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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夜侯》 4、温听(1)(第1/2页)
“公主,尚衣监送来了新一期的成衣,奴婢照着您平日里的喜好挑了几件,您看一下还满意么?”常代指挥着小宫女将衣服摆开,笑着问温听。
温听搅着面前的汤碗,还凑近闻了闻,对这味道很是满意。她又抬眼看了下小宫女手上的衣服,眉头一皱,“太素了,我不喜欢,换几件吧。”
常代这几日已经习惯了温听的异常,挥挥手让小宫女退下,才走近温听,替她掖了掖膝上的薄毯,视线转到温听面前的汤碗上,很是惊讶,“什锦莲心汤?公主今儿个怎么想起喝它了?”
“不是我想起,是太后差人送来的,我瞧着还不错,就留下来尝尝。”温听继续搅着碗里的莲心,侧头看向常代,见她神色有异,不禁关切地问,“怎么了常代?可是哪里不舒服?”
那日温听失足落水,不知为何醒来后就附身在了静安长公主宁枳的身上。开始那两日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生怕一个不小心行差踏错,招来什么严重后果。可后来她发现,公主这个身份太便利了,宫女太监平日里根本不敢随意进出她的房间,除了当值的宫女,能随意进出的,只有贴身侍女常代。
而常代对她这个“公主”特别关切,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温听起初几天还防着她,后来想起云端,渐渐也就卸了心防。
大抵也是跟云端一样,忠心护主吧。
常代视线在汤碗上落了几落,温听也不是笨人,心念急转间猜到了这什锦莲心汤想必是有什么问题,意兴阑珊地丢下了汤勺,身子往后一靠。
常代给温听理了理靠背,让她靠的舒服些,压低了声音道,“公主,奴婢虽不知您这几日是怎么了,但这些都是小事,也无妨碍。只不过太后那边送来的东西,别的倒也罢了,就是吃食上...”
常代点到即止,退开几步,对着温听福了福身子,“公主若是想吃这什锦莲心汤,奴婢去吩咐小厨房给您重新做一份吧。太后娘娘送来的这份想必是已经凉了,公主胃寒,不宜再食用了。”
温听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常代就端着汤碗下去了。温听闲来无事,靠着软塌分析现在的情境。
温家还未曾式微之时,父亲对她和哥哥期许很高,是专门请了教书先生来教导他们的。先生学识渊博,在扬州城闻名遐迩,也就朝堂局势跟她与哥哥分析过一二。
只不过那时候她心思不在学堂上,听得不用心,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记得些大概。
比如外戚势大,皇权旁落,比如权臣当道,官场黑暗,比如皇帝有心推行仁政,却被外戚和权臣阻碍,毫无进展。
现如今看来,那外戚说的就是太后一族了。这权臣,又不知说的是哪位?
温听琢磨了半晌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觉得这屋子里很是沉闷。
正好常代去而复返,温听一掀膝上薄毯,招呼常代,“常代,这屋子里呆的着实是闷,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诶?可这什锦莲心汤...”
“不吃了,你看着处置吧。”
常代无奈,只得将汤碗交给小宫女处置,赶紧跟上了温听的脚步。
正值隆冬,前几日才刚落了雪。
温听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活了十六载从未见过落雪。前几日雪正大的时候她才刚醒来,因为怕自己行为反常被看出异样,硬生生压下了想出去看雪的冲动。
这般拖了几日,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温听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不由地感叹。
可惜了,好不容易来了趟北方,连场落雪都没见到。
不过这皇宫的景色确实好看。
宫道上的积雪早已经清理完毕了,可路两旁的枝丫上还缀着一层雪白。温听走近一点,想去抓一抔,手还没碰到,就被常代制止了。
“雪凉,公主当心伤了手。”
温听突觉一阵烦闷。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做,这公主身份瞧着金尊玉贵的,实际上处处都要受人管制。
倒不如她一个市井小民活的自在。
恰好前面有个凉亭,温听倦倦道,“我累了,去歇会吧。”
常代自是看出了温听的不悦,躬身应是。
立刻有小宫女上前,给亭子里铺上一层厚厚的褥子,温听才刚坐下,又有小宫女恭敬地送上来暖手炉。
温听又觉得果然还是做公主比较舒心。
这个时节坐在四面通风的凉亭里吹风着实不是明智之举,不过温听在屋里闷了几日,此刻即便吹着风,也觉得特别舒服。
温听背靠着凉亭的柱子,侧身看着不远处。
有几个孩童嬉笑着跑进她的视野,在花丛之间穿来跃去。
温听的视线随着其中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转来转去。
“那是谁家的孩子?”她没有回身,就着这个姿势问常代。
“齐王叔家的小女儿,皇姐不记得了么?”身后突然传来清越的少年音,温听倏然回头,看到身着明黄的少年郎,含笑望着她。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温听下意识就想起身行礼,可身子抬到一半又僵住了。
照理说见皇帝是该行礼的,可她现如今是公主的身份,公主见自己弟弟,要不要行礼?
好在宁桓并没有让她纠结许久,他一掀袍子,在温听身边坐了下来,随意道,“起吧。”
一地的人这才爬起身,低着头站在亭子外围。
宁桓这才又看向温听,“皇姐不记得齐王叔家的棉棉了?”
温听尴尬地打哈哈,“没,就是刚刚离得远没看清。”
宁桓点头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探寻。
温听纠结了下,关切地问,“皇上怎么过来这边了?”
“今儿个小年,宫内摆了家宴。王叔跟靳相有政事要聊,弟弟妹妹坐不住往外跑,朕不太放心,就跟过来看着点。”
看孩子这种事情有的是宫女嬷嬷做,哪需要一国之君跟出来看孩子?温听听得一怔一怔的,下意识反问,“既是谈政事,皇上怎可不在?”
话一出口温听就后悔了。
不在,自然是并不需要他在。
她之前在望月楼,也曾听过来捧她场的达官贵人聊起过朝政,说到当今圣上,话里话外都未曾将他当回事。
也是,十来岁的小孩子,赶鸭子上架一样登上了皇位,内有太后干政,外有外戚和权臣掌权,也确实不太容易被人当回事儿。
温听突然觉得小皇帝很可怜。
宁桓却神色未变,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不曾下落分毫,“早上靳相授课时朕已经学了些东西了,王叔和靳相商谈要事,朕左右也听不懂,在不在都无妨。”
温听檀口微张,有心想宽慰下宁桓,又怕多说多错,暴露了身份,索性闭口不言。
两人不尴不尬地坐了会,宁桓突然吩咐道,“你们走远些,朕跟皇姐要说会子体己话。”
一众太监宫女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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