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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知良缘》 70-80(第6/14页)
姚芙绵关切地问了几句江馥近况。
江馥身后还站着江卓, 少年人身量长得快, 他比之前高出许多,身姿清瘦挺直如青松。
江馥与姚芙绵说话, 他便沉默不语地站在那处,抱臂偏头瞧檐下雕刻卷云纹的瓦片, 又时不时侧目看过来两眼。
“卓郎君。”
直至姚芙绵喊了他一声, 他方看过来,顺势直视她, 从鼻腔哼出声, 算作应答。
姚芙绵与江卓不甚熟悉,仅是对他笑笑。
姚芙绵与江馥叙谈的功夫, 江砚已与大夫人请完安出来。
“堂兄。”江馥与江卓齐声喊道。
他目光先是略过姚芙绵身影,才不轻不重“嗯”了声。
姚芙绵身形有些僵硬。
如今身在江府,四下都是耳目,何况方才大夫人还那样告诫她,姚芙绵可不想与江砚有更多牵扯被人瞧见。
她低眉垂眼,并不看江砚,小声唤了一句“表哥”,又与江馥说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晚些再找馥娘。”
江馥颔首:“好生歇着。”
姚芙绵低着头,带上锦竹从江砚身侧经过,回了琉缨院。
*
江府目之所及都与从前无异,又好似什么都改变了。
回到琉缨院,一切还是熟悉的模样,姚芙绵看见宋岐致送她的那只雪白兔子。
白兔在锦竹与江馥的照料下比从前胖了一圈,冬日临近,它身上更加毛绒绒。
姚芙绵困顿,却无法安心入睡,大夫人虽未在明面上为难她,然一旦江巍回来,知晓了江砚将她带回来的事,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江砚向她承诺会处理好此事,然究竟要如何处理并未与她明说,若是最后无法说动江巍,吃苦受罪的还是她。
姚芙绵幽幽叹了口气,叮嘱锦竹留意大房那边的动静,尤其是江巍回来之后若是有什么举动,要第一时刻告知她。
锦竹不明所以,颔首应下。
姚芙绵这才稍感安心,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之后躺下小憩。
屋子里安静极了,她很快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打开发出细微声响,心有忧虑的姚芙绵立刻从梦中惊醒。
锦竹见姚芙绵醒了,有些无措道:“娘子,是奴婢吵醒您了吗?”
姚芙绵坐起来,抓了抓乖顺垂落在脸侧的长发,嗓音带着刚醒的倦软。
“无事……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江家主可回来了?”
“回来了。”想起方才向家仆探听的事,锦竹心有余悸,“不知是发生何事,江家主一回来便叫了大公子去祠堂,据闻脸色瞧着很差,似是愠怒不已……”
姚芙绵一颗心高高提起,嗓子发干,愣愣问道:“后来呢?”
锦竹摇摇头:“后来的事便无人知了,不过半时辰后江家主才从祠堂出来,虽脸色并未好转,但似乎也未责罚大公子,大公子在江家主离开后不久也回了皓月居。”
看来江巍的确对江砚带她回来一事心存芥蒂,也不知江砚与江巍说了什么,江巍是否还想要江砚要她性命……
姚芙绵蹙眉沉思,瞧见锦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道:“还有何事?”
“大公子命人送了汤药过来。”锦竹纵使满腹狐疑,仍是坦白说道,“那侍者还未离开,说是要等娘子醒来,亲眼见您喝下去……”
姚芙绵最初仰慕的人是江砚,如今又与宋岐致解了婚约,此行还一同回来,江府的人都在传她与大公子关系匪浅……
自清楚腹痛根源之后,江砚让医士开了方子给她调理,回洛阳的路上,他每日都要监督她喝下那浓黑发苦的药汁。
姚芙绵烦躁不已。
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明目张胆,生怕旁人不清楚他们二人如今是什么关系不成?
可想起那段时日,姚芙绵对江砚又不全是怨怼。
她有时马车坐得疲乏,浑身酸疼,江砚会带着她骑马。马上装着舒适的马鞍,姚芙绵侧坐在江砚身前,他便环着她,不紧不慢地踱步。
在她食不下咽时,江砚也会找来炖了排骨的莲藕汤,她才会多吃两口。
正因如此,姚芙绵才越感烦闷。
她想要完完全全地与江砚撇清关系,二人却是越来越纠缠不清。
她不情不愿地去见了那侍者,当着他的面将尚且热着的药汁一饮而尽,又让侍者回去传话,她已经无碍,江砚不必再多此一举。
*
如今的江府对姚芙绵而言是个暗含危险的地方,她行事言谈多了几分小心谨慎,唯恐有人借此发难。
江馥来寻,姚芙绵也乐意与她待在一处。
“你与宋仁安……”这件事在江馥心中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们二人当真要解了婚事?”
姚芙绵本意是与宋岐致解了婚约之后好正大光明地同崔忱相处,哪料到事态会变成现在这般……
事已至此,姚芙绵也有些无奈:“的确如此。是我同他无缘。”
宋岐致尚在晋阳,姚芙绵打算待他回来之后,二人再共同与宋祎明说。
“那你与我堂兄,可还——”
姚芙绵脸色霎时一变,急忙做出噤声手势,惶恐地回头看了看,见无旁人路过才松了口气。
“我与大公子之事,馥娘便当不曾发生过,往后莫要再提了。”
江馥见姚芙绵如此抗拒,只好不再多问。
江卓来找江馥,恰好听到姚芙绵那句话。
心想,她还算有自知之明。
他坐在江馥旁侧,只需稍一抬头便能看见姚芙绵。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姚芙绵被贼人掳走,再无生还可能,亦或是这辈子不可能再回到洛阳,江卓也是如此想。
他与姚芙绵不算什么大仇大怨,并不会盼着她非死不可。
然而每到夜深人静,他又会无端想起姚芙绵。
回想与他争辩时姚芙绵又嗔又瞪的眼神,连出言讥讽他的面目都变得不那么可恶。
然眼下她当真安然无恙回来,江卓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兴许是有一丝高兴的……
江卓出神地想着,看见姚芙绵水亮的眸子带着柔婉的笑意,唇瓣与江馥说话时开开合合,看上去很柔软……
他喉头无意识咽了咽。
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双目瞪大,一时难以置信,不知是气是羞,耳尖红如滴血。
“阿卓,你怎的了?”注意到江卓异样,江馥关切道,“脸突然变得这样红。”
姚芙绵同时看过来,江卓顿时慌乱地撇过脸,支着手肘撑脸,闷声道:“无事。”
前两日立冬,虽尚未落过雪,但天日渐寒凉。
姚芙绵是午时来二房寻的江馥,彼时日头正盛,她便未穿上大衣,此刻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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