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许侯夫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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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头,让崇平又递上一锭银子。

    茶馆众人都看愣了。

    陆慎如则看着这满满一匣子、颜色各异簪花。

    只要她别再跟他桩桩件件都记在心上,一笔一笔都算清,客气得根本不似这世间的夫与妻,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转身吩咐了下面的人。“回去告诉针线房,让照着这些花的颜色,给夫人各色衣衫都准备几套来。”

    冬日里也照样春花在身。

    嫁给他,就别再穿从前那些或深重或素净的衣裳。

    *

    杜泠静连着烧了两日,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她问崇安,“没给侯爷送信吧?我已经快好了。”

    崇安支吾着还没回答,扈二娘子扈亭君过来探看杜泠静。

    杜泠静先前听说洪大人和廖先生也病了,想去探望,但她病得颇重,这才刚好一些,亭君让她千万不要过去,“再静养两天吧?”

    她便替杜泠静走了一趟,给先生们送了药过去,又陪着闲叙几句。

    这会回来,杜泠静倒也顾不及崇安,抬手让他先去了,同亭君说话。

    “先生们怎么样?”

    扈亭君说廖先生病得重了些,洪大人也是快好了,好在两人住在一处,扈亭君过去的时候,连同其他几位来探看的人,正在房中吃茶。

    “看来先生们相谈甚欢?”

    扈亭君说是自然,邵伯举的事情大局已定,大家也转危为安,正是闲定安心的时候,“不过我听着先生们,又提起一位失踪多年的旧人。”

    她看了杜泠静一眼,“是楚牧楚先生。”

    楚牧楚先生,是她父亲旧年的幕僚。后来她父亲回乡守孝,仅有的几位幕僚也都散了,唯有楚牧,仍旧跟在父亲身边。

    后来父亲回京复职,突遇山洪爆发,父亲带着的人,连同文伯的儿子、阮恭的爹,当然还有幕僚楚先生,全都葬身山洪当中。

    她闻讯急奔而去,只见到了父亲被人打捞上来的尸身……

    只不过楚牧的尸身却一直没找到,他并无家眷,杜泠静还在附近寻了他好久,但都没能找到。

    她讶然,“先生们怎么提起了楚先生?”

    楚先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初还都想着他会否存活下来,还想寻他细问山洪之事,但多年无他音信,便都不再抱有希望。

    扈亭君却道,“先生们提起,是因为有人曾在北直隶见过肖似楚先生的人。”

    “啊……”杜泠静惊诧,“是他吗?”

    扈亭君摇头,“不知道,只是廖先生,是听两外的朋友说很像。他听闻后就去找了人,但还是没有。”

    她道,“想来这世间总有相像之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似我们此番有幸活下来。”

    杜泠静沉默了一阵。

    若楚牧在世,她其实很想问一问,父亲为何会转道往那山里去,又怎么恰就遇上了山洪……

    日头高升,远远地悬在天边,也照得人身上暖和了几分。

    杜泠静躺了两三日,总算能走动起来,便叫了亭君在门口走上几步。

    谁知刚到门口,就见着远处田垄上,有人飞马而来。

    马蹄声咚咚地踏在人心头,莫名地熟悉感令杜泠静不由抬头看去。

    马上,男人亦一眼瞧到了门口的人。

    他眸色定在她身上,越发打马奔向前来。

    他看清她身上,穿了侯府针线嬷嬷们,亲手给她做的藕荷色马面裙,上面是件淡丁香色对襟褙子,外面披了件白底绣紫色团花纹的兔毛披风。

    好巧不巧,那一匣子簪花里,恰有两支灵动的丁香花。

    男人翻身下马,她亦没想到他会前来,一双水色弥散的眼眸,不知是被天光照耀还是如何,凝出晶亮的光来。

    “侯爷?”

    杜泠静睁大眼睛,眸中光亮微动,她觉得自己心好似快跳了两下。

    陆慎如只看住他的妻子,她这是喜色多于惊奇?

    她何曾对他有过这般神色?

    男人立时翻身下马,大步径直向她走去。不过也留意到她身侧立着另外一人。

    男人不得不先略过他的娘子,上前同她身边的人见礼。

    “扈二娘子也在,有礼了。”

    亭君哪想到这位侯爷走了又回,先是目光定在某个人身上,接着有客客气气地跟她见礼。

    陆侯是何等威名,她还是晓得的,若非是某人,这位侯爷会跟她见礼?

    她连忙也回了礼,道今日无事,“过来陪静娘说说话。”

    男人道先前听闻扈亭君的夫婿郭庭,欲进京谋官,“二娘子若来京,也时常到府里来,陪内子说话才是。”

    内子。

    扈亭君回了一句,却也悄悄看了好友一眼。

    杜泠静也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抬头看向男人,想到他先前会用“夫君”自称,此刻又用了“内子”。

    他与她的关系,似乎同她和旁人,都不太一样。

    她莫名有种别样的感觉,又多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回来了?

    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瞧去,但只一眼,他皱了眉。

    “怎么了?”

    这句没头没尾,杜泠静见他方才还面含悦色,同亭君说话,此刻却皱眉。

    她没太明白。什么怎么了?

    男人却直接问了她身后,“秋霖,夫人病了?”

    秋霖如今哪里还有半分不恭敬,连忙道。

    “回侯爷,夫人确被风邪入体,这几日得了伤风。”

    “几日?”男人越发皱眉看向自己的妻子,但却没问她,只叫了崇安,“夫人病了,缘何不报?”

    这话问得崇安脑袋一懵。

    他分明是报了的,侯爷难道不是听了他的报信回来的吗?

    崇安没弄明白到底是真没回事,见侯爷看来、他哥也看来,一着急,更说不出来了。

    不想夫人却替他回答了话。

    “是我让他不必禀报的。只是小病而已。”

    可崇安却觉侯爷一眼看了过来。

    “是吗?夫人是小病吗?你也就觉得小病可以不用禀报吗?”

    侯爷嗓音低厉,崇安倒吸冷气。

    他连忙跪在地上,“属下没敢不报,属下其实是送了信的!”

    这话引得夫人讶然向他看来,他心下发苦,把实情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夫人,在侯爷走的时候就病了,连着高烧两日,都在卧床养病……”

    杜泠静听见他都说了,暗暗叹气。

    陆慎如却听明白了,他看着他的娘子,所以那天她让他走,说她要留下来同友人叙旧,都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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