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 70-8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异种》 70-80(第9/16页)

  他没发觉“学长”的异常,还迷离地望着“学长”。

    “学长?”

    异种眼底的端详散去。

    它重新勾起一个样本惯常的温润笑意,状似亲昵地以指节在律若脸颊边拭了拭。

    “沾上了。”

    律若“哦”了一声,还以为学长是要帮自己擦掉,老老实实仰着脸,任由莹如冷玉的指节将原本一小痕的花汁抹开——他似乎从来没想过“钟学长也会恶劣地玩弄他”这种可能。

    明明以前在公学里被那些精英弟子恶作剧过不止一次。

    真蠢。

    异种漫不经心地想。

    它清楚“样本”远没有这个笨蛋信赖的那么好。

    ————————

    银翼集团的继承人将脑域开发100%的天才纳入保护范围,消息传出,一开始人们的种种讨论,都不太友好——或者说,不太上得了上台面。毕竟银翼集团是个相对而言比较神秘的财团,他们好像有自己的一套运转体系,对所谓的天才,政客,都不理睬。

    相对而言,倒是这个天才的容貌比较显眼一点。也比较有可信度一点。

    要知道,诺比顿初等学校的桃色丑闻可不少。

    家世比较差的学员因为容貌出众,被高年级学生欺负,霸凌,甚至带回家做那些活的事可不是什么新闻。

    以律若的长相,那些人之所以还没这么做,也只是忌惮他100%脑域开发的天才名头和校方的关注。可银翼——银翼的势力、财力、权力,注定它的继承者完全能将这些全不放在眼里。

    换句话说,但凡当时的钟柏对他做点什么。

    他的下场不会比被柯西诺家族的政客买下好到哪里去。财团继承者生来冷血凉薄,年少的钟柏其实也不例外。

    “钟学长”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后来的“钟学长”。

    钟柏外表俊秀,言行文雅,还如所有受学生师长喜爱的优秀代表般,承担许多学生工作。但温润的浅笑下,透出的是比其他财团继承人更极端的冷血——他只是游刃有余地做一个受欢迎的“优秀人物”而已。

    钟柏平时总含笑意,和人打招呼的时候格外温和有礼。

    可他签署文书,让竞争对手活不下去时,也是这样的彬彬有礼。

    ——他对什么人都很有礼貌。

    因为什么人对他来说都没区别,都既可以彬彬有礼地打招呼,也可以带着笑开枪杀掉。他的温和之下,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凉薄、残忍。第一次遇到律若时,进去帮他维修故障的仪器,其实也是出于这样一种习以为常的完美伪装。

    真正的特殊点是什么呢?

    是钟柏出于习惯,走进去的时候,不认识的学弟转过了头。

    实验室警示灯闪速,高饱和度的红蓝光里,银睫下银色的眼睛,好像一只飞过城市霓虹的银鸟。漂亮的银鸟。

    ——适合养在美丽的笼子里。

    钟柏记住了那个瞬间。

    真正温和且乐于助人的学长可不该有这种念头。

    完全是注定权势惊人的掌权者特有的思维。

    在银发学弟转头望来的瞬间,年少的钟柏已预感到了什么。

    也许是孤零零站在红蓝光里的银发学弟太过安静,天性凉薄的财团继承人罕见生出了一丝细微的怜悯和善意。帮忙修好故障设备后,钟柏只和这位不认识的小学弟说了一句话,却没有问他的名字。

    那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怜悯和善意。

    隐藏其中的真正含义是:

    我们未来会注定纠缠在一起,这是你唯一一次逃离我的机会。

    ……………………

    不问名字就不会去关注,不会去调查。也就不会像钟鸢对莉塔黛丝一样,将穿过城市霓虹的飞鸟关进阴暗的地底。

    钟柏的预感是对的,在第二次相遇时,他就穿过人群,将没有成功逃掉的小银鸟带走了。唯一的意外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带走的,是一只伤痕累累,却不会说痛的小银鸟。

    可如果说,钟柏后来一点一滴的纵容,耐心,温柔,是因为发现带回来的小银鸟早就满身伤痕。

    那么,

    当年被陌生学长直接带到公寓的律若,怎么就不觉得学长将自己带回去是别有用心呢?

    也许是因为笨吧。

    太笨了,就想不到,陌生学长不一定是要帮他,也有可能是把他带去自己的公寓换种方式欺负。结果就因为这么笨,让表面温柔实则凉薄的学长无计可施,只能把他先好好保护起来。

    异种将花汁在律若的脸颊上涂抹开,

    律若始终微微抬着脸,睫毛纤长。他生得很冷淡,但穿着学院风的羊毛衬衫,却有种天才又孤僻的学弟,学长怎么说就怎么做的感觉。

    于是异种又将花汁一点一点擦掉。

    太笨了。

    欺负起来也没什么成就感。

    样本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屡屡放过这个食物吧。

    一次次又一次轻轻量他的手腕,却又一次次轻轻松开——太笨了,被关起来,估计也只会老老实实待着。那关不关起来,也没什么区别了。就这么放任着放任着……最后放任成了习惯,让这么个笨蛋,在自己的世界里扎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开在骨血里一扯就疼的绝望爱情花。

    异种擦干净律若脸颊沾到的月季花汁,摸了摸他的头发,问:

    “怎么想到这么感谢我的?”

    ——异种指的是律若会弯腰吻它的眼睛。

    在失控般的贪婪和恶念压制下去后,属于异种的冷血和敏锐,立刻让它意识到其中奇怪的地方。这种感谢的方法,一点都不律若。律若这种笨蛋,不让他查数据库的情况下,他能想出送研究成果就顶天了。

    会这么做肯定是模仿谁的行为。

    “跟谁学的?”异种状似亲昵,实则危险地以鼻尖轻抵律若的发丝。

    律若望了它一眼,似乎有些困惑。

    “学长。”律若回答。

    异种的手指一停。

    ——的确是跟“学长”学的。

    以前律若和样本在鸢尾阳台一起渡过下午的看书时间,随年岁增长,样本对他的逗弄也与日俱增。有时候,律若在桌子对面好端端地写论文,样本就要轻轻叩叩桌面,请他帮自己拿本参考书过来。

    其实样本压根就不需要那本参考书。

    他就是想逗逗小学弟罢了。

    但律学弟完全没发现“学长”的逗弄,每次都会起身真的去帮他拿书。

    等穿着学院外套的学弟拿着书回来,放下要走,样本却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在月季花丛下难抑情意地吻上他的眼睫。等学弟困惑地问他是在做什么时,他以指腹碾了碾情感淡薄的学弟唇角,晦暗片刻,浅笑说,是感谢学弟帮忙。

    异种不说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