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序: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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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修的灯管忽明忽暗,让这间陈旧的档案室看起来有点恐怖,像密室逃脱,空气里浮动着明显的尘埃,潮湿的气息、腐败的气息以及灰尘的气息,夹在一起迎面扑来,让庄宁屿不由得打了一连串喷嚏。

    易恪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让同事去拿了几个口罩过来。普通的医用口罩,男士L码,戴在庄宁屿的脸上稍微有些松垮,易恪把挂绳打了个两个小结,趁着其余人都在档案柜前的工夫,伸手抬高老婆的下巴,取下旧的,把新口罩重新戴好。

    “庄队。”钟沐转过身,无奈地说,“上面没有名字。”

    只有“实验体001”“实验体002”的统一编号,以及性别和年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常规信息。虽然年龄、性别也能算作筛选方式,但仅靠年龄和性别,显然不足以准确定位目标。

    “能不能通过规则区里张允夏,找到她的母亲?”易恪提议,“她现在既然已经出现了极为严重的情绪问题,那肯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净化室的倒计时目前依旧是六个九,张允夏再度出现的时间并不确定。”庄宁屿说,“被压榨的实验员们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新的暴|乱,我们要尽快找到苗凤,可能来不及等她净化结束,而且施城那头也不能等,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救治。”

    “那我们要怎么找?”青岗觉得问题有些棘手。

    ——基因是人类永恒的代码。

    档案室的墙上贴着这么一句标语。

    庄宁屿的视线长久地落在这句话上。

    易恪和青岗的视线也一起投过去,片刻后,青岗问:“什么意思,这是规则吗?”

    “不是,这是新因生物的核心理念,你可以理解成他们的企业文化。”庄宁屿说,“顺便说一句,我觉得大家不用再等规则出现了,如果这一次的规则区是以‘成为避风港’为目的而存在,那复制者大概率会隐藏掉所有能隐藏的规则,相当于如果一个人要躲进一间房子,那他肯定会关上所有的门,只由自己掌控密码。”

    只要能卡好张允夏这个Bug,那这个“避风港”就会永远存在。青岗起先还在感慨,够聪明的,但很快又琢磨出了一丝不对,因为假如对方要关上所有的门,那为什么庄队能进来?

    庄宁屿:“……”

    易恪:“……”

    问题又被青岗转了回来,庄宁屿不仅拥有钥匙,拥有的还是管理者的钥匙,这件事确实很难解释,所以两人当初才会不约而同地想起傅寒——世界上唯一一个既有这种能力,又有这种需求的嫌疑人。

    青岗不解地问:“你们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因为这件事我们也没搞懂。”庄宁屿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回基因。”

    青岗很好被忽悠,立刻坐直:“基因有什么说法?”

    “施城所进行的进化者改造的本质,其实是改造基因。”庄宁屿说,“而要观测改造后的数据,就要有最初始的数据作对比,所以这里的每一具实验体,应该都留存有一份改造前的原始基因报告。而苗凤曾经出现过极其微弱的进化趋势,按照规定,在进化者管理中心,同样会留存有她的血样和基因检测报告。”

    钟沐随机抽出几份泛黄的档案,往后翻了两页,果然找到了厚厚一摞基因报告。只要能找到苗凤的基因报告,就能确定她的实验体编号,到时候再找,就要容易许多。

    “让管理者中心把苗凤的历史报告发过来。”庄宁屿命令,“其余人,尽快把这些档案先按照性别和年龄段进行第一轮粗分类,留两个人守在门口,不要让实验员闯进来破坏。”

    进化者管理中心找资料很容易,难的是规则区内的人工筛查。在数字化时代,纸质档案已经很少有人会去翻,因此每一本上面都覆盖着厚厚一层土,偶尔还会有不知名的虫子爬过去,年代更久的,只要伸手一翻,风化的文件夹就会无声裂开,泛黄的文件掉落如脏雪——生生翻出了一种盗墓感。

    庄宁屿在这种到处是灰的环境里喷嚏不绝,很快就用完了一包纸巾,因为频繁摘拿口罩,挂绳处都有些发黑。

    易恪看不过去,拉起他的胳膊,把人强行拽出档案室,一路拎到了走廊尽头的水房,先丢掉脏口罩,接着打开水龙头,握着他的手挤满洗手液仔细冲干净,然后又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打湿后把脸也擦了一遍。

    庄宁屿抬着头,一边被擦脸,一边提醒他:“有人会进来。”

    “擦个脸怕什么。”易恪用指背敲敲他的额头,“进来的人要是大惊小怪,我不介意给他也擦一擦。”就是这么慷慨。

    庄宁屿笑出了声,易恪也跟着笑,又检查了一下,确定已经把人打理干净了,这才离开水房,但也没回档案室,而是在走廊找个了没人打扰的拐角,端了把椅子让他坐着休息,自己则是飞奔上楼,片刻后,又提着一个双肩包跑了回来。

    尊敬的管理者002并不缺豪华饭吃,但易恪一定要自己喂老婆。他从背包里掏出来一瓶果汁,拧开后递过来:“先休息一会儿再去接着找。”

    庄宁屿冲他勾勾手指。

    易恪俯身:“怎么……唔。”

    庄宁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被果汁浸过的唇还带着湿湿的橙子味,舔起来很美味。于是易恪拖住他的后脑,强行让两人分开的嘴唇又贴在了一起,原本浅尝辄止的吻被拉长,直到把唇齿间所有甜香都吮干净,易恪才松开手,又摸出来一个圆圆的黄油小面包。

    亲归亲,喂归喂。

    庄宁屿拆开包装袋,递过来,先让易恪咬了一口。能和恋人在这里待上两三分钟,吃点东西,庄宁屿觉得自己脑子都清醒了不少,充电效率百分百,于是趁着这点精神头,三两口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边嚼边站起来:“走,继续干活。”

    易恪举着水瓶喂他喝水:“慢点慢点,小心噎,先顺下去。”

    庄宁屿鼓着腮帮子:“吨吨吨。”

    他没换衣服,衬衫袖子还是破破烂烂的,易恪收好水瓶,帮他把敞开的袖口卷好,再藏在毛衣里。庄宁屿用另一只手拍拍他,表扬道:“多亏你这点血,要不然我应该还在孤军奋战。”一个人对付暴起的实验员,一个人抢救施城……八成是抢救不过来的,一个人翻被灰尘淹没的档案,光是想想就牙根疼。

    易恪握住他的手,凑过去在脸上又亲了一下,冷不丁冒出一句:“要真是一条小鱼就好了。”

    在银·Bar出任务时的短暂艺名被重提,庄宁屿没理解,莫名其妙地想为什么我是一条鱼就好了,继而脑子就又飘到了控制与自由,主体与客体,以及“离开我的鱼缸你会活不下去”是否为一种强制爱的认知扭曲。

    易恪的重点却不在强制,不过也没比强制正常到哪里去,他认真地说:“这样就能用我的DNA做一片鳞,让它永远嵌合在你的身体里。”一滴血远远不够,他想让恋人带走更多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种话放在规则区外,确实是比较浪漫的情话,但放在规则区内,尤其是眼下这个规则区内,怎么听都有一点变态实验员的意思,好在文艺青年对变态的接受程度简直奇高无比,庄宁屿在听完之后,甚至还主动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觉得是不是也不是非鱼不可,鳞这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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