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妹妹匡扶大明: 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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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丁魁楚才不得不凄惶地承认,这位平日里最没主见的小王爷不是做做样子,他是真的准备与整个肇庆城共存亡啊!

    正在这时,城头的士兵们骚动起来,纪春山眼疾手快,接过朱由榔手中的酒碗,顺势将他拉至自己的身后。丁魁楚脑子转得快,一边大喊着“保护王爷”,一边钻入了保护王爷的包围圈中。

    透过密密匝匝的人群,被护在中间的朱由榔只觉眼前的天空被分割成无数个浅蓝色的小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到失控,快到不可思议。

    一夜之间从江西到肇庆,又在转瞬之间由鼎湖到围城,这哪里是清廷建奴,这简直是天兵天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透过人墙的缝隙向外张望。

    只见,城外空无一人的旷野上,一道夺目的红正由远及近而来。初时,那红色还只是一个小点,可很快,火红的小点连成了迤逦如长蛇的红线。再然后,红线慢慢扩散,氤氲成一道不绝的长河,带着踏山平海的气魄,映红了整片天空。

    恍然间,朱由榔感受到的不是恐惧,反而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样的红色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并非是通过他的双眼,而是透过般般的视野,看过那样一种划破天际的红。

    下意识地,朱由榔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众人,缓步走到城墙的边上。

    他终于看清了,那片红色究竟是什么。

    那是无数迎风招展的旗帜,其旗面颀长,漫卷数米。

    朱由榔微微眯起眼睛,只见旗面之上,用黑色抹画出了简单的图形。一根简陋的马鞭,斜插在一座船锚之上,画风粗糙让人发笑,如同顽童的作品。那些旗帜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门,有些甚至是用各式染红的碎布块拼缝而成,像极了僧人的百衲衣。

    可不知为什么,那铺天盖地的红色,却如同陡然打开的闸门,让某一种情绪再无阻碍,一泻千里。

    “这是……”朱由榔无意识地开口道:“蚩尤旗!”

    何

    日漫卷蚩尤旗,人间处处现刀兵!

    第38章 龙见肇庆(七)赵明州来了!……

    漫天的红色之中,跃出一骑。那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花斑马,同它驮负的骑士一样普通。可即至那骑士凌然抬头,却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其万一。

    黑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不知哪位姑娘的巧手挑出鲜艳的鸟羽,细致地编进了发辫里,让那简单的黑色添了一丝灵动。平平无奇的面容之上,偏生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宛若名刃出鞘时的凛冽寒芒。

    “赵明州。”朱由榔轻声道,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念出这三个字的同时,一抹释然的微笑漫上了眼底眉梢。

    虽然未曾见面,但他早已经在般般的叙述中与她见过无数次了。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姊,和般般描摹得一模一样。

    城墙之上一片寂静,早有隔得近的士兵听到了朱由榔的低语。

    “赵明州……”

    “赵明州来了……”

    “那就是赵明州……”

    赵明州这三个字经过无数双惊叹的眼睛,无数张惊愕的口,无数个期待的耳朵,无数双颤抖的手,研磨咀嚼、摩挲传递,从城墙之上弥散开来,蔓延进每一个肇庆百姓的心里。

    朱由榔站直了身子,扶在城垛上的手掌已经沁出了细汗,吐出一口浊气,他大声道:“开城门!”

    还站在朱由榔身后发呆的丁魁楚吓了一跳,还想阻拦:“王爷,这……这就放她们进来!?”

    朱由榔回转过身,用一种丁魁楚从未见过的陌生目光,定定地打量了他一眼:“她是赵明州。”

    这句话被他说得这般笃定平静,就如承认“我是朱由榔”一般,不带丝毫的犹疑。

    然而,转过身来的朱由榔并没有看见,赵明州猛地抬眸,目光箭一般扎在那高挑瘦削的背影上,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城门缓缓开启,迎着正午的太阳,那条赤色的河流鱼贯而入,如风卷雪。

    ***

    赵明州卸下罗明受赠予她的佩刀,走进了空寂的大殿。虽然罗明受一再强调,让赵明州注意自己的安全,可赵明州还是做出了让罗明受瞠目结舌的举动——手无寸铁,孤身一人,面见桂王。

    在距离朱由榔只剩数步远的距离,赵明州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同她无数次午夜梦回见到的人一样,一尘不染的面容之上,带着一种绝望的美丽。那男人端坐在椅子上,身旁只有一名白发的道士服侍。那名道士始终警惕地盯着自己,一手握持着拂尘,似乎下一秒就会悍然出击。

    朱由榔却毫无防备,双手搭在膝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赵明州深吸一口气道:“般般——在哪儿?”

    在城头上那遥遥一望,赵明州便已经确定了朱由榔的身份,只可惜那不是属于般般的眼神。她强压住内心的悸动与焦急,将大部队安顿好才来赴朱由榔之约。此刻的她,早已不再是孤身闯荡异乡的赵明州,而是掌握着近千人命运的“明州阿姊”,哪怕心如刀绞,她也必须冷静如冰。

    听到般般的名字,朱由榔的眸光颤了颤,眉毛如同鹤鸟的羽翼缓缓垂落,轻声道:“对不住,赵姑娘……”

    赵明州的心骤然收紧了,还不待她问出第二句,那名道士便上前一步,将朱由榔掩在了自己的身后。

    “赵姑娘,般般姑娘尚无大碍,只是暂时无法与你相见。”他的语速快,声音却格外清晰,生怕赵明州听错一字一句。他拂尘轻轻一挥,指向一旁摆放的文椅。

    “赵姑娘请。”

    赵明州松开攥紧的拳头,缓缓坐了下来。

    缥缈的烟气自羽人博山炉中悠然浮出,让整个大殿都浸蕴在宁神的檀香之中。内侍给赵明州添了数盏茶,可赵明州却是一口都没有喝过,任那茶盏中明晃晃的茶汤凉了又热,热了又转凉。她只是一手撑膝,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文椅上雕花的扶手,指尖扣在透雕的弯折处,指甲不断地摩挲着。

    她听着朱由榔口中的般般颠簸在奔驰的马车上,逃窜在无人的山路中,从屠城之前的扬州府,到差点儿让她们姐妹失之交臂的广西苍梧,般般度过了一段并不比她容易的时光。

    听着听着,赵明州绷紧的后背舒展开来,缓缓靠坐在椅背上,及至朱由榔声情并茂地讲出那句“小王爷,莫怕,船长般般罩着你”,赵明州终于露出了欣慰而释然的笑容。

    ——我的般般……长大了。

    她微微抬眸,看向一字一句讲得格外认真,生怕有丁点疏漏的朱由榔,眸光里也多了一丝暖意。

    能被般般信任和保护的人,又能差到哪儿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般般留下了苏观生之后,事情就不对了?”听了近一个时辰,赵明州方才提出第一个问题。

    口干舌燥的朱由榔赶紧放下茶盏,回道:“是的,我和春山都觉得,般般为了帮我,触怒了上天,是以此刻昏聩不醒,便是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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