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魔龙的漂亮小圣子: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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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这里。”

    司酌律非常怀疑圣子已经习得某种被禁止的操纵系黑魔法, 不然为什么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傻傻地随着楚惟的视线落点碰了碰鼻梁——疼得“嘶”了一声。

    这是拜月城的士兵砍出来的,原本对方没打算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却没想如此稚嫩的少年下手却那般狠绝, 像逮住了猎物不死不休的幼狼。

    司酌律落了伤, 对方也不好过,被他的狼骨刀削掉两根手指, 以后再也别想拿起压迫人民的武器。

    那道伤口很深,几乎见了骨, 还好处理得及时,不会对器官造成影响,但留疤不可避免。

    愈合的过程很痒, 尤其睡着时他会无意识抓挠,破了的痂流出血,他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又在梦中掉泪。

    反反复复修复又撕裂,一直好不了。

    要是以前,司羽心一定会捧着他的脸紧张地左看右看,担忧道,要是把我们阿律这么帅的脸弄破相了怎么办哟?

    可是阿姐不会说了。

    从今往后,再没有人会在意他受没受伤,留没留疤,疼不疼。

    “……疼吗?”

    楚惟问得轻轻的,好似声音大一点儿就会真的让他加重痛苦。

    司酌律避开他的视线坐起来,还不明显的喉结动了动。

    失去父母的雄性幼崽总是成长得迅速,司酌律很小的时候就不把自己当孩子了,要长得更高,更强壮,更敏捷,才能保护阿姐和阿嬤。

    男孩子嘛,受点儿伤再正常不过,咬咬牙就过去了。想什么疼不疼的,太娇气。

    可是……

    他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小圣子,映入眼帘的皮肤细腻白皙得发光,说是玉洁冰清也不为过;都是男孩儿,他却无法想象楚惟的身上出现任何一道丑陋的疤痕——简直是对珍宝的亵渎。

    不是,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圣子哪哪儿受伤、皮肤如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少年用怒气冲冲的自我质疑去解释初次生长的、幼苗一样的特殊情愫,直觉不能在这儿继续待下去,否则他的报仇计划会被那小孩全部打乱。

    “我送你——”

    他扭过头,话还没说完,再次被靠近的小圣子吓得碎在喉咙口。

    那张无瑕的脸蛋猝不及防在眼前放大,司酌律向后梗着脖子,死死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你又要做什么,殿下?”

    怎么会有这么没距离感的圣子啊!教廷没教过他要和愚蠢的凡人保持界限么?穿鞋不被神明允许,这种事就被神明允许了么?

    小圣子丝毫不觉得这样做什么不对。他并不迟钝。

    因为是故意的。

    “你害怕我。”这并非疑问,而是事实陈述,楚惟歪过头,不解地做出判断,“为什么?”

    “怎么可能?”少年还在嘴硬,“细胳膊细腿,有什么可怕的?”

    “是嘛。”小圣子微微一笑,“那你闭上眼睛。”

    对司酌律起效的并非软绵绵的激将法,而是那令人头晕目眩的笑容。

    他咕哝一声:“闭就闭。”

    下一秒,有什么轻悄落在他的鼻尖。

    好凉。好软。

    司酌律倏然睁开眼,目光仓皇,带着无人察觉的期待。

    他不自觉抬手摸了摸,那落于鼻梁伤疤的绵密触感自然不会是一个吻,而是……一朵花?

    少年低下头,蔚蓝啪嗒掉在手心里。

    那是朵晶莹剔透的小花儿,蓝和银交织,星光下格外瑰丽。

    他茫然:“这是什么?”

    “艾缇瑟尔。”楚惟再度倾身,不过掌握了规律没有离太近,否则会再把这人吓走,双手撑在膝前凑过来,“有很好的疗伤效果。”

    “艾……艾瑟……”名字太拗口,司酌律念不出来。

    小村里长大的孩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拜月城,怎么可能认得仅在中央神庙、精灵王宫和“深渊”才会绽放的圣灵之花。

    少年其实想说有疤也没关系、自己没那么娇贵,但小圣子已经从他手里取回了小蓝花。

    司酌律怔怔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下意识蜷了蜷手指。

    他忽然想起,自己最开始在教堂隔间桎梏住圣子的时候,就是用这只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自己的手心的确碰到了——

    “不要动呀。”楚惟不轻不重抓住他的手腕,轻声打断他混沌的回忆。

    他的手指和那朵小花一样,凉的,软的。

    司酌律顿时不动了。

    再小一点的时候司羽心还会玩娃娃,和她那两个朋友经常用弟弟当模特,用花瓣和草叶捣出的浆汁把他画成小花脸。

    司酌律恍惚间发觉自己又回到了任人摆弄的境地。只不过此刻他全身僵得厉害,不像玩具,像石碑。

    楚惟摘下两片花瓣,将它们一正一反叠起来,再轻轻摁在司酌律鼻梁的疤痕上。

    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格外专注,司酌律确信,在这儿的就算不是自己,是一只猫一只狗一只鸟,楚惟的注意力都不会有分毫变化。

    此时此刻的楚惟不是花瓶圣子,而是一个有能力也有愿望的小医师。

    之前的角度不太方便进一步敷药,楚惟调整了下位置,和司酌律面对面。

    少年屈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大剌剌岔着,像个不服管教、狂放不羁的小兽。

    相比之下,男孩规矩又端庄,跪坐的时候脊背要挺直,臀不能完全压在小腿上,只能靠一点脚跟。

    靠得太近,视野有些模糊,嗅觉取而代之变得灵敏。司酌律有些分不清那浅浅的香气究竟属于小蓝花还是圣子,清晰缓慢如某种陪伴他远超十三年人生的漫长河流,令人眷恋。

    楚惟此前用捡到的艾缇瑟尔花花瓣悄悄做过实验,无需太多加工,它本身就有消炎、镇痛的效果。

    小粢送的这朵是新鲜的、完整的,应当效力更强;再加上他如今自我训练得比以前熟练很多的净化之力,帮他人治愈伤口,应当也不是难事。

    理论如此,楚惟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毕竟他还没有在别人身上试过。

    司酌律是他的第一个实验品。

    富有天赋的实验员和需要小心对待的实验品——星空下的两个孩子尚不知晓,千年之前他们也曾处在同样的位置。

    时空更迭,星河轮换,命运流转。他们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地。

    一道细而透亮的光顺着楚惟的指尖淌下,滴落在圣灵之花丝绒一样的花瓣表层。

    那光把原本独立的两片花瓣粘合成整体,又向下渗进与之紧密接触的、少年的皮肤。

    丝丝缕缕温凉包围着司酌律的鼻梁,像夏天用来冰镇浆果的冰块。

    那是种很神秘的体验,他仿佛能看见自己的伤口正在努力愈合,痒意顺着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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