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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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机未到、这才何时!是谁

    椿?日?

    贸然出手?!”

    随着胡弗塞如猛虎怒啸般的眼神扫过,整个屋里,各商团的胡人首领纷纷低下头去,避开眼神互相打量。

    显然他们也有不少震惊和不解。

    “好啊,没人承认是吧?”胡弗塞咬牙切齿,“等让我找到缺漏之人,我定要砍下他的头颅祭我北鄢军旗!”

    离着胡弗塞最近,也是与胡弗塞最为交好的乌撒部落的商团首领。

    他皱眉道:“我等有过约定,不会贸然行事。去岁至今,是派人杀过谢清晏几次,可惜都没能得手……但没有上将军的命令,如今又是在大胤上京,我们怎么敢对小可汗下手呢?”

    “不错,会不会不是我们的人?”跟在乌撒部落后,有人大着胆帮声。

    胡弗塞眼珠转过,随即冷声:“不可能,巴日斯若是直接死在上京,非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对大胤来说更是有害无益!他们失心疯了才这样做!”

    “也许,”乌撒商团首领又问,“是我北鄢散落在外、不愿就此言败谈和的勇士私自出手?”

    胡弗塞拧着粗眉。

    旁边又有人安抚道:“好在按线报所言,巴日斯没死,至于谢清晏么,他要是死了,那岂不是天佑我北鄢?”

    乌撒商团首领咧嘴:“话不是这样说啊可约乃,谢清晏若真死了,只怕后果难料,我们这些在大胤境内的胡人就算躲进蚂蚁窝里,都要被翻出来挫骨扬灰了!”

    “哼,为了北鄢兴盛,我可约乃何惧一死!你在大胤龟缩十几年,草原的血性都养没了吧?是怕了不成?”

    “你——”

    “够了!”

    胡弗塞打断两人,冷冰冰地朝可约乃瞪了过去:“谢清晏若是这样容易死,西宁会灭?我北鄢还须战战兢兢忍辱负重地来大胤朝贡?”

    可约乃敢怒不敢言地扭过头。

    “别想那些美事,还是想眼下要如何捱过这关吧!”胡弗塞沉声,扫视众人,“你们最好庆幸,要么他们抓不到杀手,要么杀手与在座所有人毫无瓜葛——否则!”

    胡弗塞将泛着血乌光的匕首拍在桌上。

    他拧开一个冷漠又嗜血的笑,“不用等大胤的人来,我会先杀了那个胆敢违抗我命令、破坏我大计的人,抽干他全族的血来祭旗!!”

    “…………”

    屋内刹那死寂。

    没一个人敢质疑胡弗塞的话,毕竟他们都知道,胡弗塞确实会这样。

    准确说,他就这样做过。

    死寂过后,还是乌撒首领小心翼翼地安抚:“放心吧上将军,若真是我北鄢勇士,绝不会给他们留下罪证的!”

    ——

    “什么?杀手来自北鄢?”

    琅园客居,清水苑。

    戚白商刚险之又险地清理了谢清晏的余毒,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如今几乎是虚脱之时,被巴日斯单独喊了出来。

    听到的第一句话便叫她惊得起身,手中茶盏险些翻过去。

    “可他们是刺杀你,并非谢清晏,怎会是北鄢——”

    戚白商蓦地一定。

    [他要娶你,便是必死。]

    [即便不是我,胡弗塞也容不得他活。]

    她忽想起除夕那夜,谢清晏字字冷戾说与她听的话音。

    戚白商面色微白。

    巴日斯并未察觉她思绪游转,他躬身坐着,手肘压在膝前,眉峰紧皱:“我不会听错。虽然那两人伪装成中原人,但最后喊他们撤退的,分明是乌撒部落特有的一种鸟哨声。”

    “乌撒部落?”戚白商追问。

    “我们与大胤不同,草原太大,多是部落联合,其中,乌撒部落是胡弗塞为首的耶罕部落最为亲近的一支。”

    巴日斯想了想,解释道:“萨拉可以当作,他们是他的臂膀。”

    戚白商蹙眉:“是胡弗塞要伤你性命?”

    巴日斯眼底掠过有些凶悍的野性,只是很快又被他自己压过去了:“胡弗塞与我和父汗意见不同,他不想和谈,但,他不该如此。”

    少年胡人的蓝眼睛因为怒意而染上一层冷,“北鄢苦寒,族人稀少,如果还要自相残杀,那就没有活路了。”

    戚白商能够理解他此刻的愤怒,只得委婉道:“有人提醒过我,你向大胤求娶和亲之事,会让胡弗塞对你起杀心。”

    巴日斯一愣:“为何?”

    “兴许,是他们不愿见到两国和谈么。”

    戚白商说得迟疑,实在是她近日想过许多遍,都觉着这个结论虽能说明,却不足够。

    若只是不愿和谈成功,多一桩少一桩和亲,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

    戚白商正沉思着。

    清水苑的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声——

    “是,但不止。”

    巴日斯警觉起身,皱眉看向苑外。

    戚白商却听出了来人是谁,等到那角袍影步入苑中,她才回眸道:“云三公子,听人墙角,非君子所为。”

    “可我本也不是什么君子啊。”

    云侵月敲着折扇走入苑中,却没有进门,而是靠在了门框旁。

    他看向巴日斯:“你真不知道,为何胡弗塞不能让你和亲?”

    巴日斯望向戚白商。

    戚白商轻声:“他是谢清晏的人。”

    “哎?这叫什么话?我怎么就成了谢琰之的人了?”云三听得连连挑眉,很是不满,却没什么动作,仍是懒洋洋靠在门边。

    听戚白商如此说了,巴日斯也稍放下心:“我不懂。”

    云侵月审视了他须臾,无奈道:“很简单,一旦达成和谈,你若得了大胤的和亲郡主,那无异于是大胤向北鄢数十部落宣称——你,便是大胤在北鄢的支持者。”

    “……”

    巴日斯尚未理解透彻,戚白商却一瞬恍然。

    胡弗塞和他背后的部落们无法接受的,是老可汗病危而小可汗尚未崛起的时刻,大胤这只他们无法阻拦的手,悍然插入北鄢内务,替他们决定谁是下任北鄢众部落之主。

    看似一桩和亲,背后却远超过“小可汗”一个虚衔。

    难怪谢清晏会那样说。

    戚白商捏紧了指尖,望向云侵月:“胡弗塞有不臣之心?”

    “戚姑娘还真如谢琰之所说,在这方面颇有些慧根啊?”云侵月笑了,那笑容却叫戚白商觉着背后有些发冷,“不论对北鄢老可汗,还是对大胤,胡弗塞都忍了很久了。”

    “……”

    两人话间,巴日斯便是对这些勾心斗角权贵谋夺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也忽然懂了,在送他离开北鄢前,父汗和阿哈为何会有那样长久难消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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