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许侯夫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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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目光扫过床边,“以后我都睡在外面,夜间照看侯爷吧。”

    她又说要跟他换过来,还真要身体力行地伺候他?

    他需要她来伺候?

    这与她方才那句“惭愧”一样,都暗含着不易察觉的客气。

    他不想让她跟他客气一分,他不免皱了眉。

    只是他一皱眉,便见她神色紧张了起来。

    这一次,杜泠静把亭君交代她的办法都用尽了,她是真心在跟他道歉的。

    但他还是皱眉,甚至微微摇了头。

    杜泠静已经确定好友的办法不行了。

    他帮她这么大的忙,她还是疑了他,就这样轻飘飘两句,怎么可能真的让人消气。

    反而她不断相扰,他应该更不高兴吧?

    或许,还觉厌烦。

    她暗暗咬了唇,收回目光,落去了外间。

    男人突然问了她,“在想什么?”

    杜泠静默了默,照实回了他。

    “倒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若是侯爷觉得不便,我其实可以去外间睡。”

    她说完,跟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起了身,要往外走。

    不想这一步还没迈出去,手腕被人一下紧紧扣住。

    她讶然回身,男人眉头压得更低,直直看着她。

    “没有人道歉,道了一半就要走。”

    杜泠静这一瞬竟没听懂他的意思。

    但下一息,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了过去,待杜泠静反应过来,已被他箍在了怀里。

    她困惑不解地惊讶看去,男人沉着嗓音。

    “娘子该再诚心一些。”

    他径直将她抱到了床上,下一息,欺身吻了过来。

    烛灯噼啪响了一声,他咬在了她的唇边。

    那力道暗含着连日来的气恼,此刻咬下,杜泠静低哼一声。

    男人知道她疼了,不由地再舍不得继续咬她一口,只能摩挲着她的耳朵,重重吻下去。

    他吻得极长、极重、极赋掠夺之意,不过多时,杜泠静便喘不过气来了,男人亦呼吸快了两分。

    唇下已有了肿胀的痛感,他略松开她,让她喘上两息。

    她忽然微喘着轻声开口。

    “别生气了,可以吗?”

    陆慎如一怔。

    若说白日还有高人指点,到了晚间,他稍稍不理会,她就打了退堂鼓要走,他便知道高人的指点结束了。他扣了她,没让她离开,说是让她诚心一点,但也料想她是做不到的。

    可此时此刻,她竟又跟他说了一遍——

    “别生气了,可以吗?”这是她自己的话。

    所以,其实她是真的在意他有没有生气,是不是?

    他还是没有出声回应她这句,但指尖摩挲上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再落下的吻,轻缓温柔,与方才再不相同。

    他从唇边,吻到她鼻尖,又上至眼角,她细密羽睫静静扑在他唇边。

    男人心下柔软至极,吻意再滑落时,不禁从她脖颈、往锁骨、肩头,于轻薄的背上,手则掌控在她腹间。

    房中未及燃香,他却无有什么改变,似又因先前的生气更添力道。

    但惯用了香气的杜泠静,背后却渗出难耐的汗。

    暂时落脚的房舍不及侯府高阔,但精致温馨,不时就潮热起来,全然不见房外严寒。

    烛火摇摇晃晃,帐间,他步调慢了许多,但每一次都要从门外开始,拨开门扉一步步走进来。

    他不断往里,步步走向最深之地,将整个房舍全部占据,撑胀到最满,到完全步入之时,他看到她忍不住张了嘴巴,眼泪被挤落下来。

    他才觉他的存在彻底彰显,退出门去,推门再来一次。

    只是这般,嬷嬷燃不燃香不重要了,房中渐渐生出潮热湿气。

    直到一场暴雨落过,她原本泛凉的身子湿热透彻。

    他将她抱去清洗,等回来的时候,秋霖她们已经将床上物件全都换过了。

    杜泠静完全没了气力,睡在里面还是睡在外面,都不重要了。

    男人见她沾了被褥便要睡去,终是不仅低笑了一声,“就累成这样?”

    “自愧不如……”

    她还勉力又认真地回了他一句,后面“不如侯爷体魄强健”没说出来,男人已笑出了声来。

    只是听到她嗓音的哑意,摩挲到她纤细的脖颈喉咙外,轻轻揉了揉。

    “所以让你好生吃饭。”

    杜泠静略略睁大眼睛。吃饭是为这个?

    不过,她掀起疲惫的眼帘看着他。

    是不生气了,对吗?

    她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他发间还有水珠,啪嗒一下滴在他胸前,他还赤着上身,灯火昏暗,他身上的旧疤深深浅浅地都被掩映下去,只露出他坚实欺负的臂膀。

    他眉宇间的英武舒展开来。

    果然不生气了。

    “娘子在偷看我?”

    什么叫偷看?

    她只是在看他还生不生气。

    但她已经累到不行了,无暇同他细究,闭起了眼睛。

    男人倒是还想再同她多说几句,但转眼的工夫,却见她真睡着了。

    他只能给她盖好了锦被,握着她的肩头,指尖轻蹭了两下。

    陆慎如倒是不困。

    目光越过纱帐看向外间的书案,想到她今日得了高人指点,竟能给他红袖添香。

    改日他得去谢谢那位高人。

    至于先前的事,他先不同她计较了。

    若她能不再同他客气地划清界限,那他就此翻过这篇,也不是不行。

    ……

    翌日早间还有些琐事须得处理,陆慎如去关押邵伯举的地方看了他一回。

    昔日容光焕发的探花郎,此时落魄到连神魂都不在眼眸中,看来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了。

    陆慎如有心问他几件事,他如听不见一般。

    他身份特殊,不便用刑,陆慎如多问无益。此事当日已经报去京城,想来今日朝中都知晓了。

    而荣昌伯夫人也依照他所言,主动带着两个孽子去请了罪。荣昌伯府百年门楣应该能保得下,但对在外打仗的荣昌伯多少还是有影响。

    不管是邵氏还是他这处,看起来是两败俱伤,但倒也算得平衡。

    但邵遵和窦阁老等人,会否这样想就不好说了。

    昨日有信送来,道有人上奏山西的关口几处千户所,凛冬降至,竟然克扣朝廷下发的粮米,军户缺了过冬的衣裳,逃兵不断。

    西北边关,皆在与永定侯府交好的公侯伯府治下,有人上奏此事,幸而奏折被他提前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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