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魔龙的漂亮小圣子: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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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现在是人是鬼,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孩摸头是什么耻辱?

    然后身体很诚实地迎了上去。

    小粢是暖洋洋、毛茸茸的, 面前这个小怪物则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但他们也不是没有相似之处:头顶都有一对尚未发芽儿的角。

    楚惟记得小粢很喜欢被摸角角,也用同样的手法去摸司酌律的。

    司酌律惊得直接原地起飞——没错,是飞, 不是跳,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背后居然还有对翅膀——从遇见楚惟开始,他已经想这么做很多次了,失去人形的同时羞耻度大幅下降,就算被吓到弹射起步,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哎……!”楚惟重新变成仰视他的视角,见小怪物极其不熟练地用那双看着和体型不相符的翅膀在空中跌跌撞撞,有点儿担心。

    司酌律用双腿行走十几年,一朝长出翅膀,体验相当诡异。尽管长在他身上,根本不听他使唤,有自我意识似的非要跟他对着干,明明向往左转,非要带着他往右去。

    一番对抗之后,司酌律果不其然落了下风,一阵枝头叶子都吹不下的微风就能打乱他的全部节奏,失去重心直直往下坠。

    和预想中一头栽进坚硬雪堆里的触感完全不同,他掉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小怪物小心翼翼睁开一边眼睛,看见小圣子正抱着自己,关切望过来,声音轻软:“没事吧?”

    司酌律“变形”之后头一回感到微妙的庆幸:现在从头到脚都是黑的,不会被看出来脸红。

    小圣子火红的大氅在地上铺开,衣摆的褶皱如波浪,月白的斗篷和最里的纯白圣袍层层叠叠,像朵暗夜中盛放的霜姬蔷薇。

    一人一兽默默对视,两人脑海中同时翻涌出模糊的画面。

    密不透风的实验室。

    盛满蓝莹莹液体的培养皿。

    全副武装、严阵以待、也是期盼已久的第一次相见。

    不自觉想要触碰、却只能摸到冰冷玻璃的手。

    全序列基因成功激活后,终于缓缓睁开的金瞳。

    ……

    是谁?

    幻境中的是谁。

    现实中的彼此,又是谁?

    “叽——!”

    是谁,挤到崽啦!

    小奶团子爪爪并用从楚惟的大氅里爬出来,气呼呼。

    妈咪的外套和帽子向来是它独享的藏身之处,今天怎么有人来抢地盘呐!

    还压在崽身上,真是太过分了!

    它仰起小脸,正想看看是哪个眼神不好的讨厌鬼,忽然瞪大了眼睛。

    楚惟现在跪坐着,臂弯里抱着刚刚接到的黑色小怪物,而小粢扇着耳羽飞过去,从司酌律的胸口一路蹦蹦跳跳到他脸上,左瞅瞅右嗅嗅,发出惊疑不定的一声:“叽……?”

    这不是爸比吗?你怎么变得和崽一样小啦!

    司酌律还记得小东西咬自己两口的痛,再次颤动了下;变成兽形之后他的警戒心成倍提高,也更容易被惊动。

    还好一双凉而软的小手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没关系的,小粢是好孩子。”

    这个动作怎么像对狗一样,司酌律忿忿不平。

    但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小粢用耳羽拍了拍胸脯,非常自豪:“叽叽叽!”

    妈咪说啦,崽可是好宝!

    司酌律正沉迷温柔乡,又陡然睁开眼。

    等会儿,这小东西刚才叫自己什么来着?

    “呜?”

    你认识我?

    “叽,叽!”

    认得呀,你是爸比!

    司酌律脸更黑了:“呜……呜?”

    我才十三岁,哪儿来的孩子?

    小粢困惑90度歪头:“叽,叽叽,叽。叽……”

    可是你和爸比一模一样!你看,这鳞片,这尾巴,这翅膀……

    他俩叽叽咕咕有来有回,楚惟越听越迷茫:刚才小怪物和他讲话的时候他是能听懂的,现在怎么又不明白了呢?

    之前一直不懂小粢的语言,为什么司酌律听得懂?

    楚惟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地继续先前被中断的动作:替小怪物挠挠角。

    司酌律做人的时候不长角,怎么也想不到变成黑煤球之后这对凸起竟然会这么……这么敏感。

    一开始的确挺享受,可是随着抚摸(楚惟用上对小粢的宠溺,完全可以说是爱抚了)时间延长,兽化的刹那全身血液沸腾又回来了,不仅生理上异常激动,此前和楚惟对视时突兀冒出的画面再度浮现于眼前,这一回清晰得多。

    他被泡在深海中,四周寂静如笼,每一道水流都在刺激肢体。不仅如此,全身上下贴着许多奇怪的白色塑料片,每一片上面都粘着五颜六色的线,不停地用电流鞭笞他。

    然而比起骨子里滋长出的饥渴,那些疼痛都可以忍耐。

    好渴。他想。

    我需要……

    需要什么?

    “没事了。”一个声音说。

    这是水流、电流、因为疼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之外,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很好听,很温柔的声音。

    他的躁动瞬间被抚平,极力想要睁开眼看看是谁在说话。

    “马上就可以出来了。”那个声音又说话了,这回带着笑意,“等了好久,终于要见面了。”

    虚幻之中的他费劲地睁开眼,透过汪洋看见了一双柔和注视着自己的黑色眼眸。

    那是「他」降临于世后,所见到的第一幕。

    大火在身体里不管不顾地燃起,他忍受着难耐的灼烧感,怔怔地望着培养皿外,像是想要把那人的模样烙进脑海。

    观察室的另一边,一群实验员和安保人员个个防爆面具、防护衣穿戴整齐,有人手里拿着相位枪,有人紧张兮兮捏着空气压缩弹的按钮。

    唯独观察室里那个漂亮的青年什么保护装置都没有,连口罩都取了下来,虚虚挂在右耳,白大褂也敞开,以展示自己没有携带任何威胁物品。

    向来清清冷冷的他对着里面刚觉醒、全盘数据急剧飙升的小怪物露出宁和的笑意,语气像在和刚出生的小宝宝打招呼:“初次见面,你好呀。”

    那的确是个新生儿。

    只不过这个新生儿拥有一瞬间摧毁整个基地的恐怖力量。

    青年进去之前,同事、领导都在劝他还是裹严实点儿好。初次觉醒最不稳定,小怪物的基因本就六亲不认,谁知道会做出什么。

    观察室外面的人还来得及跑,他进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青年温和却坚定地谢绝了他们的提议:“那是我的作品。我的孩子。我永远不会带着刀刃和子弹拥抱我的孩子。”

    他没有说出的是,我也相信,我的孩子拥有全世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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