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猫?: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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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猫与罗闵,实为一体。

    他究竟在乎的是黑猫本身,还是承载着罗闵灵魂的……人?

    昏暗中的苍白清癯的手,直白离奇的梦境,犹如驱散不了的鬼魅,始终盘旋在眼前。

    暴雨中的错愕与难平的心绪交织着,说不清,道不明。

    他放不下黑猫,割舍不了难以厘清界限的喜爱,所有的决策都不作数,只能等待罗闵醒来。

    是以黑猫的形态,还是以青年的形态相见更好,裴景声无法抉择。

    他在无声中煎熬,等待天明。

    黎明破晓,床侧陡然下陷,裴景声当即睁眼。

    呼吸声更清晰,对身侧的存在感知强烈,裴景声等待许久,未察觉到罗闵动静。

    还在睡么?

    唯有他辗转难眠,为此焦心难安吗?

    裴景声霍然起身,转过上身看向身侧。

    罗闵的确还睡着,却不似他想得那般恬静。

    眉心紧蹙,在睡梦中也显得不安,眼尾拖长,睫毛下垂搭在下眼睑,中和了挺直鼻梁的锐气。

    年轻俊逸的脸。

    可惜唯一在场的人无暇观赏,见青年嘴唇微张,两颊泛红,他已大步走出卧室。

    守在门口的黑犬立刻插缝挤入,裴景声来不及将它赶出卧室,接水,取药,有条不紊地行动。

    “别舔了,让开点。”裴景声挤开一只耳,将罗闵被舔舐的手掌用毛巾擦净。

    罗闵的脾性果然差,几颗药死活不肯吞,裴景声只得泡了冲剂硬灌下几口,生疏地用冷水来回擦拭他手脚。

    被来回折腾得烦了,青年向一旁躲去,被扣住肩头不得动弹。

    只是这一下,罗闵泄出一声无意识痛哼,裴景声不由放轻动作,然而那眉头蹙得更紧了。

    “哪有那么娇气,没怎么你。”裴景声冷声道。

    罗闵听不见,本能地翻动。他额头上冒了细密的汗珠,裴景声想他身下应当被汗浸湿,不太舒爽,也就不再制着他。

    待罗闵侧过身子,裴景声掀开被角,却见床单上印着几道血点。

    嘤嘤呜呜乱叫的黑犬当即踩着裴景声便要上床,一时不察被拎着后颈丢出门外,焦急地大叫。

    待处理了黑犬又取来碘酒,裴景声才剥开罗闵裹身的厚被。

    线条流畅的冷白腰背映入眼帘,同时还有发白肿胀的一片擦伤,皮下渗出血丝,伤口已然发炎了。

    什么时候留的伤?

    他为什么没发现。

    裴景声呼吸一沉。

    昨日给黑猫吹毛时只是随意略过,并没有细致地查看毛发之下,加上罗闵始终团着自己,他也仅仅只是举着吹风筒把表层雨水吹去,没有检查。

    他的注意力始终在自己难平的心绪上。

    他说着对黑猫的关心,却为什么没能发现呢?

    没能察觉的伤口,在身下恶化,迅速地向溃烂发展。

    是罗闵一言不发地忍受它在雨水中泡涨,怪不得裴景声,是他再一次不计前嫌地带回了黑猫。

    裴景声是没错的,他只是再一次善后。

    可为什么比昨晚更难忍受不规律的心跳,从舌根泛起苦涩。

    第40章

    泥土的湿腥气从未关严的窗缝挤入, 这雨下得格外久,教学楼几盏零星灯火逐渐熄灭,只留下这一室亮如白昼。

    “回去了。”罗闵站起身,收拾书包。

    强占了他邻桌位置的男生仍坐在位置上, 瞥一眼窗外, “雨还没停呢。”

    见罗闵已提上书包,他立刻起身, 习题早做完了, 随手塞了几本竞赛书,忙跟上。

    出于前几次提前走被埋怨的经验, 罗闵留在门口等他, “太晚了,不安全。”

    魏天锡笑眯眯地快步赶上,“终于会等我了, 哥护送你回家啊,别怕。”

    手搭在少年单薄的肩膀,硬质骨骼抵着手肘,不太舒服,但魏天锡不肯松手, “你走慢点儿, 我叫车呢。”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 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晚自习叫你出去的女生找你什么事啊?”

    余光打量着罗闵冷白锐利的侧脸。

    罗闵微低着头避开地上的水坑, 伞撑得稳稳的。

    不偏不倚,立在正中间。

    “……她说喜欢我。”

    “然后呢?”

    罗闵侧过脸:“没有了, 她说只想告诉我这件事。”

    魏天锡:“她没提出要和你在一起?”

    “没有。”

    是以退为进还是只想趁青春年少肆意一回,不求回应,魏天锡追问:“你的想法呢?有没有一点悸动或者感动, 有一瞬间想告诉她可以试一试?”

    罗闵的脸在夜里也很醒目,皮肤呈现由瓷向玉转变的质感,此时这张脸上沾着一丝困惑:“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

    他说:“她不应该在那时候找我,会带来很多麻烦。”

    “你觉得麻烦?”

    “不是我麻烦。”

    黑色的眸子看向魏天锡,宛如被一刀劈开的洋葱,毫无保留地展示内心。

    魏天锡掩住一刹那的惊惶避开眼,“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去想是对的。”

    说话间,他一脚踩下松动的地砖,污水洇湿两人裤脚。

    后脚跟溅入不少水,魏天锡低声暗骂,“你鞋湿了没?”

    要不是他非要和罗闵挤在一块,也不至于一脚害了两个人。

    “没事,车来了,你先走吧。”

    魏天锡想拉罗闵上车,可人连同头顶的伞一并从身侧飘开,他只好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明天见!”

    罗闵背身招了招手,一步步走上桥头。

    学校建得偏僻,一道道拱起的长桥联接起回家的路。

    河水很深,落了雨,颜色更暗,滚着浪,拍打在石壁。

    沿途几家商铺早早歇业,唯有路灯托着树枝,照亮脚下。

    离城中村不远处街道两侧栽满银杏叶,罗闵撑着伞走过,几片黄叶落在伞面。

    它们没能跟着罗闵回家,这条街走到尽头被抖下来,脚步绕开。

    鲜亮的色泽,独自燃烧。

    “赫蒂富兹,是郁金香的一个珍稀品种,是不是很漂亮?”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说是客厅,实则挤着餐桌、仅容一人坐下的小沙发、鞋柜、冰箱,无论站在哪儿,都能瞧见门口。

    罗锦玉坐在餐桌边,身后厨房的灯亮着,投下一道影子,延伸到罗闵身前。

    “嗯,买的吗?”罗闵脱了鞋,把伞撑开放到阳台。

    罗锦玉笑笑,“客人不要了,又下了大雨,店里一直没人来,老板低价卖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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