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认识黑莲花后翻车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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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炀在心底算了一下自己告假结束必须返京的日子,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你晚上来我书房一趟,帮我给户部的张大人去一封信,让他替我找个人。”

    手下愣了一下但很快又低头应是,却不料一低头突然瞥见面前人腰封间因为没塞好而露出的一点素色布料。

    他愣了一下,直到齐炀已经走远了才猛地反应过来,茫然想道:那是……姑娘家用的丝帕?

    齐炀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没意识到自己的手下已经因为一方丝帕而暗自脑补了许多东西。

    他绕过回廊,只一抬眼就撞见了亭子里一立一站的两人。

    哼。

    齐炀盯着那摆足了架势,显然正是在等着自己的两人,不由得轻轻眯了眯眼。

    “陆大人。”

    齐炀抚了抚长袍,缓步朝亭子里走去。

    “好巧啊,又见面了。”

    陆景行早在齐炀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听见了声响,他面无表情地侧头,一边让身后站着的陈升给齐炀倒茶一边说道:“不巧,我特意坐在这里等齐将军。”

    态度自然得仿佛这里不是齐府,而是他一手遮天的大理寺。

    “哦?是嘛。”

    齐炀接过茶,闻言眸光轻轻一闪,然后故作茫然地笑道:“那不知陆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齐炀问出这句话时以为陆景行会问沈离的事情。

    是说把人杀了好呢,还是说把人扔给何岳书了好呢?

    想起失去意识前少女一边假装袒露真相一边毫无预兆捂上来的那一方丝帕,齐炀不由得又在心底恨得牙痒痒起来。

    他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陆景行失态,可陆景行却仿佛洞察了他的想法一般。

    男人低头抿了口茶,神色平静无波,而后开口问道:“令弟的手可还无碍?”

    齐炀一怔,而后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起来。

    陆景行却仍旧垂着眼睛,仿佛全然没有感知到对面坐着的人身上猝然高涨的怒意。

    “托陆大人的福,只是断了只手,死不了。”

    齐炀弯了弯唇,脸上泛着笑,一双眼睛里却不见半点笑意,冰冷如同利箭,仿佛恨不得将陆景行当场捅成筛子。

    “那就好。”

    陆景行弯了弯唇角,一双仍在恢复中的眼睛微微睁开,盯住齐炀。

    “不然我怕他要是真死了,那陆某替齐将军了了心愿,齐将军可就欠我个大人情了。”

    “……”

    齐炀嘴角的笑随这句话而一点点淡了下来。

    “陆大人这话我可听不懂。阿澍是我亲弟,我为何会想要盼着他死。”

    陆景行闻言笑了一下。

    他低头抿了口茶,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么,生母在生产当日被人活剖开肚腹硬生生痛死;自己在齐家瑟瑟度日,终日被欺凌,过得连府上倒夜香的一个下人都还不如;后来又被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的生父连累贱入奴籍。这诸多仇怨加身,我还以为齐将军早就恨不得嗜血吃肉,将你这同父异母的幼弟大卸十八块呢。”

    过往所有的不堪就这样被人以最冷淡的态度尽数揭露出来,随着寒意从脚底一点点泛起,齐炀僵坐在凳子上,一时间甚至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许久没说话,只盯着陆景行,一张唇红齿白的脸上狠厉神色再无法遮掩,撕破了原本的沉静,让人看得心底发寒。

    但很可惜,他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见过的大奸大凶之徒犹如过江之鲫,更别说一个现下还眼睛受着伤,并不太能看清。

    陆景行就这么淡然地任齐炀看着自己,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过了许久,齐炀终于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股杀意,冷笑道:“陆大人真是好手段,竟然对齐某的身世如此了如指掌。”

    连他母亲当年生产他时遇害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他目光一闪,接着便见对面坐着的人笑了笑。

    “过奖了。”

    陆景行坦然应下这声讽刺至极的赞誉,说道:“在下不过在其位,谋其职而已。”

    陆景行是大理寺卿,掌管的大理寺几乎是他的一言堂,而朝中也无人不知,他是直接听令于燕文帝。这等搜集朝臣家中腌臜事的脏活被他轻描淡写地用一句在

    其位谋其职替过,这背后授意之人到底是谁似乎也一清二楚了。

    齐炀讽刺一笑:“大人还真是如传闻中一般,是陛下的一把好刀啊。”

    这样的话陆景行这么多年来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闻言只笑了笑,并不说话。

    齐炀虽然凶狠,却终归是个武将,常年待在边境,并不掺杂进京城尔虞我诈的纷争,因此他对这位陆大人的认知也只是浅显地来自旁人的一些道听途说以及荒谬传言。

    他从前不太信那些,总觉得是朝中人总喜欢搬权弄势从而说出的一些无端之言,可如今真正和陆景行对上了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睚眦必报以及冷漠无情。

    而想到那个荒谬传言,齐炀眯了眯眼睛,冷不丁说道:“陆大人如此,倒会让我相信那个所谓的传言其实是真的了。”

    他话音落下,陆景行还没表露什么神色,一旁的陈升却已经先变了脸色。

    他神色一厉,正要说话,却仍旧晚了一步。

    随着一声冷笑,齐炀已经把那个曾一度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说了出来。

    “都说陆家其实生有两子,长公子是正室所生,芝兰玉树,秉性温良,从小便跟随陛下,是他的贴身伴读。而幺子不过是一个府上的婢女所生,自幼习武,后来也去了陛下身边,只不过是做了他的暗卫。”

    “齐将军!”

    陈升终于再忍不住,厉声喝道:“还请您慎言!”

    齐炀仰头慢慢悠悠地和他对视忍不住轻轻弯了弯嘴角。

    “不过一个传言而已,何必那么激动?”

    “你!”

    陈升的眼中瞬间显出杀意,手也不由自主地按上了腰间的长剑。陆景行却仿佛置若罔闻一般,主动淡声接道:“然后呢?”

    他对着齐炀笑了笑:“我猜齐将军是不是还想说后来陛下登基,那幺子丧心病狂,谋夺上位,亲手构陷,将自己的兄长斩于午门,然后自己顺理成章地从此取而代之?”

    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起,齐炀闻言,目光一闪,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原来陆大人竟然也有所耳闻。”

    陆景行低头喝了口杯中已经凉透了的茶,笑道:“不过是没什么新意的陈词滥调而已,明明荒谬离奇,却偏偏总有人喜欢说,也总有人喜欢听。”

    这便是否认了。

    齐炀眯了眯眼,审视着陆景行的表情,似乎是想判断他有没有撒谎。

    可男人神色平静,一时间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倒是齐将军你却似乎藏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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