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勿忘: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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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电脑后,她依靠在出租车后座上打了个哈欠,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目睹了这么残忍的事故,老纪让她八小时内不准睡觉,于是第一天她睁了一晚上眼睛,等到天亮后实在是困得不得了,才往床上一躺,不管闭上眼睛是否就是那些血腥画面,睡得天昏地暗。

    这是个好法子,她心想,以后再遇到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场面,至少可以自己调理一下。

    不一会儿便到了机场,伦敦时间晚上九点半,国内正值凌晨。

    沈念本来想和赵涟清说一声自己的航班信息,但一想他大概还在睡觉,便作罢。反正申城机场24小时都能打到出租车,到时候直接回家给他一个惊喜也好。

    一想到家里有人等着自己,小姑娘重新振奋起精神,十几个小时的漫长飞行似乎也可以忍受了。

    晚上六点多,飞机抵达申城机场。

    夜幕悄然降临,城市天际线笼罩上一层夹杂着余晖的橙色,将高耸的写字楼描了层薄薄的边。更上方的云朵已经灰得发沉,抵挡不住夜色的大肆入侵。

    沈念拖着行李箱,坐上了回去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打量了她一眼,试探地问:“你是华星社的记者吗?”

    少女惊讶地点点头。

    “那个伦敦马拉松爆炸案是不是你报道的?我看到那个视频了。”司机大哥摇摇头:“真厉害啊小姑娘,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看着都害怕。”

    沈念笑了笑:“其实我也害怕,不过这就是我的工作嘛。”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停下。门旁的警卫站着岗,看到她后,礼貌地冲她点点头。

    这是个靠近CBD的高档小区,前年他们从西家汇的出租屋搬到了这里,租金立刻多了个零。但这套房子依旧是租的,赵涟清在江边买了个200多平的大平层,目前还未交房,暂且在这里住着。

    回到家中后,客厅一片漆黑,安静极了,很明显没有人。

    赵涟清肯定还在加班。

    沈念叹了口气,将行李拖进玄关,暂时没管,先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结果一躺下,一股莫名其妙的困意立刻袭来,她的眼皮子打了会儿架,还没坚持几秒,便昏睡了过去。

    ……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没有做什么梦,纯粹的深度休息。

    她太疲惫,出差去异国他乡本就舟车劳顿,又遇到了突发事件,更是身心俱疲。如今回到家里,精神一松懈,外加倒时差,绷紧的弦立刻就断了。

    醒来后,外面天光大亮。细微的日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缝隙洒进来,驱散了一小团黑暗。

    她起身,想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却没曾想腰间顿时多了一道禁锢将她往后一扯,整个人顿时跌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床上有人!

    沈念一个激灵醒过来,翻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

    男人的皮肤极好,在淡灰色房间内,依旧白皙惹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薄薄的唇抿了抿,似乎被方才的动静打扰到,有几分要醒来的意思。

    细碎的棕发遮住了他的鼻梁,连同那颗小痣也看不到了。少女轻轻伸出手,将他左眼处的发丝拨到耳后,那枚乌黑的小痣终于重见天日。

    她凑过去,轻了轻在上面落下一吻。

    “啾”地一声,赵涟清睁开眼睛,醒了。

    “几点了?”

    嗓音有些沙哑,像是喝醉了酒。沈念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让我起床,我够不到手机,不知道几点。”

    赵涟清笑了笑,松开束在她腰侧的手,让她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十点半。

    等等?  !她从前一天晚上八点多睡到了十点半?十四个小时?

    少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都这个点了,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呀?”

    “你需要好好休息。”

    “那你不去上班吗?”

    “我请了一天的假。”赵涟清把头埋进枕头里,顺带着被她也一股脑塞进怀中,紧紧抱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工作日无缘无故地休假。估计也是因为她回国了的原因。

    沈念心头一软,忍不住翻了个身,脸颊贴在他的胸前,亲密无间地蹭了蹭。好闻的柠檬香气充盈鼻尖,她想得紧,心脏像是被人攥着似的,又麻又痛。

    赵涟清觉得痒,呼吸微微急促,摸了摸小姑娘乱糟糟的头发。

    “那哥哥一整天都要陪我。”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赵涟清眉眼温软,轻轻抬手,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厚实的胸膛顿时将她包裹住,传递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闷哼着回抱住他,无往不利的大记者变成了一只柔软的小猫,亲密无间地依附在哥哥身上。

    “嗯,今天我一整天都是你的。还有明天、后天。”

    “你请了三天假?”

    赵涟清的声音染上笑意:“明后天是周末。”

    原来如此。

    出差太久,忙起来不分昼夜,连星期几都忘记了。

    沈念“嘿嘿”傻乐,像小狗一样快活地蹭了蹭他的胸脯,脑袋上沾满他的味道。赵涟清任她闹着,垂下眸光,眼中满是思念和不舍。

    为什么不喊醒她呢?因为不忍。

    回到家中,他惯例来到她的房间,看到床上睡着的小人儿后,一瞬间还以为是眼花。后面确认是她回来后,便紧紧抱着睡着的妹妹,就这么一起睡了过去。

    生物钟让他在六点多醒了一次,怀里的少女嘟囔了一声什么,他凑近去听,发现说的是自己的名字。

    她再喊他的名字,一声声、一迭迭,模糊的梦呓像是混入了面粉的白开水,朦朦胧胧,模糊不清。他克制不住在妹妹的眉心轻吻,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听着她清晰的呼吸声再次闭上眼睛。

    然后再次醒来,就是被她吵醒了。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一分一秒都没有分开地睡了十几个小时。但分离的焦虑和渴望竟然以及没能得到满足——她嗅着他的气息,他也嗅着她的,来自大洋彼岸的味道让她变得陌生,他只能将她牢牢裹在怀里,让熟悉的柠檬香气再次沾染她全身。

    最后,两个人身上都贴出一层薄薄的汗后,互相拥抱的力度才稍微松懈。

    但两具身体,也只多出一指宽的距离。温热的体温将彼此熨贴得脸蛋潮红,呼吸紊乱。

    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

    他们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压抑的饥饿。

    在这种时候,人总是会变得贪婪,单纯的交换气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需要交换点别的东西,才能将彼此的思念,坦诚地诉诸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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