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自救指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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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戒备的看向旁边的人,看见宫循雾后眼神才放松下来,他又看了眼御医,这回他连气声都很艰难。

    宫循雾把耳朵贴在他唇边:“你想说什么?”

    “把,把翡翠…放在那个手臂沾了红色的侍从身上…”叶妜深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御医离得近都听到了,宫循雾在叶妜深揣手的衣襟里果然发现一块翡翠牌子,是下半截翠绿色上半截白色的料子,几乎没有什么杂质。

    正面雕刻的翠绿树木,渐渐有白色过渡,像是从山林间生起风铺天盖地的云雾。背面是刻的“屹”字。

    宫循雾认出来这是叶凌深护送回来的那块料子,这块牌子是三皇子宫屹胤的。

    御医斜着眼睛偷看,光明正大的嘀咕:“我还当是多高明的计谋逮住敌人,纯栽赃啊?”

    宫循雾抄起床头的玉如意要砸御医,御医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动过这么大的气,连忙缩着脑袋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他体弱,打一顿板子在家里躺好多天。”宫循雾轻放下玉如意,又扶了扶叶妜深的额头,低声说:“这席宴上的人此刻我都想杀,你不去熬滋补汤药,是觉得我看你很顺眼?”

    御医赶紧逃走,他丝毫不怀疑刚才宫循雾是真的想用玉如意砸他,没这样做也只是因为怕吵到床上的叶妜深。

    虽然宫循雾位高权重,但其实他从未在人前表露出太过暴-戾的一面,甚至为人处世堪称温润。

    但与宫循雾相处久些的人都知道他的阴鸷,漠然的表象是他厌倦表达情感,也从来没有倾吐的念头,也就不存在脾气爆发一说。

    “鞠粟。”

    御医停下脚步,硬着头皮回头,“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让沙鸥扣住宫屹胤,安排宫瑞胤和宫栩胤回宫,其余人等找个由头赶出去。”宫循雾把翡翠牌扬手抛过来。

    鞠粟连忙伸手接住,看着手心里完好无损的翡翠松了口气:“是,微臣这就去。”

    刚出门口鞠粟差点被匆匆跑来的人迎头相撞,他站定脚步看清来人是宫盛胤。

    宫盛胤面露担忧,撞开鞠粟的肩膀就要闯进去,被鞠粟一把拉住:“五殿下还是等在外面吧,妜公子受了伤不能受到惊扰,屋里有祁王殿下。”

    “不用你管。”宫盛胤甩他的手,甩了两下才甩开,鞠粟撇了撇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宫盛胤疾言厉色后回过头往里闯,还没来没看清前路就被一巴掌打的踉跄两步摔倒在地。

    鞠粟看了一眼宫循雾此时的眼色,立刻脚底抹油的跑了。

    “皇叔…”宫盛胤眼底通红,他颤抖着声音仰头询问:“皇叔,蛰容怎么样了…”

    宫循雾牙齿咬的很紧,一脚踹下宫盛胤的肩膀,宫盛胤朝一边摔倒,又很快摆正身子跪好:“皇叔,侄儿…”

    “你来做什么?”宫循雾的声音异常平静,宫盛胤知道这是盛怒的前兆。

    “侄儿,侄儿担心…”宫盛胤说出口时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宫循雾的眼睛迅速充血,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即刻把他杀了。

    有好长时间宫盛胤几乎失去反应的能力,只能茫然的望着宫循雾等待自己的审判,整个人处于停摆状态。

    宫循雾似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又不在乎壮志未酬,改谈风月了?你配么?”

    宫盛胤没听懂,以为重点是“壮志未酬”,但潜意识察觉到了未能理解的危险,出于求生本能的表了衷心:“侄儿担心妜公子在府上出事,若宴席上有意外,侄儿难辞其咎…”

    但宫循雾还是不满意,又一脚将他踹翻,这于先前暗示性的质问联系起来毫无道理,“他痛的晕过去,你还担心你的宴席,果真一辈子只配吃残羹冷炙。”

    宫盛胤在灭顶的威压恐惧中不受控制的生出一丝逆反,宫循雾从未羞-辱过他,也没有表达过任何对他的看不起。

    这通训斥简直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很快调整好神情垂头认错:“都是侄儿的错,皇叔尽管责罚侄儿。”

    宫循雾让宫盛胤滚,宫盛胤不情愿的起身,目光扫过横陈的尸-体,一眼认出那是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侍从,在他宫里叫的出名字认得出脸,办事妥帖没有任何披露的内官。

    原来他宫里已经渗进了别人的眼线,宫盛胤惊怒之余立刻反应过来,他膝行上前祈求:“皇叔,求您了皇叔,曾经五皇叔立府宴有来客醉酒溺湖,五皇叔被先皇训斥责罚不说,时至今日都有人说五皇叔不祥。侄儿愿打愿挨只求皇叔不要将此事上报给父皇…”

    此时他越是乞求宫循雾越是恼火,宫盛胤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连忙说:“侄儿刚在父皇眼前得到几分脸面,侄儿赌不起,侄儿保证一定将此事彻查清楚,给郡主和叶侯一个交代,求皇叔给侄儿补过的机会…”

    宫循雾心痛的眼前眩晕,他觉得他比郡主和叶侯更需要一个交代,他让沙鸥亲自跟随保护叶妜深都出了这样的事,对方不惜暴-露藏在宫盛胤宫里的眼线,如此迫切的要置叶妜深于死地。

    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皇子们全都关起来重刑拷打,才让凶手张狂到现在的地步。保护不了叶妜深他觉得自己无能透顶了。

    但现在对再责难宫盛胤也无济于事,只会平添他的心烦:“滚出去。”

    这算默认了不上报皇上,宫盛胤立刻顺从的离开宫循雾的视线,但站在外廊始终不想离开,他在乎自己能不能夺得皇位,但也不是不在乎叶妜深,只不过有前有后。

    宾客散尽,原本按照宫循雾的安排太子和四皇子宫栩胤应该离开,但三皇子突然中毒晕倒,死死扯住太子的衣袍不松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最终皇子只有宫栩胤被打发走了,三皇子脸色发青口吐白沫的被沙鸥拖到叶妜深休息的厢房外,丢下了廊阶上。

    被叶妜深在手臂内侧抹了红色膏脂的内官也被一并带来,太子神色戒备的站在三皇子身边,像是在给三皇子撑腰一般。

    太子也怕宫循雾误会,解释道:“老三攥着我不松手。”

    宫循雾没理他,朝沙鸥看了一眼,沙鸥得到指示当场给内官搜身,片刻后把内官身上的翡翠当着所有人的面交给了宫循雾。

    三皇子原本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在见到翡翠后立刻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腰,瞪大眼睛叫唤起来:“皇叔,九皇叔,是谁要害侄儿?是谁给侄儿下毒,请皇叔给侄儿做主,揪出幕后主使,侄儿才能安心。”

    宫循雾看他一眼都嫌恶心,目光越过他的透顶,神情凛冽的说道:“叶妜深说有内官言行怪异,多次偷窥他,还曾试图接近他的饮食,所以他留心眼在内官手臂内侧留下了一点红色。”

    内官立刻大喊冤枉,沙鸥眼疾手快堵了他的嘴,又抬起他的胳膊给众人展示,果然袖子的上臂内侧位置有一块被染的鲜红。

    宫循雾将翡翠砸在三皇子头上,三皇子捂住脑袋整个人都在发懵。

    看着翡翠跌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旁边的太子似乎已经看到了他的结局,于是刚才怎么也挣脱不了的束缚被他用力扯开,往旁边走了两步拉开距离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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