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保镖抢走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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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有点发红,江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委屈了,他有什么事从来都不说,江骞看了却很难受。

    孟绪初全身都很凉,胃里一个劲地拧绞,江骞贴着皮肤摸到可怕的痉挛,心脏都跟着跳了跳。

    他稳住心神,手指贴在孟绪初上腹,先用体温帮他暖了暖,然后稍微施了点力慢慢地揉。

    “没事,有点痉挛而已,”他说话的语气很稳定,像是担心孟绪初会害怕,所以格外轻松地哄着:“一点点痉挛,我帮你揉揉,揉开就好了。”

    他一边给孟绪初揉肚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感觉到孟绪初情绪的松动接着说:

    “是不是好一些了?”

    “自己用力压的话,没什么用反而会越来越疼对不对?”

    “所以以后再疼别乱用劲,压太狠会出事的,我们揉一揉就好了是不是?”

    “都很正常的,是人就会生病。”

    他像是在跟小朋友讲道理,怕小朋友害怕、逃避,一点一点掰开揉碎了说给他听,要他知道生病也没关系,生病了可以说,不用全部自己忍着。

    不过依孟绪初的性格,听了这种话大概会觉得羞耻,断然给不出半点回应,江骞习以为常,轻轻拍拍他的背,慢慢给他揉着冰凉的胸腹。

    “对不起,”他说,“我不该惹你生气。”

    “不气了好不好?”

    孟绪初咬着下唇,依然嘴硬:“我没有……”

    江骞摸着他的肚子:“你的胃说你有。”

    “你!”

    掌下的器官又抽了两下,江骞连忙哄:“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我们不说了。”

    孟绪初闭着眼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只留出雪白的耳廓和倔强的侧脸。

    江骞觉得他眼尾红红的,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哭的,配上湿濡的睫毛和沾着冷汗的脸颊,看上去太可怜了。

    孟绪初大概也知道自己在被盯着,更加用力地把脸往枕头里埋,不想被人看到这种样子。

    江骞担心他这样会把自己捂死,或者又闷得胃疼,轻轻托着他的下颌把口鼻露出来,顿了顿,又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

    “好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孟绪初的睫毛在他掌心狠狠颤了下。

    几分钟后,痉挛停止,疼痛渐渐平息,孟绪初缓上一口气,就轻轻拉开了江骞的手。

    江骞也不勉强,扶着他坐起来。

    孟绪初红着眼睛靠在床头,没有说话,江骞不再试图劝说他,心领神会地帮他穿好衣服,扶他去洗了把脸。

    车早就等在楼下,孟绪初洗完脸后又吃了一次药,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恢复到平常冷淡的模样,除了略微苍白的脸色外,看不出刚经历过一次胃痉挛。

    他身上穿着江骞的衬衫,又在外面套上用作丧服的纯黑长衫,霎时江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簇足以撩起山火的小火苗蹿进眼里,眼看着就要燎原,孟绪初抄起外套当头扔到他脸上。

    “别发疯,走了。”

    厚重的西服外套当头而来,威力不亚于一大盆冰水,江骞在眼前一黑的同时,被浇灭了那窜作祟的火苗。

    “……”

    他摘下外套,整齐穿戴好,跟上孟绪初。

    ·

    亚水市殡仪馆。

    大门前人流如织,络绎不绝。

    围观的群众和得不到入场资格的媒体都堵在门口,即便有安保团队极力维持,车流通行也缓慢且困难。

    下辅道后进入殡仪馆所在的街道,就像陷进了流沙里,短短几百米走了好几分钟也没到。

    孟绪初看了眼路旁高举的话筒摄像机,不由地蹙眉叹了声,五指虚虚搭在上腹,脸色不好。

    “又疼了?”江骞将自己的手盖了上去。

    “没事。”孟绪初习惯性摇头,末了忽然瞄江骞一眼,喉头滚了滚,有点僵硬地说:“有点想吐。”

    这就是学乖了。

    说明之前江骞那些话,他虽然没给反应,但到底听进去了些,没再格外强硬地掩饰自己的情况。

    江骞嘴角不自觉扬起,替他解开胸前的两颗扣子,轻轻顺了顺胸口,问:“要吐吗?”

    孟绪初皱着眉摇头:“不。”

    吐不出来,只是恶心。

    江骞帮他扇了扇风,让司机尽快把这段路开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车前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堵住,江骞给孟绪初把扣子系好,按着耳机说了几句。

    等其他保镖过来把记者赶走,开出一条通道后,才下车把孟绪初接出来。

    孟绪初身上不好受,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细眉微微蹙着,脸颊嘴唇都寡淡的苍白。

    他裹在纯黑的丧服里,里面的扣子紧紧系到最上面一颗,只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颈,身形消瘦,侧影伶仃,一言不发地往里走。

    这副模样不知道戳中了小报记者们的哪个点,闪光灯立刻疯了似的亮起,快门声噼里啪啦响彻耳边。

    孟绪初本来就头晕,被铺天盖地的强光一闪,眼前都黑了一瞬,脚步顿了顿。

    江骞从后面扶住他的肩膀,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快速往前通过。

    周围的保镖接到信号,卖力地阻拦着,人群却在江骞环住孟绪初的那一剎那更加沸腾。

    闪光灯连绵不绝,像要把他们背影烧出个洞。

    进入殡仪馆长廊,耳边才安静一点,孟绪初低低松了口气。

    江骞依然扶着他,低声问:“还好吗?”

    孟绪初缓了缓,摆摆手,“没事。”

    前方穆蓉穿着高高跟哒哒走来,她显然也是刚甩掉媒体的围追堵截,满脸都是不耐,见了孟绪初才终于露出点笑。

    “绪初啊,走过来不容易哈。”

    孟绪初笑了笑,没直说,让江骞给了她一张纸巾:“您擦擦汗。”

    穆蓉接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瞧瞧,给我挤出汗了都。”

    三人一起往里面走,孟绪初随口聊道:“最后谁来捧遗像,您和二伯商量好了吗?”

    穆蓉和穆世鸿为了这个问题,从穆庭樾死的第二天就开始吵,一直吵到昨晚都没吵出个结果。

    眼看着出殡仪式就快要开始,孟绪初不得不问一句。

    穆蓉就叹了口气:“桑桑和玄诚一起来。”

    “这样?”孟绪初眉梢一挑。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穆蓉无奈:“二哥他抵死不退,那我当然也不能退。”

    孟绪初淡淡应了声,没做评价。

    让两个小辈一起捧遗像,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眼下的情况,确实只有这样才能让姑姑和二伯两家都满意。

    进入内厅,不少宾客都已到场,不断有人来和他们寒暄,让他们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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