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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望明月》 90-100(第10/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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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屏幕上,而那双手已经熟练的买好了去溪州的高铁。
再去看她一眼,徐立言心想,再去看她最后一次。
就看一眼,确认她好就行。
就看一眼。
徐立言在心里不断强调。
同一时刻的出租车上,周阔和明月坐在一起。
明月回想起来离开之前徐立言脸上掩盖的失落,说真的,那一瞬间,她是不舍的。
但是明月心里更多的情绪其实是惊讶,她在徐立言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明月通过那个眼神,想起来什么人。
她打开手机购买机票的动作犹豫了——是的,她没有买飞机票。
八点要赶飞机,也只是找一个离开的理由。
她当时只是想要逃避,事实上,当年从英国回来之后,明月就不坐飞机了——万米高空上,她会下意识回想起来之前在英国度过的难言时光。
周阔看见她垂下眼睛沉默,对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明月在车子后座对上他的眼睛,窗外灯火通明,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周阔她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回想起来了周知意。
她此生最好的朋友。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周知意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她在哪里上学,甚至不知道她生活是否顺利。
她对周知意一无所知,她也杳无音讯,提起来周知意,明月沉默的不知如何开口。
这一瞬间,明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周知意。
巨大的愧疚让她一瞬间沉默下去。
周阔却懂她的这些想法,分别两年,她心里的无言时刻,其实周阔都想过。
刚刚那个眼神他也看见了,他甚至比明月更早发觉。自己的日子过的艰难,可徐立言的也未必好过。
那么突然分离,徐立言的心里,一定是时时刻刻都挂念着周知意吧?
宽厚手掌抚摸上她的头发,周阔叹息一声,对着她道:“你想不想去溪州?”
“我想知意了——”
二人同时开口,周阔低声笑了一下,把话说全:
他看着明月的眼睛轻轻道:“嗯。”
他说:“周知意在溪州念书,分开这么久,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明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一瞬间湿了眼眶。
今天,她真的流下来很多眼泪。
但这一次,她真的控制不住。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周阔居然会猜到自己的想法,而且提出来要陪她去溪州探访故人。
两年的时间好像只有一瞬间,他们谁都变了,又好像谁也没变。
周阔笑着看她惊讶的面容,耐心的为她擦去眼泪,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说:“我们去替某个胆小鬼看看,他的心上人在溪州过的好不好。”
明月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她对着周阔问道:“这些年,他们失去联系了吗?”
周阔点点头,看着她道:“是啊。”
窗外的风吹起来了落叶,周阔想起来了各自不同的结局。
一阵冷风中,他看向明月的眼睛对着她道:“这些年,大家好像都不开心。”
但下一秒周阔就笑了,他看着明月的眼睛对着她道:“但是没关系,总会迎来开心的那一天的。”
明月忍住酸涩的眼眶笑了,周阔拍拍她的头,在她眼泪消失后拿出来手机快速的买了两张去溪州的高铁票。
片刻后的高铁车厢,徐立言熟门熟路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抬头,后边跟上来的两个人站在了他的座位前。
周阔拉着明月的行李箱站在那里,明月在他的面前盯着他。
此刻本应该各自回校的人不约而同的踏上了开往溪州的列车,而他们的手机上还显示着一分钟之前的聊天。
徐立言:“到机场了吗?”
周阔:“嗯。”
“你到学校了吗?”
徐立言:“已经躺下了。”
三个人尴尬的面面相觑。
……
徐立言试图先发制人:“高铁站什么时候改成了机场?”
周阔也不甘示弱:“我也不知道高铁站何时划分给了南城大学的宿舍。”
他看着徐立言扬声疑问:“躺下了?嗯?”
徐立言:“……”
他耳朵通红的别过脸去,又意识到他也没去机场,遂转过头来直直看着周阔,“这是机场?”
周阔也别过脸去。
明月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这一秒钟,她突然就感觉到好幸福。
他们的青春,好像又要回来了。
第94章 犹春于绿(十一) 她的人生彻底暗淡下……
周知意觉得, 她的人生就是在16岁那一年的末尾急转直下的。
2016年冬天,西琅落下来一场暴雪作他们青春的谢幕,她最好的朋友相继转学离开。
张弛因为心理疾病住进了精神卫生中心, 徐立言成日的跑来她的身边,和周知意不停的说很多的话。
一无所知的狄雪和孟然很快返回国家队争夺奥运资格, 只有周阔不受影响,整日在西琅的校园内用功到深夜。
但是周知意知道, 看起来最正常的周阔,实则是最反常的那个。
他封闭了自己好不容易打开的内心, 不肯再和任何人交谈。
西琅校内, 他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人讲话。
原本形影不离的几个人变得支离破碎,西琅一中校内,只有徐立言还依旧陪在她的身边。
明月离开的那天她发了高热请假在家,姑姑周瑶岑也生了病, 今年冬天,她们两个生病格外的多, 去医院的次数都能赶上回家了。
挂水的护士每次看到她们都要无奈笑笑,说怎么回事呀,免疫力这么弱, 这才好没两天呢,怎么又生病了?
周知意尴尬的顺顺头发,周瑶岑就和护士无奈的笑, 这样的日子, 填满了每一个褪色冬天。
所以当她返回学校后不经意间看见明月告别的那张纸条后心里还满是恍惚, 她以为自己还是烧昏了头,连带着梦境也没醒,要不然明月的字迹怎么会如此真实, 真实到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短暂的诀别。
眼泪一滴滴落下,徐立言悄悄溜进来,他又一次逃了傍晚的课,就好像早就预知到周知意会哭一样。
宽厚手掌抚摸上周知意的头顶,一片寒冷黄昏中,徐立言什么也没有说。
生命中的某些褶皱需要时间来抚平,况且徐立言知道,会见面的。
山长水远,此去遥遥无期,但徐立言知道,他们总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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