风口浪尖上,于是继续接道:“宫人们嘴严又胆小,莫说是我,便是章相去问,他们也不敢吐露圣上的行踪。只不过后来,圣上回了长安殿,我才知原来是去见了嘉妃娘娘。看着他们如此恩爱,想来朝中各位大人们倒是不必再担心皇嗣一事了。”
如果说贺长情上门道歉,是为了消弭与他的恩怨,好为她在京中行事扫清障碍,那还说得过去。可同他说这些是何意,难不成是在炫耀圣上和嘉妃娘娘都站在她那边吗?
果然还是太稚嫩了。没有利益当前,那点旧时情意和小恩小惠自然很是管用,可一旦伤及根本,亲兄弟亲父子都会翻脸,更别提是她一个无所倚仗的什么小阁主了。
看来,这贺长情并不如外界所传那般厉害,只是个拎不清的糊涂人罢了。章祁知卸下心防,不甚在意地附和了几句: “圣上与嘉妃娘娘恩爱如此,小阁主功不可没。”
“章相,阁中还有事,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贺长情朝人微微颔首示意,扭过头的瞬间却对着身侧的左清清挤了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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