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侯: 3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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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在此处,供往来的商客歇歇脚。

    靳渊早到了一步,手下早已经清了场,温听被常代领着走到此处时,放眼望去,只有靳渊一个人坐在与他毫不相符的草棚下,悠闲地喝着茶。

    温听发现,这人真的无论身处何种环境里,都可以做到淡然处之。

    常代推了温听一把,将她的神魂拉了回来,对着靳相方向指了指,便与不远处的盛成礼站到了一起。

    明显是让她自己过去的意思。

    温听心跳有些急,她深深吸了三次气,勉强压下去心跳,方才迈步走了过去。

    “靳相。”她规规矩矩地唤他。

    靳渊颔了颔首,指着对面的位置,“坐吧。”

    又顺手给温听倒了杯茶。

    并非他惯常喝的君山银针,而是温听喜欢的花果茶,带着淡淡的果子香。

    温听又是一喜,刚刚勉强压下去的心跳声再次漫了上来。

    “特,特意给我准备的?”尾音里带着细致的欢喜。

    “不是,是我自己爱喝。”

    骗鬼呐!温听心里嘀咕了句,捧着茶盏喝了一口,只觉得比自己往日里喝的要更加香一些。

    笑容和语气也跟着愈发温软了些,“你特意来送我?”

    靳渊看着温听欢喜的神态,略有犹豫,“算是吧。但更准确来说,是有些话还想叮嘱下你。”

    “嗯嗯。”温听点头如捣蒜。

    “一会成礼跟着你的仪仗一起去往扬州,这路上也许风平浪静,也许波涛暗涌。成礼功夫不错,若是遇到了事情,切莫心急,交给成礼和常代去处理。”

    温听继续点头。

    靳渊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与温听,“你既是在扬州长大,当知晓浩气盟。这是我的信物,事急从权,若是遇到成礼和常代都处理不了的事情,就拿着它去找薛朝。”

    温听接过,不免惊讶,“薛宗主是你的人?”

    靳渊摇了摇头,“只是旧识罢了。但他是个豪迈之人,你若是上门求助,他也定不会不帮。”

    温听再次点头,“是的,薛宗主是个大大的好人。”

    说完觉得口渴,又喝了口茶。

    靳渊扬了扬眉,“你跟他很熟?”

    温听差点忘了眼前之人是如何敏锐,一口茶差点呛在嗓子里。

    她慌忙摆手,“不熟不熟,只是听过城里百姓这样夸奖他。”

    总不能让她说,若不是不慎失足跌落湖中,她差点就做了薛朝的妾室了吧?

    温听心有余悸地将茶盏搁远了些。

    靳渊不欲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便就此揭过。他又从怀里拿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像之前递玉佩一样递给温听。

    “这匕首你也拿着,必要之时,可以防身。”

    “哦。”温听再次接过,跟玉佩一起放入怀中,继续眼巴巴地看着靳渊。

    靳渊被她这眼神看的好笑,“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温听眨眨眼,“我在等你继续说啊。”

    “差不多便是这些了。”

    靳渊说完,忽然定定看着温听,直看得她心虚忐忑,才伸出手去。先是随意一挥将摆在两人中间的案几挥开,然后握住温听的手腕一拉。温听身子一歪,惊呼还未出口,已被靳渊抱了个满怀,安稳地放置在他的膝上。

    惊呼便消弭在了口中。

    温听靠在靳渊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浅的留兰香气,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也跟着渐渐安定下来。

    “你不必太过担心我。你既已安排妥当,那便没什么值得忧虑的。即便真的有什么变故,那也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很惜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坚持到你来救我的。”

    “你倒是心大。”靳渊嗤笑一声,摸了摸温听的发顶,“那便去吧。”

    温听却又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她磨磨蹭蹭半晌,忽而贴近靳渊耳边,轻而快速地说了句什么,而后离开了靳渊的怀抱,带着小跑向着仪仗走去。

    靳渊突然空了怀抱,又猝不及防听到句真情告白,先是一怔,继而无奈一笑。

    温听以为她说的是扬州话,他便听不懂她说了什么。却不知靳渊曾数次往来扬州,对扬州话知之甚深。

    他缓缓站直身子,看着温听身影消失的方向。

    他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温听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带着丝羞涩带着丝忐忑,不断重复地诉说着,“靳渊,我很喜欢你。”

    那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却似是已经唤了千百遍。

    靳渊缓缓张开右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温听离去时的触感。

    他缓缓勾了勾唇角。

    离再次相见,并不会久-

    京城距扬州不过千里,若是快马加鞭,不过两日。若是走驿站,不过二十日。

    但温听的公主仪仗许是为了照顾她身娇体贵,每天等她睡饱了方才出行,日暮时分必然进城歇整。

    这一慢,足足走了三个月,方才进入扬州范围。

    温听这一路坐车架坐的骨头都快酥了,眼看着进入了扬州地界,不免也松了口气。她此刻最想念的,就是脚踏在实地上的感觉。

    “公主再忍过一日,过了这座山,便可进城了。”

    温听嗯了声,点了点头。

    她打小在扬州长大,自是知道扬州城外不过百里处,有一座陵仙山。山名里虽然带有一个仙字,但此山并不仙,反倒是扬州百姓最为惧怕的一座山。

    因为有传言,这座山是座鬼山,每个月总有一日,百鬼出没,整座山阴气沉沉,很是吓人。

    也曾有百姓不信邪跑去山中查探,但接连有三人去了陵仙山便再无踪迹后,扬州城上上下下,便再无人不信。

    裴知府为了防止有外乡人不知缘由误入此山,便在此处立了牌子,并未曾直言鬼山一说,只说是山中有猛兽伤人,禁止入内。久而久之,这山也愈发鬼了。

    除了沿山这条道,温听记得还有另外一条道可以通往城里。只是仪仗队许是不熟悉路线,不知怎么走了沿山这条道。

    温听一想起那座山,便觉得有阵阵阴风吹过来。她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对常代道:“你跟盛成礼说一声,让仪仗快些走吧。”

    常代敏锐地察觉到了温听的不安,“可是这座山有什么问题?”

    这一路上太过风平浪静,连常代也隐隐觉得不安。

    “也不是。”温听咬咬唇,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就是这座山是座鬼山,我,我有些怕鬼。”

    她越说越小声。

    常代一愣,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她向来不信鬼神,倒是不在乎鬼山不鬼山的。但温听既然害怕,让仪仗走快些也未尝不可。

    她掀起帘子对骑马跟在一边的盛成礼说了句,他不问缘由,只点了点头,便拍马往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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