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贫五年,我登基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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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动:“管他这回受了什么刺激,于咱们而言总归利大于弊。我若是你,便趁此机会多去刺激刺激他几回,他都敢朝你发疯了,更遑论底下那些小官。待他将能得罪的人都得罪透了,一时人心尽失,偌大的州衙不就是你的天下了么?”

    杜良川蹙眉:“这话从前可不见你说,你可是听了谁的谗言?”

    高氏立马争辩:“我从前不说,还不是见你没有这份心?”

    若说高氏最瞧不上什么,便是丈夫一直窝囊地跟在刘岱身后做事。可恨她不是个官,更非男儿身,若她身处杜良川的位置,早就想方设法将刘岱给拉下去了。即便整不下去,也得跟他分庭抗礼,若不争名夺利,这官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做人做事,总要力争上游才行。

    “人生在世,就得要争,要抢!你若能将他挤下去,我必让娘家保举你做太守。”

    还有句话高氏没说,看杨夫人的意思,张县令应当也是支持他们家老杜的,否则也不会一直暗示她。

    杜良川转了转杯盏,压抑多年的那点野心再次被激了起来,只是嘴上仍在严词拒绝:“胡说什么?我跟刘太守这么多年的情谊,如何能轻易背叛他?”

    高氏冷笑一声,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杜良川装模作样,高氏却不甘心,还时常提及此事,并让家中子女都跟着一块儿劝。她就不信了,一家人日日说、夜夜说,杜良川还能不动心?

    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把刘岱拉下水,还等什么?刘岱没了,她丈夫顶上,往后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守夫人了!

    刘岱发疯之下给赵炳文写的那些信,赵炳文压根没转交给王绰,只将他自己想的那一套说辞说与王绰听。

    可赵炳文说完之后,却觉得周边寒气森森,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见鬼了,他知道这群人对裴杼死心塌地,也明白自己想的花招虽然确实会激怒这帮人,可这效果是不是太过了点?王绰等人怎么如今瞧着活像是要杀人一样?

    赵炳文不敢多留,缩着脑袋,摸着墙根便遁走了。

    老天保佑,一定要让这两拨人狗咬狗,他也不求坐收什么渔翁之利,只求这两拨人闹到最后两败俱伤!

    这是他唯一的指望,列祖列宗保佑,让他们把彼此都带走吧!

    赵炳文一撤,江舟便将大门一关,凶神恶煞地拿出了刀,誓要弄死刘岱那个狗东西!

    王绰与沈璎甚至没有理会他,只是坐在桌前分析。赵炳文有无说谎,他们尚不得而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仍有值得庆幸的一点——刘岱还没有认出他们来。

    但若让他继续打听,早晚都得露馅。

    事不宜迟,所有的计划都得往前推。杨夫人与高氏接触最多,还得请她再出面,通过高氏这条线,无论如何也要撺掇杜良川跟刘岱反目成仇。

    一旦杜良川反水,后面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刘岱中了药,如今已经起效,最受不得刺激。王绰知道他最警惕的是什么,于是故意借裴杼的口吻,写了一封谢恩的奏书,让裴杼自己誊抄一份。

    奏书到手后,裴杼还有点茫然:“我一介小县令还能给皇上上书?”

    “您可是朝廷命官,上书言事再正常不多。只不过程序略复杂了些,得经由刘太守送去六部审议,再由三省奏疏,幸运的话,是可以被皇上阅览的。”

    天呐,裴杼一听这么麻烦,有点不想干了。他做事都是有的放矢,之前不管是讨好州衙还是讨好张县令,无不是为了借钱,这两边好歹能借到,朝廷那边则是不敢指望。费这么大的劲将奏书送上去,还未必能给皇帝看,太不划算。裴杼婉拒道:“王师爷,这事儿是不是该缓一缓?眼下要紧的是窑场跟书院,等到年终再上书也不迟啊。”

    “等到年终,还真就迟了。”王绰一向惯着裴杼,但是这回却不由分说地将奏书塞到他怀里,“栖族归顺,皇帝陛下又是封官又是恩赏,给永宁县缓解了不少压力。于情于理,大人都该将这谢恩的奏书呈给皇上阅览。”

    裴杼还在犹豫,王绰转而又说:“若讨好了这位皇帝陛下,来日若有不便开口的免税、免役诸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裴杼一言难尽地看着王师爷,他瞧着好像是个傻蛋吗?朝廷要是那么容易免税,之前永宁县也不会过得那么苦了。

    只是难得王师爷对一件事如此上心,裴杼看过奏书,见都是些拍马屁的话,根本无伤大雅后,也就随他去了。

    还真别说,王师爷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绝,言辞恳切,妙语连珠,裴杼便是读再多的书,也没脑子写出这样的话来,誊抄完之后,裴杼便叫人送去州衙了。

    沈璎立马让人给文县令也带个话,竟然要刺激刘岱,一封奏书怎么够?

    文县令得知裴杼想给皇上献殷勤,立马召集官吏商议,跟着写了一道歌功颂德的奏书,一同送去州衙。他才跟州衙闹了点不痛快,以后怕是指望不上了。若是能跟京城搭上关系,那他还怕个屁?

    文县令不仅拍马屁,还从工匠手里拿来两只宝瓶一道呈上去。他可不像裴杼那样光知道说,说的再多,能有送东西深入人心吗?到底做官的阅历不够,还得是他这样心思缜密的更能出头。

    两封奏书一前一后送到刘岱的案前。

    今儿又被刘岱怒斥一顿的杜良川看完后,余光扫过暴跳如雷的刘太守,毫不留情地又添了一把火:“这两家不约而同送上奏书,想必私下早有联系,大人,您可不能不防啊。”

    刘岱紧抿着唇,呼吸粗重:“此二人串通一气,不可久留。”

    杜良川眉心一跳,这是真疯了,连这种话都能当众说出来?

    不过……要真是疯了倒也挺好,他早就受够了。

    刘岱也曾疑心自己生了病,可看过大夫之后,只说是肝火旺盛,给开了几副清火的药让他喝着,根本毫无用处。其实他也知道,归根结底,症结不在于肝火,而在裴杼。

    他虽然有点魔怔,但倘若没有此人,他绝不会忌惮至此。

    那两封奏书,最后都没能从幽州寄出去,文县令特意送来的的宝瓶也被刘岱一并给摔了。

    杜良川将一切看在眼里,准备借岳丈之手,把此事捅出去,参刘岱一本。可仅靠这点小手段,只怕也没办法将刘岱彻底拉下马,杜良川也怕得不偿失。

    可他没想到,不久之后,一个让刘岱身败名裂的把柄正好就落在他手上。

    裴杼尚且不知他好不容易誊抄的奏书已经被撕得粉碎,他这边岁月静好,正欣喜于华观复终于愿意从屋子里出来了。

    真不容易,这位老先生在书房里待了两日,每天只许人送两顿饭进去,连酒都不喝了。

    一个嗜酒的人滴酒不碰,可想而知问题有多严重,裴杼隔几个时辰就得敲敲门,确认他没有死在里面。

    这回出来,华观复姿态端得极高,面对江舟的嘲讽,半点不落下风地甩出了四本手稿,气势拿捏得很是到位。

    王绰还在跟郑兴成对接东胡的事,那边一切顺遂,不日便能事成。江舟懒得参与,于是跟裴杼凑坐一块儿,翻着华观复扔出来的东西:“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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