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将: 12、暗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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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暝剑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第二日,苏聿下朝回到明徵殿,便被早早等在殿内的容玖堵住了。

    他摘下旒冠递到宫人手上,张开双臂任人帮他换上燕居的常服,回过头问容玖:“你今日不坐堂么?”

    “今日有何老大夫在,况且还是这桩事急一点。”

    小顺子奉上茶,后领着一众宫人退下。容玖见殿里没别人了,又赶紧上前去。

    “昨日你说在屋内时瞧着弦姑娘没了气息,我便有些在意,后又去问了玦姑娘。玦姑娘说这个月来也遇见过几回同样的事,头两次还把她们吓得不轻。虽还不知其因,但肯定不是好征兆。”

    容玖来回踱着步。

    “常言‘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1’。平常人宗气不足都是大问题,何况弦姑娘已经经不起别的折腾了。像这样的季节,即便是受了风,对她来说也是致命。

    “先前我同前辈说弦姑娘至多能撑两年,但如果长此以往,我担心怕是不妙了,这一年能不能熬过去都不好说。

    “前头你说过,许我先救人,再治罪。既然有解药的眉目,又有断暝——你在听吗?”容玖脚步一顿,发现苏聿慢条斯理地饮了半盏茶。

    “在听。”苏聿搁下茶盏,将另一盅茶朝容玖的方向推了推,安抚道,“先等等。”

    容玖正好说得渴了,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等什么——嘶——”

    苏聿无奈地看着他被烫得呲牙裂嘴的模样。

    梁全礼适时进来:“陛下,景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

    “是。”

    容玖正伸着舌头吸气,闻言怔住:“你刚刚说的是在等景承?”

    “嗯。”

    景承步入殿中,板板正正地行了礼:“参见陛下。”

    “此处没有旁人,不必多礼了。”

    “谢陛下。”

    苏聿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张晾干的纸递给景承:“今早与你说的,想托你查的几桩事,其一便是这歌谣。”

    景承接过纸,容玖也凑过来看:“三月三,月半山——这是什么?”

    “你查查这支小曲,是何人所作,何处传唱,可有甚特别的由来或用处。”

    景承仔细看过:“看着像江南一带的小调,但臣并未听过此曲。”

    容玖亦摇头:“我在宿丘从小长到大,也没听过这样的小调。这是哪里来的?”

    “在庭山上时,冬至唱给我听的。”

    庭山——容玖瞪大了双眼,看向淡定的景承,又看向苏聿。

    苏聿咳了咳:“抱歉。”

    “陛下只说你会深夜上山,其中内情我还不知晓。”

    容玖讷讷:“我没打算瞒着……待会再同你细说。”

    景承“嗯”了一声,又问苏聿:“这首歌谣是其一,其二是什么?”

    苏聿道:“你到如意楼找一位五月初六当值、姓潘的伙计,问问他当日招待的客人中,有谁买了芸豆卷。”

    “是。”

    容玖一头雾水:“问这个又是做什么?”

    苏聿提示他:“昨日你到院中见着弦姑娘时,可曾注意过她榻边放了什么?”

    “……有个琵琶?”

    “琵琶边上?”

    容玖想了半天,摇头:“不记得了。”

    “冬至去寻你之前,一直坐在弦姑娘身旁陪着她,垫着的便是如意楼芸豆卷的糕点盒子。

    “如意楼在京中已有好些年份,没少做贵人间的生意。为防事端,每一盒糕点上均贴着写有日期的封条,经手的伙计也会在上面留下带有姓氏的红戳。

    “而弦姑娘榻边的那盒,便有‘五月初六’、‘潘’的字样。”

    容玖恍然大悟,又有些纳闷:“可芸豆卷是如意楼的老招牌了,且并不昂贵,连我们药堂的伙计路过,都会顺手买些带回家。即便那位伙计记得所有去买芸豆卷的人,又要怎么从那么多人中,找出是谁买给弦姑娘的?”

    “五月初五是端阳。”景承忽道。

    “是啊,所以呢?”容玖不明所以。

    “初五之前,多有人去买糕点用以祭祀。而过了端阳,各家各户皆会剩些小食。此时去如意楼买糕点的人,便屈指可数了。”苏聿耐心道。

    容玖张口结舌,半天后扶住脑袋:“你们是属莲藕的么?一个两个,心眼都这么多……”

    苏聿好笑摇头,又转向景承:“还有一桩,是想请你画幅人像。你今日可得空?”

    “但说无妨。”

    苏聿命人准备画具。

    景承擅丹青,加之当了廷尉后没少画重犯的画像,于认人识人上十分在行。他依着苏聿的描述,废了两张画纸,在第三张上栩栩如生地画出了玦娘的模样。

    容玖奇异:“我当是要画弦姑娘,怎么画的是玦姑娘?”

    “我入京不到两年,除却朝臣,应只有宫人识得我的相貌。但那位叫玦娘的女子,见着我时便惊讶到失手打碎了碗盘。

    “后来,我同她进屋时,她亦未防备我,甚至放心留我一人与那昏睡的庭山妖独处。”

    景承接过他的话:“此女不仅认得陛下,还极为相信陛下。”

    苏聿复看向画像。

    “她似乎对我分外熟悉,然我对她全无印象。”

    他揉揉眉心,叫来梁全礼,示意景承将画像交给他:“在宫中打听一下这个人,不要声张,有消息立刻来回孤。”

    梁全礼忙接过画像,领命去了。而容玖则就着已经变凉的茶,老老实实地将庭山诸事同景承交代了个清楚。

    末了,他希冀地看向景承:“就算要查弦姑娘的底细,也得先让人活着不是?你帮我劝劝陛下吧。”

    景承沉吟半晌,习惯性地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案上写了几道:“刘荥盘踞献京多年,势力复杂,即便已清剿了大半,也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容玖也懂得这个道理:“是,凌央不就是为了清剿潜逃的刘党余孽,才南下的么?”

    苏聿想起庭山妖让他转告“新君”的话,微弯了唇角。

    “只是,若那庭山妖真是刘党的尾巴,倒不失为一个好饵,这样一来,确实不能轻易让她死了……”

    景承语气一顿,忽地抬头:“你方才说,山上除了那位铸剑师,还有用偃术控制的小童?”

    容玖点头。

    苏聿见景承似有所察:“怎么了?”

    “陛下可记得,臣去年查办前京兆尹府的命案时,曾与一位偃师打过交道?”

    “记得,但你说自那时起,便再未见过那人了。”

    容玖也想起了那个案子:“要犯不是已经被处置了吗?难道事情还没完?”

    “不,案子已经结了,但那位偃师是个颇棘手的人,不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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