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阁藏春[先孕后爱]: 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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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嘉茉在认识他之前。

    的确满心都是学业,试镜,表演。

    但现在她已经对这个男人心怀不轨。

    愿望也变得浑浊。

    她的红绸是姐姐姜稚雨随手拿的。

    上面用烫金字写着“天作之合”。

    显然是求姻缘的。

    不远处,沈容宴也挥着一条红绸,挤出人群:“嘉嘉,我的也是‘天作之合’”

    “听说有上百对成语,咱们是一对诶。”

    沈容宴笑容耀眼,建议道:“要不要彼此写对方名字试试,反正是闹着玩嘛。”

    姜嘉茉不擅长拒绝别人。

    她刚写完姜满,就看见廊下裴京聿在和人打电话。

    树木的阴影中,他挺拔优越的鼻梁线条好看地惊心动魄。

    裴京聿耐心说着什么,云淡风轻地露出笑模样。

    在两人短暂的相处中。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漠然的,冷冽的,乖戾的。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她笑,温柔待她。

    是呀。

    她和姐犯下弥天大错,浸润了别人家里的名画。

    难道还指望别人对她们露出什么好脸色吗?

    想到这里,姜嘉茉又觉得眼睛酸涩。

    手上的笔蘸满了墨。

    她提起笔,工整写下一句:“希望你好好的,一世顺遂。”

    落款:姜满。

    沈容宴在等她手上那支笔,不经意看到姜嘉茉写完的这一句。

    他忍不住笑道:“那我就写,人生小满胜万全。”

    沈容宴:“我奶奶常念叨这句,也和你有关,挺好的。”

    姜嘉茉只把沈容宴这句话,当做一种愿景,彰显着美好的祝福而已。

    她点点头,抬起纤细的手臂,把红绸投掷到树上。

    清凉的绸带在树梢上飘摇,就好像真把她的祝愿寄给东风。

    他们结束许愿后。

    一群人去大雄宝殿转经筒。

    姜嘉茉一路上都低着头,情绪低落。

    她心尖落寞。

    裴京聿怎么会像他们一样有所求呢。

    她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偿还给他。

    他甚至连她这个人都瞧不上眼,让她别没遮拦地开玩笑,学会自尊。

    他这样金尊玉贵的权贵子弟。

    明明可以肆意羞辱她,要她抛弃尊严,来偿还这幅被她们破坏掉的天价名画。

    他已经恰到好处的礼遇了。

    她实在不可以再肖想更多了。

    姜嘉茉没注意到——

    她可怜见的摇摇欲坠的红绸带。

    在她们一行人转经筒的时候。

    就被微风刮落了下来。

    红绸带不偏不倚,掉落在挂断电话的裴京聿眼前。

    长长的绶带拖出尾羽,被地上空明的积水沾湿。

    裴京聿在和修复的技术人员打电话,商量用去离子水或者乙醇局部清洗。

    再用丙烯酸树脂加固颜料层,最后选用矿物材料补色,从而修复这幅临摹的富春山居图。

    趁着四下里无人发现。

    他踱步上前,倾身捡起地上的绸带。

    那条被水晕湿的小布条,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指骨上。

    裴京聿的瞳孔很黑,像被溪水冲刷得雪亮的石头,赤.裸地暴露在暗光中。

    他的眼里缓缓映照出一行字。

    ——“希望你好好的,一世顺遂。”

    他暗中思忖道:“这个你是谁?”

    “沈容宴吗,还是盛煦。”

    裴京聿把绸带揣进外套里。

    不用祈求天恩。

    他可以完全垄断她的一切,帮她实现任何愿望。

    裴京聿不想承认一件烦躁的事实——

    这幅画,其实并不是沈周的真迹。

    在爷爷裴泓文不知道的时候。

    父亲早就把沈周临摹黄公望的真迹,捐给国家博物馆了。

    后来父亲又找了人做旧临摹,挂了一幅仿真的富春山居图,在花厅里。

    ——也就是被她们用雨水浸润的这幅。

    姜典深信不疑,裴泓文不会给他鉴赏一副假画。

    于是这一切才瞒天过海。

    想到这里,裴京聿心潮涤荡。

    他恶贯满盈,竟然眼睁睁看到她为了这幅仿制的画,落泪懊悔。

    他知道,她们可能永远鉴别不出来真假。

    就像她们的身份。

    他们短暂因缘际会,但绝不会有什么漫长的结果。

    姜满剔透,干净,真诚,满心都是为别人着想,像纯洁的小羊羔。

    第一次看到她。

    她眼睛滟滟,有细碎的微光,丝毫没有被尘俗玷污过的样子。

    什么叫“卖了她,都偿还不上?”

    别说现在这幅画,是临摹的仿品。

    在他烦躁不堪的心绪中,只有黄公望的真迹,才堪堪和她相配。

    看她落泪,仿似在他心上抓挠。

    他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

    柔软的怜惜。

    可是想着她接近别的男人。

    他又会变得烦躁,想要破坏点什么,来满足心里淬毒的瘾。

    裴京聿知道——

    姜满为了那副浸润的画愧疚。

    可是愧疚的何尝只有她一个人。

    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这种难以言明的欺诈情绪,在胸腔中肆意蔓延。

    为此他备受煎熬,审判。

    深以为自己才是私德有亏的那一个。

    这种背叛感,几乎永无止境地咬噬着他的神经。

    以至于他必须把这个女人单拎出来,检阅她的特殊性。

    裴京聿整个人,浸在古寺的缭绕香火里,渡上一层金灯熠熠的薄雾。

    他裹在冷寂的松风中,唇角彰显出一点恶劣的愉悦感。

    “就这样害你愧疚,我也挺开心。”

    “我真不想说明真相。”

    “想看你亏欠我的模样,所以装腔作势变成你的恩人。”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戒断她。

    不甘心放任她接近别的男人。

    他截断了她的红绸,就想摧毁她和别人的孽缘,彻底垄断她的一切。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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