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吻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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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彩超,从四个月到九个月,他每一份都看过,那些封控中的日子,他看不见她,连问一句的勇气都尽然缺失。

    宋湜也侧躺着,依然留给他一个蜷起的脊背,并不打算说话。

    病房门虚掩着,客厅里传来几人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钱诗的声音:“阿也醒了吗,睡了快一整天了,要让她起来走一走。多多呢,月嫂给她喂过奶了吗?”

    多多的小名叫钱多多,是钱诗在她出生之前就取好的,言简意赅。

    宋湜也当时还笑钱诗,一个文雅半辈子的高级知识分子,给孙女取的名字这么俗气,不过转念一想,直白的名字也好,隐晦的名字也罢,长辈给孩子取名,总是抱有美好期待的。

    多多的名字取得很早,她刚怀孕没多久,就和祝京南挑选孩子的名字,说好了大陆的户口跟祝京南姓,香港的户口跟她姓。

    那时他们还相爱。

    宋湜也思来想去,怎么也选不好,祝京南说:“叫祝颂好不好?”

    她拧眉:“祝宋?这也太草率了,你一点都不用心。”

    “一声承平雅颂声,哪里不好?”

    这是祝京南以前学书法的时候背过的句子,本来也不算广为人知的诗,宋湜也的诗词文化功底又一般,看他将句子写下来,才知道不是她名字里那个宋。

    承平雅颂,岁岁平安,颂字就这样定下来。

    他还记得那时候她嗔怪他:“就你文学功底好行了吧。”

    他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将她一娇一嗔都描摹进心里,尽管他那时候已经心有不安,还是奢望他们之间能有这样长远的未来。

    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她对他总是有情的。

    后来种种,他不得不推翻所有幻想,这世上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人,心永远捂不热。

    钱诗推门进来,就看见他们彼此僵持着。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从祝京南手里将宝宝接过:“你们两个好好说说话吧。”

    祝京南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妈,麻烦您照顾阿也和多多,我有点事,先走了。”

    钱诗又是一声叹息,没有拦他:“那你回去注意休息,守了两整天,挺累的。”

    祝京南回眸,宋湜也窝在被子里的身体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转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贴了贴宝宝的脸:“爸爸下午来看你。”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宋湜也终于睁开眼睛,痴痴地看着眼前被濡湿的床单。

    那只锁扣没有被安在门上,而是安在她心里。

    钱诗看着宋湜也默默坐起来,散落的头发有些凌乱,鼻头和眼眶都是红的,她看着就心疼。

    “阿也,你们这样折磨彼此,也是折磨自己,不如就分开吧。”

    她双手挡着眼睛,一个字都没有说。

    钱诗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谁都不想分开,这两个人脾气都倔,她不劝了,结果如何都是自己造成的,他们自己承受。

    “后天出院,咱们就直接去月子中心。女人生孩子伤元气,你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好不好?”

    她知道宋湜也最近在忙分公司选址,预产期前一周还在工作。

    宋湜也答应了,她看向钱诗怀里的小小人,她还没有抱过宝宝呢。

    “妈妈,给我看看宝宝。”

    钱诗从沙发上起来,手把手教她怎么抱孩子,小婴儿的体温偏高,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她身上淌过一阵暖流,鼻子兀地一酸。

    钱诗给她擦眼泪:“阿也,你不能这样。”

    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产后情绪本来就容易受激素影响失衡,她的心绪这样大张大合,让人不得不担心她的心理状况。

    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绪,多多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宋湜也束手无策,赶忙把孩子送回母亲怀里。

    等在门外的月嫂听见哭声进来了,说宝宝这是饿了,宋湜也不喂母乳,宝宝一出生就喝奶粉,她小时候也是喝奶粉长大的。

    多多被抱走之后,病房里就剩下母女二人。

    钱诗还是忍不住问:“阿也,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说不知道,她已经成长成一个能够很好地规划所有事情的人,只有这件事上,她看不见未来,也知道不能走回过往。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宋湜也生产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国内外的朋友纷纷贺喜,在国外的回来看她还得先经过七天隔离,国内的已经开始预约时间了。

    钱诗精挑细选对比了几家,提前一个月把月子中心定在瑰丽酒店。疫情期间为了避免人多密集,月子中心每天控制来访人数,也好为宋湜也减轻产康压力。

    她记得上一次来瑰丽是七年前,她初到北京,和祝京南一起。

    京城二环内的建筑都不高,她在胡同里住腻了,说要看京城夜景,他就带她来了这里。高层的视野一路向西,白天可以看到与天相接的西山,到了华灯初上时,整座城市缀上星星点点的光,川流不息的京广桥就在脚下。

    其实城市的夜景看多了,也没有特别之处,她那时候就是特别想跟祝京南单独待在一起。

    两人是瞒着家里出来的,宋湜也晚上偷偷喝了点酒,缠着祝京南说胡话。

    那个晚上他就抱过她了,她勾着他的脖子不放,还问他为什么耳朵那么红。

    她什么都敢问:“祝京南,我们以后会结婚吗?”

    连对方喜不喜欢自己都不知道,她把以后在哪里举办婚礼都想好了。早知道一语成谶,婚姻给彼此带来痛苦,当初就不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了。

    宋湜也站在落地窗前,黄昏时刻,金台夕照,京城在日落下重现长达百年的厚重。

    套间有家属房,祝京南不住,但他每天都来,两人不说话,有时候甚至不见面。

    宋湜也偶尔能听见月嫂夸他,说他学得快,听说他已经学会给宝宝换尿不湿和洗澡了。

    宋湜也按时做产后康复,孩子有专业月嫂照顾,也不用喂母乳,送到她面前的时候永安安静静,不哭不闹,跟她也算亲密,才几天的宝宝见了她就会笑了。

    她只需要见见朋友,酒店靠近国贸,康复师也说,天气好的时候多出去逛逛,可即便是钱诗主动提议陪她一起,她也没什么兴趣。

    按道理来说,一切准备妥帖,她不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月子中心定了四十五天,到第三十七天的早上,月嫂和往常一样,把喂饱的宝宝送到妈妈的房间里,发现宋湜也不见了。

    时间是早上八点半,之前这个时间,宋湜也都还在睡觉。

    月嫂以为她有事出门了,然而一直等到下午,她还是没有回来。

    刚好祝京南过来看宝宝,月嫂这才把她一早就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他。

    祝京南第一时间给宋湜也打电话,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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