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保镖抢走后: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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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孟绪初啪一声打掉江骞的手,自己坐正把最后一颗纽扣系好,浑身冒着冷气:“我让你学好中文,不是为了让你来气我。”

    江骞一怔,然后笑了下,“是我不好。”又说:“叫医生来看看吧,两天两次脱臼,最好还是固定一下。”神情认真不少。

    孟绪初没应,长睫遮住眼底。

    他用纸巾拭掉额角的汗,正了正衣领,面色恢复如常:“下车。”

    ·

    空气里扬着尘埃,外面被赶来的保镖牢牢围住,见了孟绪初,自觉让开一条道。

    孟绪初单手拢着衣襟,向前两步。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六七个保镖摁着一群灰头土脸的人,仔细看居然是群毛头小子,岁数都不大的样子。

    几个小的没见过这种场面,已经吓得发抖,稍微大点的两个企图挣扎,在保镖手里像被捏住的小兽,流露出努力掩饰后的畏惧。

    孟绪初皱了皱眉:“怎么还是群孩子。”

    司机检查过现场,在旁边等待回话,孟绪初抬了抬下颌,“他们的干的?”

    “是的,”司机连忙道:“这一片拆迁停了有一段时间了,就剩他们几户,家里大人出去打工一直不回家,几个老的硬抗着不肯搬,这群小混混就成天疯跑。”

    孟绪初若有所思点点头,又走近了几步,低眉看着地上七歪八倒的人。

    他目光很轻,像羽毛,一圈圈绕过去。

    几个毛头小子仰着头,有的抵抗之余对着孟绪初的脸看直了眼,有的一边瑟缩着,一边竟然红了耳根,忍不住偷瞄几眼。

    保镖们啧了一声,按着他们的颈子往下压:

    “别看了,看什么看!”

    “屁大点儿小子……”

    废墟肮脏混乱,孟绪初静静站着,衣摆洁净得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

    司机看不清孟绪初的表情,只觉得他的侧脸有种虚弱的透白,就又惴惴不安地去看江骞。

    毕竟现场这么多人,江骞是最能在他跟前说得上话的。

    但江骞只是站在孟绪初一步之遥的斜后方,双手交叠在身前,缄默不语。

    司机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夫、夫人,要不您还是先上车,这里留给我们处理。”

    孟绪初抬起头,问:“你准备怎么处理?”

    “送、送去派出所?”

    孟绪初又问:“然后呢?”他看了眼地上的人,温声说:“有几个还不到十四吧?”

    他现在身体显然是有些虚弱的,脸上出现笑意时更加柔婉,司机胸腔一阵滚烫,莫名生出一种使命感,觉得自己势必要为他做些什么。

    于是他撸起袖子,压低声音:“那咱们就自己动手!”

    “…………”

    孟绪初更加虚弱地闭上眼。

    司机茫然望向江骞。

    江骞忍俊不禁,摇了摇头。

    孟绪初:“跟孩子动——”他忽然停下,后半句话像被什么硬生生压了回去,拢着衣襟的手松开,横在上腹,风衣悬在肩头摇摇欲坠。

    司机大惊:“夫、夫人?!”

    江骞收起笑,借由帮孟绪初拉衣服的动作,撑住他的肩膀。

    孟绪初咬着下唇缓了两秒,略一摆手,示意江骞不用扶。

    他慢慢呼了口气,问江骞:“我记得这片开发区是姑姑在做吧?”

    江骞:“没错,下城区的开发董事长全权交由穆蓉女士处理,但实际上这片一直是白先生在负责。”

    “表哥?”

    “是的。”

    白卓,穆蓉引以为傲的长子,交给他无可厚非。

    孟绪初点头,想继续说什么,甫一张嘴却握拳掩唇。

    他缓慢地闭上眼又睁开,正对上身边人那双略带忧虑的灰蓝眼珠,于是弯了弯唇角:“没事。”

    四周目光集中过来,孟绪初指了指地上的毛头小子,说:“收拾干净,送回去吧。”

    保镖们早已做好准备接受一项艰巨的任命,就被这春风化雨的六个字当头一棒:“送、送回去?”

    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要知道这事八成不是几个小混混随机撒野,倒霉撒到孟绪初头上那么简单,他居然不追究?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动。

    连地上的小混混们都彼此交换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洗干净一点,别让家里老人看了伤心。但毕竟闯了祸,还是得把他们家长请回来,批评教育一下,”孟绪初看向司机,笑着问:“你说是吧?”

    司机想说是个鬼,这招比送派出所还要烂,但一对上孟绪初的笑又只能七荤八素连连称是,甚至想拜一个夸他英明。

    孟绪初喉咙发痒,咳了两声,“挨家挨户地送。”说完,转身走向另一辆加固越野。

    司机征求地看向江骞,江骞正拿手机发消息,低头跟上孟绪初的脚步,撂下一句:“马上孟阔会来,具体按他说的做。”

    司机保镖们留在原地,对着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孟绪初肩膀的旧伤常犯,这次接连伤了两下,就风风火火发作起来,不得已打上了固定器,晚上还发起高烧。

    医生到家里给他打退烧针,又挂上吊瓶,他就倚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江骞把冷毛巾往他额头上敷,看到他半阖的双眼时不时转动,像还在一刻不停地盘算着什么,感到一阵无奈。

    “这种时候,要不要尝试休息一会呢?”

    孟绪初不予理会,食指在额角轻轻点着:“孟阔回来让他来找我。”

    江骞说:“那时候你应该在睡觉。”

    “叫醒我。”

    江骞抿紧双唇。

    没得到回应,孟绪初试图强硬几分,却发现自己已经疲倦到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只好也默不作声,以沉默对峙着。

    半晌,还是江骞先放弃。

    “知道了。”他说。

    孟绪初这才松下心神,在极度的困倦中陷入混沌。

    江骞耐心等待孟绪初睡熟,看他纤弱的侧脸和睫毛。

    “——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句话,随之而来的,还有孟绪初问这话时恬淡的神情。

    怎么会有人用“好处”两个字来谈论自己伴侣的生死呢?

    就算只有一层合约,会不会也太无情了一点?

    江骞脸上也浮现起笑容。

    他起身,关上灯,安静走出孟绪初的卧室。

    “你以后会知道的。”

    门合上前,他对着最后一丝缝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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