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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的怪谈充满爱》 90-100(第15/19页)
……可作为早就签订契约的配偶,没有人比灰信风更清楚,白桅本身是没有心脏的。
她的本体只是一根杆子,现在的躯体只是她仿着人类的构造捏出来的;她拥有内脏,却完全不清楚它们的作用;她人类行为学学得那么烂,以至于以人型活动时总是会忘记眨眼、呼吸也时不时就自己停掉,更别提去操控那些功能复杂的脏器……
这样的白桅,为什么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心脏突然就跳了呢?
*
“然后呢?”
安静的小屋里,不知过多久,终于响起白桅追问的声音。
或许是觉得灰信风的叙述太磨叽,她早在对方讲到“你打算给自己找个孩子”时,就已经将推车与水缸又拖回了客厅,自己也坐在了按摩沙发上,这会儿正单手托腮,一本正经地发问。
灰信风沉在水缸的角落里,声音很闷,却很清晰:“然后那个男人就昏过去了。”
白桅:“?”这么菜?
“那个世界已经要完蛋了,而且他明显刚和什么东西打过,浑身是伤。”灰信风出于道义为杜思桅辩解了一句,旋即又缩了回去,“差不多就这个时候,诡异学院的撤离通知也来了,催你赶紧去和其他人汇合离开。”
不仅是诡异学院,所有在这个世界有分部的跨维度组织都在紧急安排撤离。据说是因为这次的崩毁来得太突然了,导致大家都没什么准备——
而就在白桅带着灰信风准备上撤离班车的时候,她动作却蓦地停住了。
跟着就见她转头往后看了看,片刻后,突然又说自己还有其它打算,先不走了。
带队的导师对她的能力有所了解,非常清楚哪怕这个世界真的在她跟前崩了,她也有办法自己脱身,便也没管她。
灰信风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可他还是止不住地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想起他缱绻的目光,以及白桅刹那间的心跳。
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复杂情绪,他问白桅,你是要回去找那个男的吗?
“嗯,算是吧。”白桅当时一边回答,还一边不住回头看,“总觉得就这样结束,有些太可惜了。”
……果然,她还打算再续前缘。
灰信风只觉自己左右脑都快裂开了。默了两秒,方强撑着开口:“好,那你去吧。”
本来还想再说一句“祝你幸福”,但实在说不出口,因此最后只憋出一句“那我走了”,边说还很自觉地从白桅的影子里脱离了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她叫住我,那我包容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人类寿命都很短,青春更短,也蹦跶不了多久。再说,万一她相处一阵子后就不喜欢了呢?
说来荒谬,但当时的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
然而白桅没有。她嫌灰信风爬得慢,还手动帮他拽了下,拽出来后整个儿塞进了旁边带队导师的怀里。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最好走远些。”她只扔下这么一句,就直接从车门跑开了。
剩下灰信风一个,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而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度以为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缸里,灰信风一边喃喃着,一边无法自控地用几根触须按住了前额:“我以为你救下那个男人后就和他在一起了,所以之后也没好意思再找你……只给你寄了封信。”
那封信其实也是有些试探的意思的。谁想白桅一觉醒来,直接把和实习维度相关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连带着看那封信都觉得莫名其妙,再加上灰信风的措辞太过书面,导致她根本没仔细看,更别提回信了。
灰信风没有等到回音,直接从灰信风变成灰心风,索性自己抽空打了份申请,打算离开诡异学院这个伤心的地方,到别的维度生活一阵子。
只是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在选择外派的维度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维度。
对外的说法是因为觉得这里更安全更适合躲避同族,同时还能刷怪谈主等级——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做最后的勾选时,思绪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最后想到的,却是白桅那个奇奇怪怪的自制瓶子。
虽说当时看情况,那个瓶子已经快满了……但假如白桅攒了一瓶还不够呢?假如她还需要攒更多的呢?万一她一个野心勃勃,打算攒个四五瓶,一瓶自己吃,一瓶用来装饰,剩下几瓶再拿去送人呢?
他不知道那个瓶子具体是用来提取什么的。但他知道,这瓶子需要的,必然是某种正面的情感,而且它只能在怪谈中发挥作用……
也就是说,白桅如果需要重新积攒那种粉色结晶,她最有可能选择的,就是试验保护区。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往昔(二)
从那之后的事, 就和白桅所知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儿,灰信风心情还有点复杂。
他比白桅提早那么多时间来到这个维度,多少也是想好好干一番事业的, 万一白桅真的也来了这里, 起码重逢时自己的亮相也能好看些。
……谁能想到怪谈干得好好的, 自己突然就被人给打了。攒下的家底为了养伤差点全赔进去, 最后也确实是和白桅重逢了没错,但重逢的契机是自家员工到处违规贩卖小道具给自己赚疗养费,卖火柴卖到白桅怪谈门口了……
“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定下心神, 灰信风竭力压抑住语气中的酸涩, “我知道的, 就是这些了。”
“哦。”白桅颔首, “行,明白了。”
哦……哦?
灰信风忍不住抬眼:“你就这个反应?”
“不然呢?”白桅不解地看着他, 试探地开口,“谢谢?”
“没、没别的了?”灰信风轻声道。
那我还能说什么, 我就想知道那个快满瓶子后来到底为什么空了,但你这不是也没给我答案吗……
白桅有点想这么说,然而话要出口,又自己咽了回去。
或许是因为觉得没必要, 又或许是因为灰信风语气里的情绪太过复杂又深重, 深重到令人无法忽视,更无法轻视。
在这种深重的影响下, 她甚至难得揣摩起灰信风话里的心思。可惜什么也没揣出来,于是遗憾放弃,虚心求教:“你还希望我说什么?”
“……”灰信风的触须徒劳地动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迟疑了好一会儿, 才听他低声道::“我不是希望你说什么。就像我说的,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知道你曾经关注的和不舍的,知道你的心脏曾经为那样一个人跳动过。
那一刻隐秘的心动,是被白桅遗忘的过去,更是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他不知道白桅什么时候会想起这件事,更不知道在她想起后,她会如何选择,会去哪里,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他本以为隐瞒至少能给他换来一阵安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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