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糙县令: 14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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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娘的左半张脸的确漂亮,可右半张脸上的胎记却极其可怖,如同一片红黑色的粗糙树皮一般干瘪皱巴,与左边白净的肤色一对比就更吓人了。

    两个人挤眉弄眼,无声感叹,要是没有这片胎记,这老板娘该有多好看,但转念一想,兴许就是这片胎记导致老板娘嫁不出去,才不得不抛头露面经营茶棚养活自己,也才便宜了他们,能得一碗不要钱的热水喝。

    “二位喝茶,还是白水?”老板娘来到桌边,边擦桌边热情地问。

    “白水就成,拿消息换。”

    “好。”老板娘给两人各倒了一碗水,笑眯眯地看向答话那人。

    那人清了清嗓子,朝对面的同伴挑了挑眉,讲起自己从别处听到的事——

    新帝在位三年,上京和旁边的冀州、豫州治理得还算看得过去,但再远些的地方就不一样了,义军四起,天天打仗。

    几年前一支义军投降朝廷,四处镇压别的义军。原本全国各地的义军都要被他们镇压成功了,谁料一年前,江浙一带一夜之间出现了一支人数众多的义军,火速占领江浙重地后直奔北方而来。

    这支异军突起的军队从何而来、首领是谁,起初谁也不知道。后来各地被朝廷镇压过的义军不知怎的,竟纷纷响应这支义军,从全国各地不远千里前去奔投。

    渐渐地,民间流言四起,有些说那义军的领袖是前朝皇室的后裔,也有些说是先帝流落民间的皇子,而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说那人是早被朝廷消灭的义军首领陈君迁。

    那人说到这里,老板娘手中的水壶“咚”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滚烫的热水溅在了她的脚面上,她却浑然不觉,还是那人惊慌地问她是否有事,她才忙把水壶捡起来,又问了他一些事,随后笑得很不自然:“我再去添些水来。”

    两人看着老板娘脚步匆匆地走远,没有多想,聊起了别的话题。

    直到碗里的水都喝光了,别桌的客人久久等不到人来添水,大声唤着老板娘,却始终无人应答,他们才发现,老板娘不见了-

    城中一户人家中传出阵阵翻箱倒柜的响动,声音之大,惹得邻居以为她家遭了贼,纷纷过来敲门。

    沈京墨顾不上出屋,隔着门大声说了几句没事,邻居才放心地离开。

    她没多少家当,几件衣裳、一些这两年攒下的银两,还有几天的干粮和一个水囊,连一个小包袱都塞不满。

    背上包袱,她去院里牵马。

    路过水缸时,她先把水囊灌满,随后才发现水面中映着自己那半张骇人的脸。

    她急忙捧水把脸洗净。

    两年前,她在金陵寻找陈君迁的下落,可问遍了城里人,又在江府附近等了十多天,她都没能见到他。

    她猜,大概是她来得太晚,他已经离开了。

    可她实在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最后只好在信阳落脚——这里繁华,南来北往的人大多都要经过此处,她就算见不到陈君迁,也能从来往的人们口中得到些消息。

    她在城外开了个茶棚,又为自保,在脸上画了一片可怕的胎记。

    两年过去,她都快习惯这些红红黑黑的印子了。

    但她总不能带着它去见陈君迁。

    前些日子她就听到了些许消息,但都不敢肯定,直到今日与那两人交谈过,桩桩件件都在印证,传闻中那支横扫朝廷大军的义军,的确是他。

    假胎记很快被洗去,缸里的水变成了浑浊的脏水。沈京墨看了看水面上那张久违了的白净的脸,随后牵上马走出院子,飞快地向着北城门奔去。

    他一定会去上京,那她就去上京等他!

    ***

    大庆三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这才九月底,冀州就飘了第一场雪。

    陈君迁的十三万大军与薛义的八万人马在初雪后的冀州城外相遇。

    一时间,战场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薛义的队伍中,有人指着对面惊呼:“是赵友将军!”

    这声音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赵友骑马站在阵前,看了一眼对面军队中自己的兵。

    当初他和霍有财趁夜逃走,他的兵不知他的去向,薛义便谎称他病重过世,将他的兵交给了其他几个将领统领。

    事实上,他在去往长寿郡后不久,长寿郡的义军就收到了陈君迁的密信。得知他还活着,而且正在暗中集结天下义军后,赵友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其他地方的义军也是一样。

    如今他们手下已有二十万军队,其余七万正在别处牵制朝廷军队,剩下这十三万,则直取上京。

    十三万人的最前方,陈君迁一身重甲,意气风发,对赵友使了个眼色。

    赵友哈哈一笑,扯着嗓子对薛义的人喊道:“之前打商洛的朝廷军已经被我们全歼了!大越不会派兵来帮你们了!奉劝你们赶紧投降,省得白白送死!”

    对面军中,薛义听见赵友的喊话,双拳紧握。

    他当然知道最强劲的那支朝廷军全军覆没了,否则朝廷也不会紧急宣他来冀州阻挡陈君迁。

    他是朝廷最后的倚仗,这仗他只能赢,不能输,否则薛怀仁的性命危矣,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薛义拿过自己的兜鍪,翻身上马。

    “打!”

    这一战从白天打到黄昏,双方全都人困马乏,却仍未分出胜负。

    可作为统帅,薛义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人颓势已显,若不尽快结束,他们必输无疑。

    他看着冲杀在前鼓舞士气的陈君迁,自己也提枪冲进了阵中。

    薛义虽上了年纪,但宝刀未老,左右拼杀一番,竟直直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陈君迁而来!

    擒贼先擒王,只要陈君迁一死,这仗就无需再打下去了。

    陈君迁也是这样想的。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薛义上阵了。

    两人在万军阵中张弓搭箭,箭尖同时瞄准了对方的心脏。

    只这一箭,便可定胜负。

    两张弓都被拉到了极致,下一刻,薛义和陈君迁一前一后松开手。

    羽箭破风,在血腥浑浊的空中擦肩而过。

    薛义对自己的箭术有信心,这一箭,陈君迁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谁料,就在他的箭距离陈君迁只剩几步之遥时,不知何处射来三支冷箭,竟生生将力道十足的一箭打偏了方向!

    箭矢一歪,射入了一个正要从背后偷袭陈君迁的士兵的喉咙。

    薛义大惊,想要去找那放冷箭的人,却已然来不及——

    陈君迁的箭穿过人海,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他的心脏。

    疼痛没有立刻传来,薛义低头看着没入胸口的箭尾,滴滴答答的鲜血从伤处淌下,他恍惚间想起,这支箭六年前就该射入他心口。

    “咚”,薛义直挺挺地栽倒下马。

    不远处的赵友瞧见,奋力厮杀出一条血路,抢先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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