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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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大燕, 而不是已经躲起来的谭闻秋。”

    见谭桢没有反应,商悯又道:“老谭公为国为民而死, 在下深感敬佩。若只着眼于大燕而看不到那真正的仇敌,不光谭国人性命不保,天下所有百姓的性命,都将危在旦夕。如果谭公以为将谭闻秋的事大白于天下,便能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正因人族对妖族并不了解,所以才不能轻举妄动。”

    “在下为解谭国之危而来,武国与谭国站在同一阵线。武国的结盟书广传天下,要是事情顺利,各诸侯起兵,大燕主力军便无力攻谭了。”

    这话将是非利害说得明白,既侧面承认了商悯等人权衡之下舍谭国的行为,也解释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同时还说明了补救措施。

    说话也是要讲方式的,要是大喇喇承认:没错,我们就是为了大局把你们谭国当成了可以舍弃的部分。哪怕谭桢再深明大义,恐怕也会怒不可遏。

    虚伪吗?确实虚伪。然而这种虚伪却是达成目的的必要手段,商悯要讲清楚原因,又不能因为这种残酷的原因而丧失谭桢这个盟友的信任。

    “哼。”谭桢听闻此言低笑了起来,“我就知道……”

    商悯心里打了个突,一时间不能分辨谭桢是何种态度。

    “既然不说,那你们定然是有别的考量,这个考量甚至重于谭国,否则以‘无’大人性情,若非到了被逼无奈的地步,绝不会舍百姓性命。”谭桢淡声道,“虽然相识时短,接触不多,但我看人应该不会错,大人是有仁心之人。”

    “‘无’大人可知,你刚才的回答,决定了我会如何对待你这位盟友?”

    商悯挑起眉,道:“倒是有所预感。”

    谭桢打量商悯,道:“大人年龄尚浅,见识却不浅,我从不因年龄轻视他人,且不管是陇坪城下还是运河改道截流的方案,都能证明您是个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人正是我谭国所稀缺的。我国渴望贤才,愿求得盟友,可若是谭国的盟友只视我谭国百姓为棋子,既无尊重,也无坦诚,更未将我这个国君放在眼中,那这样的人谭国不会留,谭桢只能关门送客。”

    “若大人以‘谭闻秋出身谭国,谭国污名沾身,必不能止战’为由试图蒙蔽我,那么我虽感念大人帮助,却不能再信您了。可大人承认了个中谋算……我为国君,不忍谭国百姓遭此劫难,但更不能看那以我姑母之名行事的妖孽为祸苍生!”

    谭桢直视商悯的眼睛,目光如炬:“大人要是以为我会被国仇家恨遮蔽了双眼,做出不理智之事,干出违背大义之举,那便是太小看我谭桢了!”

    商悯轻轻舒了一口气,接着对谭桢深深一拜:“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谭公心胸,胜我百倍。”

    “恭维之言,不必再说。”谭桢嗤笑,表情却缓和下来,末了也对着商悯一拜,“敛雨客与您师姐弟为天下计,思虑周密。敛雨客身处虎穴宿阳,您冒险来谭国,您师弟则潜伏苏归近旁,皆是舍生取义,何来小人之心?”

    “您愿为百姓忍老谭公之仇,是真正的心怀仁念……”商悯说完,愣了愣,“这要再说下去,可就没完了。”

    她幻视了各国互相派使节时的必要流程,商谈事情前先互夸几句,商量完事情后也互相夸几句,各个来使总会使劲浑身解数把夸对方国君的话说得花样翻新。

    谭桢显然也觉得这场景十分眼熟,不禁也愣了一下,眼中浮起一丝笑意,但很快被忧虑与沉重覆盖。

    “说到您的师弟,那位郑国公子郑留,他在苏归手下可会有性命之忧?”她问。

    “性命之忧难以避免……不过我相信他能应对。”商悯道。

    “那便好。”谭桢道,“稍后我会召集臣子,商讨运河事宜,那宗谱我也会去亲自取来细细查看。大人要在宫中行走方便,还需有个身份,便以幕僚之名待在我身边,如何?”

    “好。”商悯颔首。

    谭桢:“刚才我出去传令时已经命人收拾出来一间偏殿,以后那便是大人的居所了,您可以好生休息一番,如有要事,我会命人过去。”

    “谢了。”商悯累得不轻,现在疲惫感上来了正想倒头就睡,她临去前瞥了谭桢一眼。

    “谭公也要注意身体啊,您面色苍白眼下发黑,许是多日未眠,且身体消瘦气血两虚,再这么下去,恐会生场大病。”

    谭桢一怔,道:“多谢提醒。大人也是,您似乎过于瘦弱了……”

    “我瘦弱?”

    商悯疑惑离去。

    直到去了住处洗澡,她把衣服一脱,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胸膛上的肋骨清晰可见,甚至中间的那根胸骨都显出来了。她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脊椎,脊骨也有些突出来,摸着很是硌手。

    这段时间的生活对商悯摧残太过了,原本就是长身体的年纪,东西吃得少就罢了,还到处东奔西跑。原本在马将军处待的那几天吃了几顿饱饭把肉养回来了点儿,结果奔波去峪州,又把养回来的肉给消耗没了,甚至让自己变得更瘦了一点。

    当初在北地群山之中试炼掉下山崖,她也没这么瘦。

    不过没事,商悯底子好,吃几顿好的肉就又长回来了。

    她洗了澡,吃了饭,躺在床上正要睡觉,一抹只有她能看见的青碧色流光从眼角闪过。

    商悯抬手一抓,一枚隐灵飞矢正躺在手中。

    是郑留的信。

    ……

    苏归带兵回城已有两日。

    郑留以为,苏归在得知师姐来过陇坪城下后会立刻找他问清楚事情原委,但是并没有。

    难道是直接找袁遥将军问了吗?可是这并不是苏归忽略郑留这个事件亲历者的理由。

    直到今日,苏归身边的亲卫终于通传郑留,说苏归要见他。

    师姐告诉他苏归是妖,且神通蜃梦诡异莫测,郑留确实惊讶,也心生警惕,但并不担心蜃梦会读到他的记忆。

    他的神魂中蕴藏的不仅是今生的记忆,更有前世发生的种种,他有预感,如果苏归真的以蜃梦吞吃神魂挖掘他的记忆,那么等待苏归的极有可能是神魂遭受重创。

    天机不可泄露,于郑留本身是这样,于苏归而言更是如此。

    只是苏归是妖……郑留回忆脑海中前世的记忆,想起苏归的下场,不禁暗自皱眉。

    苏归是在武国灭梁之战中身死的,死于武王商溯之手。可武王商溯也在此战身死,二人同归于尽。

    如果苏归是妖,且如师姐所说那般强悍,即便杀不了商溯,应该也能逃走,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是逃不了吗?

    前世师姐归国时应当不知道苏归是妖,师姐不知,商溯也不太可能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必然无法防范,苏归对商溯占据优势,蜃梦一出,商溯没有防备,自然只能败北。

    苏归之死,颇有疑点啊。

    思索间,郑留已经走到了中军帐,他掀开帘子走进去,见帐中只有苏归一人。

    “老师。”郑留礼数周全。

    苏归眼皮一抬,左臂做工精细的木质机关义手放下了拿着的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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