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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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笑了一下,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可惜敛兄离开宿阳就没有办法亲眼见证了,不过没事,我的白小满化身会把这些事记下来,到时候由我给你转述。就当是听乐子好了。”

    “我拭目以待。”敛雨客抚掌大笑。

    作者有话说:

    第155章  救国恩人[VIP]

    渡口之战, 燕军暂时撤回陇坪的消息甫一传来,谭桢紧绷的心绪猛然放松。

    数日以来,她昼夜不休。政务繁忙, 战报频传倒在其次,主要是宿阳那边就跟死了一样,没一丁点动静。

    皇帝驾崩的消息这时不发, 难道是想等新帝登基后稳住局势再发吗?

    谭桢不敢将停战的希望寄托在新帝身上,如果登基的是太子子翼, 他那样的年龄根本不可能以绝对的手腕独揽朝政,受制于权臣和宗室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现在宿阳朝臣已经知道世上有妖, 也知道先皇受妖所控,新帝应该会加强防范。

    可谭桢心里到底是没底。

    把大燕比作一艘巨大的船,船上的老掌舵手已经离世, 新掌舵手刚刚就位。新帝会驾驶着大燕这艘船开向什么方向, 谁都无法预料。

    此时苏归停战的战报就摆在谭桢的桌案上,这对于她, 对于整个谭国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停战有了苗头, 止战真的有望。

    否则为什么苏归在占据优势的时候撤兵回城呢?只能是燕军内部也产生了动摇,所以不敢再战。

    谭桢疲惫地微垂眼帘,种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眼前写满了字的战报和奏折变得模糊了, 她的头慢慢低下,竟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为父进入地宫后,门会自己合上。你不要进去,就在门外等着。”

    “一个时辰后, 你再进来。”

    她不想遵从这句话,可是她别无选择。

    父亲并没有逼迫她立刻答应, 也没有说什么勉励的话,更没有像昨日她激烈反对他的决意时那样,呵斥她优柔寡断。

    他说,如此做派,他怎能放心将谭国交付给她?当断则断,才能保全一国。

    谭桢希望父亲再对她说点什么。然而父亲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交代的也在昨天都交代完了。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在父亲的目光下,谭桢执拗地沉默着,宛如一根呆立的木头。

    她已经三十岁了,早就过了以沉默反抗长辈权威的年纪。可是现在她站在这里,满心的仓皇,像是又回到了少年时期。

    那时,面对身为国君的父亲的严苛教导,谭桢时常感觉不服,然而有时候又无法反驳,只能带着心中微小的愤愤不平逐渐被父亲有条有理地说服,然后在他严厉的目光下一声不吭。

    最终,谭桢总会或情愿或不情愿地说:“是,我记住了。”

    但这一次,谭桢怎么也无法把“是”这个字眼说出口。

    当断则断……怎能断?

    这断的可是她父亲的性命啊!

    父亲忽然道:“真像回到了你小时候啊……”

    谭桢惶然抬头,猝不及防看到了父亲的眼神。

    那眼神中有殷殷期盼,还有着鼓励和愧疚。

    见谭桢抬头,他低声又道:“桢儿,你得在地宫外守着,一个时辰后进去。”

    “……是。”谭桢到底是还是说了这个字。

    “只把我死的消息传到宿阳不够。为我殓尸前,砍下我的头,叫使臣盛放在盒中送去宿阳,交给陛下。就说,谭公自知有罪,今以死谢罪,求陛下放谭国百姓一条生路。”

    气血直冲脑门,谭桢双拳攥紧,咬紧牙关,口中甚至涌起一股血腥味。

    “是。”她又应道。

    父亲终于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就在这儿。为父进去了。”

    谭桢不想叫他察觉她的呼吸中已经带上了颤音,她只道:“是……”

    她跪了下来,对着地宫的大门,对着父亲离去的方向深深叩首。

    他向前走了几步,在推开地宫的青铜大门之前再度回首,想要再交代些什么,可是他回头,只看到谭桢伏跪在地上,不见脸庞,肩膀和手都在微微颤抖,她额头贴着的那一小片地面有零星湿痕。

    他张口欲言,动作又顿住,嘴唇翕动,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地宫的青铜大门缓缓敞开,齿轮转动的嘎吱声和摩擦锈迹的声音遮去了他的迈步向前的声响。

    门开了,又合上了。

    也许过了有一个时辰……也许根本就没有。

    谭桢麻木地起身,拖动僵硬的双腿,走到了在刚刚那段时间她无数次想要推开的青铜门面前……门自动敞开。

    她看到了无数伫立在地宫中的青铜人俑,它们已经东倒西歪,残破不堪,有的手脚部件断裂,有的头整个歪掉,滚落在地上。

    谭桢跨过数具横倒的青铜人俑,来到了地宫前端的主殿前。

    她看到了一双悬挂的长靴,视线上移,是绣着精细纹样的长袍,只有国君堪配的金线骆驼纹在地宫暗淡的光线下依然熠熠生辉……再向上,是垂挂在地宫主梁上的白绫。

    谭桢抱住父亲的双腿,小心地将尸身从梁上取了下来。

    她没有恸哭,只是将尸体摆放在地上,替父亲整理仪容,抚平了衣袖和领口的褶皱,又扶正了他的头冠,用手帕擦去他嘴角和脸上的秽物。

    最后她拔出佩剑,跪在地上,一剑刺了下去。

    头颅送到宿阳,尸身归于地宫。

    谭桢抱着染血的丝绸包裹从地宫出口上来时,谭国左丞相刘绥正在出口处跪着等候,身侧摆着早就准备好的木盒。

    谭桢一看到他,什么都明白了。

    “刘大人,父亲都交代过你了吗?”

    “是。”刘绥双手颤抖地接过那个丝绸包裹,将它小心妥善地放置在了木盒之内。

    “臣定不辱命。”

    大燕不打算放谭国百姓一条生路,左相刘绥一去不返,还被扣上了刺杀皇帝的污名。

    谭桢曾给姑母谭闻秋去信,求她劝说燕皇止战,此信石沉大海。

    她是长女,有一个同母所出的妹妹,母亲离世后她有了继母,继母又在两年前过世。继母所出的三个弟妹,三弟幼年夭折,四妹和亲姜国,送去大燕为质的是年龄最小的五弟谭寄。

    她想打探谭寄的下落,可同样没有消息。

    于是谭桢知道,谭国谁都靠不住,要想存活,便只能赢下这场战争。

    日复一日,谭国征兵。日复一日,燕军压境。

    她时常被噩梦惊醒,梦中不是父亲自缢于地宫的场景,就是谭国都城被攻破后燕军屠戮百姓的景象。

    “谭公,抚远将军马思山麾下的军事参议,庞峻庞大人带人回峪州送战报了,现如今正在殿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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