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与娇花: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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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着徐家的养分呢?

    或许是外祖母殚精竭虑的打算,或许是大舅舅的一道道驳斥怀远侯府的折子,又或许是二舅舅去渭南时仍旧写信给她“好父亲”找吏部关系,又或许是舅母卢氏替母亲扫除的一个个障碍……

    徐家对她们母女的恩情已经数不完了,她这样一个生活已经糟糕透了的人,为什么要将徐家倾力培养的长子拖下水?

    江新月仰着面,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温热的液体落下来就成了冰凉的一片,然后一滴滴砸在领口的位置,泅出一片水渍来。“他是对我好,可他不能对我好一辈子啊……”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随时会消散一般,“你怎么就不替徐宴礼想想,他娶我要付出多少。”

    早晨的光透过窗户映在她白到近乎通透的脸上,她转过脸,眯眼看向窗外,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当时舅母说的那句话。

    “她的家世,于你、于徐家而言,都是一种拖累。”

    自嘲地想,可不就是一种拖累吗?

    可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拖累。

    她低下头,一点点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冷静道:“你现在再回一趟徐家,回了这门亲事,我不想和徐宴礼成亲。”

    徐氏不敢看她,心虚道:“可是都商量好了……徐家今日会请冰人上门提亲。”

    第44章

    044

    江新月长久没有回过神。

    像是验证徐氏的说法一般, 桃溪进来禀报,“姑娘,徐大人徐夫人和表少爷都来了。”

    徐氏虽然也觉得, 初初同宴礼的婚事是自家占了便宜。可这些年,她习惯出了什么事都找徐家帮忙, 再多这一件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 你怎么就是拖累。我这些年也攒下不少银子,全都给你当成嫁妆带回……”

    见女儿一直盯着自己, 徐氏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可眼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反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初初要是不情愿的话, 她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想到这里, 徐氏咬紧牙关直接站起来, 也不敢去看女儿的脸, “这事不用你出面,我都已经说好了,两家走个过场就行。”

    “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之后, 徐氏也不敢往后看, 出门就朝着前厅走过去。

    徐氏才进前厅, 就看见了兄长一家人,等看到坐在左上方位置上的林太傅的夫人柳氏时, 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太傅曾官至首辅, 为人严肃正直,在吏治上颇有建树。等年纪大了从内阁退下来,他还经常被接进宫为皇上讲书,在文臣中地位很高。且林太傅家宅清净, 从未纳妾蓄婢,同林夫人柳氏琴瑟和鸣, 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徐家请柳氏出面说媒,足以显示出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这让徐氏那一颗被初初说得七上八下的心落到肚子里,脚步都不带丝毫停顿地往里走。

    “早起去看了初初,这不听说你们来了,就立即赶过来了。林夫人,这茶可还合你口味?”

    林夫人是极和蔼的相貌,掺了白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被盘起,脸上虽然留下了岁月的风霜,眼睛却清正明亮。

    听到徐氏的话,她不急不缓喝了一口茶,然后认真点头,打趣道:“这沾了喜气的茶自然是好的。”

    她目光扫了一圈,见始终只有徐氏一人,问了声,“江大人呢?今日可在府上?”

    “等会就回来,昨日他去什么诗会要去京郊,太晚就在庄子上留了一夜。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应该就在回来的路上。”

    坐在另一边的徐应禹眼中多了不快。

    他一向瞧不上这个妹夫,语气淡淡的已是不悦,“他倒是也……从容,难为你忙上忙下。”

    “从容”那两个字简直就在给江仲望遮羞,正常人听说家中出了这样的变故,别说是诗会了,就是正经办差都会告假回来,把控局面,商量办法。

    “这有什么忙不忙的,初初是我女儿,我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徐氏没听出哥哥话里的意思,憨憨地说。

    徐应禹端茶的手顿住,哪怕知道妹妹的性子也被噎住。他又知道她面对江仲望就把自己的脑子丢干净,气闷到借着低头喝茶的时机不再多言。

    而在旁边坐着的卢氏紧绷着嘴角,如同挂在墙壁上的话,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实际上,她今日根本不想来,她原本就不同意这桩亲事。可她的丈夫情愿,她的儿子情愿,她满腔的不悦也只能压在心中。

    唯一态度正常的,便是坐在最下方的徐宴礼。

    徐宴礼穿了件海青色交领圆补的袍子,清瘦却不孱弱,有文人萧萧肃肃的风韵,又带着世家生活涵养出来的贵气。

    他朝着徐氏行了礼,虽然着急也耐着性子问:“姑母,新月身体可还好?”

    “吃了药,看着气色还好。”

    “我能否去看看?”徐宴礼说这句话时,自己也紧张起来,握拳抵着嘴边咳嗽两声,“上次听说她喜欢暖玉,我给她寻了一块,正好送给她。”

    两家是实在亲戚,又要议亲,徐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还巴不得徐宴礼去劝劝初初那个犟种,就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徐宴礼同在场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先离开。

    只是还没到抚芳院,在后花园那颗光秃秃的巨大榕树下,刚好撞上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徐宴礼。

    而江新月看见他,也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就要往前厅走去,“舅舅舅母是不是也过来了,快和我一起去前面,把事情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徐宴礼目光落在小姑娘头顶上,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说我们不要成亲,这将你牵扯进来算是怎么回事?昨日落水我直接昏睡过去,我娘什么都不知道慌了神,才找你们。我们去解释清楚。”

    江新月将人拉了两下,没有能拉得动,朝着后面看过去。

    和煦阳光中,徐宴礼收敛了笑容,一双眸子如同古井般波澜不惊。

    他将面前的小姑娘拉回来,垂下眼帘,压抑着心中的不快,语气说不出来的生硬,“成亲的事是我提出来的,我也并不觉得有半分的勉强。”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伸出手指,替她理了理因为跑动而散乱的碎发,反问道:“难道同我成亲不好吗?”

    “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你同我成亲,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居住,对你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影响,你不用去一个新的环境中重新开始。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生活,到时候再将祖母接回来,她要是知道我们成亲定然会很高兴。”

    徐宴礼说这些话显然是认真想过,说的时候不自觉地看着面前的人,目光热忱笃定,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江新月鼻尖涌出酸味,那种感觉像是乍然被呛进了老陈醋,酸涩的感觉都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

    她仰了仰头,看了面前儒雅的男子,半晌摇摇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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