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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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胡人、安插眼线暗探,又怎会对上那群一把豆子洒海里似的山猫, 还能屡战屡胜?”

    戚白商微微咬唇,冷道:“密信之物造假, 他也不怕被巴日斯看穿。”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谢清晏这些年早将北鄢各部落的习俗密语掌握得出神入化, 你在北鄢都未必能找到比他更精通的人。”

    云侵月显然对谢清晏的治军作战十分赞叹,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戚白商思虑盘过一圈,最后落在空地上:“即便其余都能作假,那个乌撒部落的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云侵月淡定道:“杀手是真的啊。”

    “什么?”

    “不过不是杀巴日斯,而是杀谢琰之的。”

    “?”

    云侵月摇头叹气:“这一年没有十回八回,也有个三五回了。谢琰之在大胤有多受百姓爱戴,在北鄢乃至已经灭国了的西宁,便有多少人恨他入骨。”

    “就这会儿,他病危的消息若传出去,怕是北疆外都要庆贺一年。”

    “……”

    戚白商默然凝眸,指尖微微扣紧。

    许久后她才轻声问:“他想利用巴日斯做什么。”

    云侵月一顿:“你已猜到的,我可以说,但你猜不到的后续……谢清晏若是不说,我可不敢。”

    “云公子还有什么不敢么。”戚白商语气有些凉。

    云侵月悻悻笑了:“镇北军内,军令如山,你相信我,若是我敢给谢琰之泄露军情,那砍我脑袋时他都不会多眨一下眼。”

    “……”

    见戚白商似乎没什么想问的,云侵月也按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是何时猜到的??”

    “一刻前。”

    戚白商低了眸,“巴日斯没见过你,我却见过很多回,比起谢清晏险些性命垂危,你未免也太处之淡然。”

    “原来如此,”云侵月叹了声,拿折扇敲了敲额头,“从前提防一个谢清晏就够了,今后看来还要提防着你,我可活得太累了……”

    “什么?”

    “没事,没事,”云侵月笑眯眯抬头,“总不能只因为这一点,你就确定是谢清晏设局吧?”

    戚白商偏过脸,从收拾走了胡人尸首的空地瞥过:“是巴日斯的话提醒了我。弓箭上的毒性虽烈,却并非罕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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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连自尽都用北鄢独有的毒,又怎会在涂抹箭尖时,用大胤常见的毒药?”

    云侵月叹:“这个确实是疏忽。下回备药,该谨慎些。”

    “还有下回?”戚白商原本便压着火,闻言再忍不住了,“生死是可以拿来玩笑的事吗?谢清晏行事疯戾,不计后果,你也陪他闹?”

    云侵月十足无辜:“戚姑娘,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在府中听说谢清晏病危归京的时候,也吓一跳啊!”

    戚白商蹙眉:“这不是你们的计划吗?”

    “计划是以刺杀事败、顺理成章地将胡弗塞伏在北鄢的杀招露给巴日斯,引他回北鄢。定计时,谢琰之可不曾说要拿他自己的性命作苦肉计。”

    戚白商一怔:“那他今日为何会……”

    想起谢清晏受伤前后,她慢慢停住了。

    是因为她么。

    “怎招致这个局面,怕是也只有等谢琰之醒来,问他才知道了。”

    云侵月拿折扇支着额,嘀咕:“何况,那毒是军中常用,谢清晏身上便备着解毒的药丸,他自己不肯拿出来用,玄铠军甲士都只敢干着急……”

    “你说什么?”戚白商气得站起身,“他有解毒药却没用?!”

    “…………”

    云侵月仰头,无辜看她。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婉儿口中那个懒怠温吞的阿姐气成这副模样。

    不等云侵月出言安抚,戚白商已是气极,拂袖离去。

    “嘶……是不是不该说。”

    云侵月骇得龇牙咧嘴的。

    “谢琰之啊谢琰之,你自求多福吧。”-

    自那日起,戚白商再未踏足琅园。

    谢清晏醒后,琅园的人暗中来请了三五次,一律被戚白商拒之门外。

    她听婉儿提起,忙着监国的二皇子殿下倒是不辞辛劳,几度在下朝之后专程驱车赶往琅园,去看望他重伤卧病的“琰之兄长”。

    不知戚白商知晓,连京中也一度传开了——

    可以料想,等到来日二皇子登基,这段潜龙时亲临病榻、关怀备至的故事,也要传为一段君臣和合的美谈了。

    “沆瀣一气。”

    紫苏听完隔壁桌的议论,冷冰冰转回来。

    今日是正月初十,临近上元佳节,虽刚到晌午,集市里已经可见地热闹起来。

    戚白商每月逢十两日总要去大理寺狱,探望尚收押在狱中的舅父,这会儿正是刚从狱中回来。连翘说肚饿,三人便就近寻了家面馆。

    不巧,坐下不久,邻桌便夸赞起了如今上京中广为流传的二殿下与镇国公那段“兄友弟恭”的美谈。

    紫苏对谢清晏的成见不是一日两日了,自是听得不满。

    “对了姑娘,”填饱了肚子的连翘终于想起正事来,“葛老说了,反正您的老师也快来上京了。最近您就别去医馆和义诊了。”

    “嗯?”戚白商抬眼。

    “年前还好,可从您封了广安郡主之后,那些个劳什子的李家公子张家少爷王家外甥的,都快要把医馆的门槛踏平了!”

    “……”

    戚白商一怔,随即有些啼笑皆非。

    “要我说,京城这些公子哥们的德性,还真都是差不多!”

    连翘戳着筷子,很是不满:“心里一个个眼高于顶,面上还装得温文儒雅的,摆出一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模样,啧啧,看着我都厌烦。”

    紫苏冷声:“那谢清晏不更是个中翘楚,你怎么不厌烦他。”

    “啊?”连翘眨了眨眼,“不一样吧。”

    “有什么不一样?”

    “这……反、反正不一样!”

    戚白商坐在一旁,听着两人争辩,不由地低垂下眼睫,拈起杯盏。

    她望着杯中泛起的涟漪,有些失神。

    确实不一样。

    京城公子们的儒雅是精致,易碎的,瓷器一般华而不实。而那人的儒雅是雕花,是伪饰,是覆在其锋难撄的寒匕之上那张遮敛冷芒的织锦。

    撕破了画皮,便是步步杀机。

    “这个你不能问我,姑娘一定最了解他了。”

    连翘说不过,立刻扭过脸来朝戚白商求助:“对吧,姑娘!”

    戚白商无奈,对上紫苏的目光。

    她本想敷衍过去,叫二人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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