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真酒三任男友都是卧底怎么办: 35、薄冰殉情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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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明白与一个男人体温重叠是怎样的感觉。

    继用枪杀人之后,他又教会了我另一种杀人的方式。

    想要杀死一个男人,可以用温柔包裹他。

    在这样的时刻,某些神态和举止会让他眼神动摇。

    轻声诉说情话会引起他情绪的波动。

    触摸他的发丝可以消融他的杀气。

    亲吻他的皮肤可以迷惑他的视线。

    抱紧他的身体,便能让他的理智在暧昧中陷入混乱,锋锐在温存中变得迟钝。

    没有比这更容易、也更难的谋杀方式了。

    神智模糊,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只觉得天黑了很久,直到月光消失,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才重新学会呼吸。

    窗外远处的霓虹和路过的车灯白光划破黑暗,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冰冷的白色墙面上。

    即使再困倦也没有阖上眼睛。因为身边有旁人在,我睡不着。

    同样的,琴酒也从不会在别人身边沉睡。

    不信任他人、只信任自己的家伙,大概都有这种通病。在这方面我好像与他一脉相承。所谓的师徒,就是连疑心病这种坏毛病都会一起学到。

    我靠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长发从肩头滑落,铺散在枕头上。

    目光划过男人正在穿衣的身影,落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他的配枪。

    盯着黑色的枪身,我陷入了莫名的沉思。

    除了暴力缴械之外,要想让一个杀手放下枪,还能用这样的方式。

    如果在这种时候忽然攻击,他应该来不及拿起那把枪吧?

    ——大脑中一闪而过这样无端又危险的想法。

    从未有过这样冒犯的念头。

    或许是因为从现在开始,这个男人在我眼中,不再如同神明一般坚不可摧、毫无破绽,我对他的敬畏正在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消退。

    …………

    ………………

    凌晨两点的海边。

    地平线上方的天空是一片近似黑色的深蓝。

    废弃的码头比平常更加寂静,连海鸟的鸣叫声都消失了。水泥路面在冬夜雾气的笼罩下被街灯照得一片苍白。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即将下雨的前奏。

    从望远镜里远远看去,视野里没有一丝人影,只有一搜即将靠岸的船。

    “来了。”我放下望远镜,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还有十分钟。”

    身旁的银发男人压了压帽檐:“出发。”

    驾驶座上的伏特加应了一声,启动车辆。

    此时的我们正在执行一个交易任务。

    收货地点就在这个港口,一批来自大洋彼岸的军.火,将会在今日凌晨两点十分被运送到这里。

    供货商名叫格拉曼,我并不清楚全名,只知道对方是琴酒新收的部下,行事颇为活络,但是加入组织时间还不长,目前还没有获得代号。

    进入码头的范围,开过一段稍显崎岖的道路后,琴酒忽然开口道:“停车。”

    伏特加下意识踩下了刹车。

    “大哥?”

    我也有些疑问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琴酒没有解释,只是沉声说道:“交易地点暴露了。”

    幽绿眼瞳中带着杀气的阴沉眼神让我心中一凛。

    海边的雾气似乎吸走了声音,四周万籁俱寂,我感觉不到人员潜伏于此的气息。

    我不由地猜测他与那个名叫格拉曼的部下之间可能是有什么暗号,或者他根据蛛丝马迹发现了某些端倪,又或许只是一种敏锐的直觉。

    由于交易时间和地点临时改变,我们直接撤离了港口。

    两天后,我在郊区的废弃建筑物里第一次见到了格拉曼。

    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他。

    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颇为讲究的中年男人,脸上的胡子刮得很干净。只是头发被雨淋湿的模样显得有些狼狈。

    “那只是个意外,琴酒,我绝对没有背叛组织!”男人有些慌张地辩解道,“我以为他只是个卸货工人,早知道那个家伙真实身份是警.察,我绝对不会透露任何一点情报——”

    话还没有说完,尾音便终结在了一声枪响里。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我的做事原则。”琴酒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

    不可置信的表情被定格在那张苍白的脸上,要害处喷涌出鲜血。

    男人缓缓倒下,直到失去生息。

    雨在下着。

    我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缓缓望向身侧。

    琴酒正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些许飘渺的烟气。

    在扣动扳机的这一刻,他的表情很平静,眼神也没有任何波动,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

    仿佛不是杀死了一个部下,只是随意踩死了一只路边的蚂蚁。

    时间仿佛被雨水凝滞,流逝的速度变得无比缓慢。天地之间所有的声音被雨水吞噬,整个世界都静默了下来。

    鼻尖嗅到潮湿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在今日之前,我见过他杀死组织指派的任务目标,也见过他杀死背叛组织的叛徒,但是还从未见过他灭口自己人。

    明明对方不是故意泄露情报,只是一时疏忽罢了。

    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以进行弥补的,只需要稍稍多花费一点功夫,用别的手段也能打消警.方的怀疑。

    货物被扣押,也可以之后再补上。组织其实没有损失多少的。

    但琴酒偏偏选择了最直白,也最残酷的一种方式。

    我以为他会手下留情,对自己人网开一面。原来他根本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都会动手,只为了提高效率,彻底杜绝后患。

    这个男人冷得像一块冰。不,他的血液比冰还冷。

    脑海中闪过很多断断续续的画面。

    在一片寂静中,我听着自己的心跳,缓缓移开视线,望向不远处的尸体。

    冬日冰冷的雨丝倾斜着划过天际,冲淡了鲜红色的血,混杂着泥沙,流淌过我的视野。

    看着那张被恐惧扭曲的脸,和满地的鲜血,我清楚地感觉到胸腔里的温度正在慢慢变冷。

    倘若我日后做了什么他不能原谅的事,恐怕他对我也不会手软。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十七岁那年失忆后,大脑里一股莫名的执念催促着我找上这个男人。

    因为不想当花瓶大小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成为乌丸集团联姻的工具,也不想过糊里糊涂的人生,为了尽快在组织里崭露头角,我才选择跟随他。

    他把我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会我一切,甚至偶尔会在夜晚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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