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里[青梅竹马]: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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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回看了他一眼。

    陆远辰说得迅速:“办正事要紧。”

    沈星回这才渐渐地熄火。

    他大扯开嘴角,笑应:“三少教训得是。”

    缓神以后,沈星回很快恢复了以往的默然。

    他随意甩开大氅,几步跨上宋家门槛,端立于高地,睥睨千人百态,姿态懒散,仿若傲然到目空一切。

    “承蒙宋老爷慷慨,诸位请便。”沈星回头也不回,踏步往里走,声朗气盛,不辨喜怒:“但只一条——”

    “今日本帅大婚,不喜喧哗,凡闹事者一律不得报。”说到这里,他停步:“而且我这人,不信鬼神,也不惧诅咒。”

    男人侧眸,薄唇半勾,眉眼隐在灯下:“够胆的,大可以拿命来试。”

    小厮扶腰起身,踉跄几步,正要为他引路,却在与他视线相触的一刻愣神。

    “沈星……”

    “放肆!谁允许你这贱奴直呼少帅名讳!”

    副官上前再踹,小厮瘫倒在地,疼得冷汗直流,生生将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闭眼前,他看到宋老爷在微不可察地叹息。

    ……

    “沈星回,沈星词。”季繁垂眼,暗暗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倏尔灵光一闪:“他们本是孪生兄弟,对么?”

    林星泽有些讶异:“之前玩过这个本?”

    要是真玩过,怕是不好糊弄了……

    “没有。”季繁摇头。

    林星泽松了口气。

    “他们本是奉天名门沈将军之子。只因性格不同,命运便天差地别。”

    林星泽身子往前倾了倾,进一步解释:“一个伪装乖顺,获其父赏识偏爱,参军入伍;而另一个浑身硬骨,宁净身出户,也不愿假意奉承,为谋生,北上拜师,沦落至戏角。”

    “然时局动荡,北方大旱,民乱。弟弟竟被派驻西京镇压,无意听得哥哥下落,便一直在暗中调查。”

    “陆家,是他开的第一把刀。”林星泽接着讲道:“奈何陆远辰本领了得,不仅将他派出的探子全数挡回来,还带给他一个消息——”

    季繁:“什么消息?”

    “宋府。”林星泽摇扇。

    煽动的风,一阵阵吹打着桌台烛火,眼前昏黄的光晕忽明忽暗。

    季繁瞧得有点眼花,不自主腾手,揉了揉。

    陈硕捏她腕的手一空。

    抬眼看过去。

    “宋府怎么了?”季繁闷声问。

    林星泽但笑不语。

    室内的光暗。季繁视力曾在之前快高考的那段日子里被伤过,平时在黑处,压根见不得丁点亮光。此刻再使了劲一揉,眼眶当即红了半圈。

    她大致拿指腹蹭抹两秒,放下来,明亮的眼睛眨啊眨,泪自然而然,就涌了出来。

    季繁习惯性扯了张纸巾擦拭。

    林星泽被她这反应吓了一大跳。

    “不是,别哭啊。”林星泽慌里慌张地连撕了好几张纸,然而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人拽下。

    陈硕皱着眉:“你想干什么?”

    “……”林星泽默了半秒,“递……纸?”

    陈硕面无表情地取了他手上的东西。

    随即掰过季繁的肩膀,修长指骨抵住薄纸巾上推,直至沾上她眼尾的湿,动作温柔缱绻。

    他替她揩去眼泪,垂眸盯着她红肿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叹气。

    “宋家老爷,是富商。”他直接点明。

    季繁怔了怔。

    见她仍然是一副还不理解的模样,陈硕无奈笑了笑,开口:“天下熙攘,皆为利往。战争年代又逢天灾,粮食掌控权无论对于哪一方而言,都至关重要。”

    “可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明抢固然省力省时,但难免会落人口实。”

    说话间,他看向面前的茶盏,像是有一秒迟疑,但很快就端了起来,仰面灌下。

    季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少年的脖颈细长,线条柔美流畅。

    喉结微隆,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滚动,极欲。

    “加之百姓人多口杂,沈星回他不免要顾虑自己与父亲在外的名声。”陈硕低头,对上她的视线:“都说兵不厌诈,刀不血刃,才该符合一个优秀权势者的头脑。”

    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划着杯壁,似在斟酌,又像是在权衡。

    林星泽再次被惊到。

    脑子飞速运转,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

    良久,他听到少年分毫不差地说出了原定事件的真相:“而联姻,是能够最快时间内名正言顺获利的办法。”

    “我猜想,那宋老爷或许无子吧?”

    “……”林星泽张了张口,应“是”。

    季繁诧异听着,表示十分不理解:“那陆远辰呢,他在其中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作为宋家外戚,没道理要把宋府搞垮吧?除非……”

    “除非,他对宋老爷有怨。”

    陈硕打断她。

    “宋老爷偏爱外室,宠妾灭妻,纵容戏女屡次三番挑衅滋事,以致宋夫人亡故。”

    “……”

    “怎会如此……”

    季繁喃喃道:“那宋小姐她……”

    “她知道。”林星泽低声道:“因为她亲眼目睹了她娘亲的惨死。”

    寒冬腊月,娇小的宋月禾躲在参天的梧桐树后,眼睁睁瞧着自己的母亲,被那戏子用水袖生生勒到断气。

    家丁丫鬟站了满园,竟无一人敢阻。

    直至一切结束,才有丫鬟上前。

    “三夫人,您……”

    “嘘。”往日待她极好的三姨娘还扮着妆,点翠头面在雪色中泛起晶莹,她嫌弃地起身,甩了手,道:“以后,这园子里,只会有一位夫人。”

    “去请老爷和小姐。”她撩袖,芊芊玉手将其拂至皓腕,浅笑晏晏,吩咐得随便:“就说,二房昨夜闹事,言辞犀利,逼得主母以白绫自裁。而我来时,人已经没了。”

    “这……”贴身丫鬟声音发抖,也不知究竟是冷的,还是吓的。

    “废物东西,慌什么!”三姨娘抬手抚上她的脸,“你怕我,嗯?”

    丫鬟立马跪地:“婢子不敢,不敢……只是,夫人做得急切,万一老爷和小姐生疑……”

    “瞧你那点出息。”三姨娘斥道:“主母患臆想症并非一日,二房又是个蠢货,只不过被我轻描淡写撺掇了几句,就自己跑来挑事。”

    “好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难不成还有放过的道理?”她不以为意:“老爷近日疲乏,早就不愿搭见其他两房,一疯一怨,估计正愁怎么处置呢。至于小姐——”

    三姨娘蹙了蹙眉,望向躺在雪地中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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