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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夜侯》 60-68(第8/12页)
帝王,就合该有帝王该有的样子。”
宁桓瞳孔一震。
李太后继续说道:“她既想跳这个舞,那便让她跳。可若是皇上不愿意看,那让她退下便是了。”
宁桓悟出些李太后话中的意味,试探着问道:“可若她不仅是要跳舞,还想要些别的…”
“那皇上愿意给么?”
宁桓舔了舔唇,“儿子若是不愿意给…”
李太后长长呼出一口气,“那便不给。”
宁桓提了一整天的心,重重落了地。
第66章
一舞停歇, 李侯带头鼓起了掌。
“好,真好!没想到梓桑公主不仅容貌出众,舞姿也是一绝。”
梓桑公主稍稍平复了下喘息, 对着李侯福身一拜, “多谢李侯夸赞, 梓桑愧不敢当。”
她视线从底下低着头默然饮酒的孟令逸身上滑过, 垂下眼睫的同时眼神一暗,随后回转过身去, 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太后并未发声,宁桓也跟着沉默着,好似方才只是个舞姬,跳了个极其寻常的舞蹈罢了。
李侯却不愿这样平淡揭过, 他直截了当询问宁桓, “皇上觉得梓桑公主舞姿如何?”
宁桓神色一顿,“公主才艺出众, 自是绝美的。”
“哦?那皇上的反应怎么这般平淡?”
靳渊眉峰一挑, 正欲接话, 却见上位的宁桓端正了下坐姿,而后抬起双手,深情肃穆地, 合掌拍了几下。
那模样,不像是夸赞,倒像是在祭天。
靳渊没忍住, 噗嗤笑了出来, 连上位的李太后都没忍住, 侧过了脸去。
底下一众大臣自是不敢如靳渊那般放肆,一个个低垂着头, 憋笑憋的十分辛苦。
李侯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而梓桑公主虽然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想来也是不太好看的。
孟令逸握着酒杯的五指缓缓收紧。
李侯冷声道:“皇上这是何意?”
宁桓莫名,“李侯不是说朕反应太平淡了么,所以朕才鼓掌,以示赞赏。”
他说完,表情又转为惊愕,“朕又做错了么?朕是不是不该鼓掌?”
宁桓继续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李太后,“母后,儿子是不是错了?”
李太后神色淡淡,“梓桑公主舞跳得棒,皇上自是该鼓掌赞赏,何错之有?”
李太后一句话将李侯堵了回去,他神色难看地坐了下来。
靳渊差点被呛到。
他便知道不能让小皇帝整日跟温听混在一处,这才一年有余,原本老实听话的小皇帝,别处未看出长进,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日渐看涨。
只是,他竟不知道何时李太后也跟小皇帝站到了同一阵线上来,是偶然为之,还是确实准备舍弃了李阀?
倒是有趣。
宴会还在继续,重又回到了开始时歌舞升平的氛围,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舞姬,舞了一曲还不错的舞,受到了些不痛不痒的夸赞罢了。
而事实上除了局中人,也并不会有其他人在意。
梓桑公主一直低垂着头,面目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而孟令逸端酒杯的手一直没有停过,只是每喝上两杯酒,就忍不住别过头去,压抑着咳嗽两声。
温听的视线不住地在梓桑公主的身上打转,时不时又转到了孟令逸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梓桑公主跟孟令逸之间的气场有些不对劲,有些像她黏着靳渊时候的样子,又有些像宁枳和薛宗主那样老夫老妻的状态。
…可是哪有情人还来别国和亲的?还是情郎护送的?
温听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太够用了。
正在此时,自主动现舞后便一直安静坐着的梓桑公主忽而又起身,再次跪在了小皇帝身前。
“北荻公主梓桑自愿嫁入大成皇室,以修两国秦晋之好,无论为后为妃,亦或是为奴为婢,皆为自愿。还望太后娘娘与皇帝陛下,成全梓桑的一片心意。”
说完,梓桑公主磕拜下身,行了个大礼。
全场静寂无声,落针可闻。
而后哗然-
“那,后来呢?”宁枳听完温听的讲述,平静问道。
温听讲的口干舌燥,猛灌下一杯茶,想起那天,还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当时看皇上的神情怪纠结的,我都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应承下来了。好在太后先一步截下了话语,只说此事事关两国国威,需要慎重商讨,暂时压了下来。”
温听见宁枳神色平淡,很是不解,“往常只要事关皇上,你事无巨细很是上心,生怕他受了什么委屈。怎么现在她国公主逼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却这般镇定?”
靳渊呵笑一声,“自是因为有人替她上心了,所以她反倒不急了。”
温听:“…有人?谁啊?你么?”
“我?若我太过上心,我怕静安长公主更不安心才是。”
这哑谜打的温听一句也没听懂,她很是糟心地往薛朝身边挪了挪,“薛宗主,他们到底在讲什么?”
薛朝到底是比宁枳和靳渊直白许多,笑着给温听解释道:“李阀虽然在朝中势大,但是李侯此人无论心计智谋还是心怀胸襟,都不足以匹配这样优渥的家世。若不是有世代积累的势力,以及李太后在后宫撑着,就凭阿元这只狐狸这许多年的谋划,李阀早该垮了。”
“但这次北荻和亲之事,李侯极力促成,但是李太后却不露声色地驳了回去,即便两人还未离心,依着李侯的心性,只怕也对李太后有了成见。所以不管李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起码在和亲这件事情上面,她与宁儿和阿元,是一心的。”
温听恍然,“原来是这样。那宁枳与靳相不是一头的么,为什么靳相要是对皇上的事情太上心,宁枳会不安心?”
温听如今虽与靳渊关系亲密无间,但靳渊不爱与她提及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她也不愿提起来让靳渊不快,这种种疑问压在心中许久,今日总算有机会问了出来。
薛朝低沉一笑,目光从宁枳和靳渊二人身上转过,见两人都没有阻止的意思,方才继续说道:“阿元与宁儿在扳倒李阀一事上目标一致,并不代表在其他事情上立场也相同。好了温听姑娘,这些勾心斗角的复杂事情,就交给阿元和宁儿来商讨吧。薛某近来得了几把好琴,温听姑娘想不想看看?”
温听本欲再多问几句,听到薛朝说好琴,眼睛一亮,瞬间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都是什么琴?就在院子里么?”
“是啊,我这就带姑娘去看。”
温听被薛朝忽悠出去后,屋里只剩下宁枳和靳渊。
他们这么些年互相使绊子针锋相对的机会甚多,如此平心静气坐在一处的时候确是难得。
宁枳给靳渊倒上一杯新茶,“靳相今日为何会想起带温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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