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来信: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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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投来好奇的视线,看到少年阴翳的眼神后,纷纷朝着一侧避开了。

    裴宴周盯着离开的背影,眸子恨不能窜出一股火,他的下颌线绷紧,薄唇抿成一条线。

    原地停了数秒后,他收敛了下满溢的情绪,跟了上去。

    病房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缕金灿灿的阳光从窗户撒进来,照在她精致小巧的脸上。

    随着病房的门被推开,她灰暗的眸子被点亮:“晏晏。”

    裴宴周的神经绷紧。这个称呼存在于数十年前,那段久到已经模糊的画面里,女人总是温柔地喊着他晏晏。

    可所有的温情毁于六岁,记忆里的同一张面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凌迟他的话:“裴厌周的厌,是希望裴商厌恶周谧的厌。”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一场总会醒来的噩梦,可户口簿上那一栏曾用名,无情的将他的期许碾碎。

    日久年深,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借口接受了家庭破碎的现实,本以为自己刀枪不入,谁都无法左右他的心情时,现实又给他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周谧出车祸了。

    大脑受到了创伤,血块压住神经,导致她部分记忆缺失,她回到了和裴商相爱的时候。

    裴宴周后背被人推了一把,踉跄着向前,身后的声音响起:“还不快过去。”

    他忍着情绪,别扭地来到病床前,绷紧唇角,没打算说什么。

    “晏晏,都长这么高了。”

    周谧的脸上因他的到来多了一丝血色,干涩的嘴唇挤出一抹笑,手指摩擦着少年清瘦的手背:“抱歉啊,妈妈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裴商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周谧忘记了所有的隔阂,冲着裴商露出不设防的笑:“还好,你们都在。”

    裴商的视线停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拿出一盒八宝粥:“你还没吃早饭,我喂你吃点吧。”

    “好。”周谧松开裴宴周的手:“你吃过了吗?晏晏。”

    裴商打断道:“他不是小孩子了,那么大的人吃饭总不要人喂,谧谧,你顾好自己就行。”

    裴宴周懒得和裴商计较,自觉地让出最佳位置,站到病房门旁,抱着双臂不发一言。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之前的记忆。”周谧说着,纠结地敲了敲脑袋:“医生有没有说过我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

    裴商的动作停顿了下,极快的掩盖住不安的情绪,故作镇定道:“医生也没十足的把握。”

    他看着周谧不再对他排斥,试探着问:“很想恢复吗?哪怕丢掉一些记忆也没事,现在这样不也挺好?”

    周谧摇头:“不是一丁半点,是整整十年,我记忆中晏晏还是只有那么大点的小孩子,没想到一下子变成小男子汉了,我可不想缺席晏晏成长的关键阶段。”

    裴商笑答:“也没什么特别,你如果想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也行。”

    裴宴周讽刺地扯了下唇角。

    他现在只觉得现实有种割裂的矛盾,当初说消失就消失的是周谧,可现在看似对他无微不至的还是周谧,唯一不同的是,他再也不是当初觉得天都塌了的笨蛋小孩。

    周谧喝了大半碗粥,才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头侧了几分,越过裴商看向门口:“晏晏,现在是十七了吧?是不是马上要高考了?瞧我脑子真的被撞傻了,连儿子快高考了都记不得了。”

    裴商心疼地拉着她的手:“瞎说什么呢?不就是一个高考,没多大点事。”

    周谧皱起眉头,不赞同道:“什么叫不就是一个高考?多大的事算事啊,裴学长。”

    她追了裴商两个月,天天裴学长长裴学长短的叫了两个月,后来在一起时,但凡裴商说的不衬她的心意,她就拿这个称呼来阴阳怪气。

    “大事,是大事。”裴商服输,语气里满是宠溺。

    周谧才放过他:“晏晏已经呆了好久吧,这个关键时期也不能浪费时间,反正我也没什么大事,你赶紧让他去上学。”

    裴商答非所问:“又不是不能自学,而且你看到他也很开心,让他在这里呆着就行。”

    裴宴周咬着牙,听裴商的口气,他在这里就和一吉祥物差不多。

    周谧还是纠结道:“可是在这里没氛围啊,学校学习氛围多好,万一有个不会的题,难道问你吗?”

    裴商不以为然:“你要还是担心的话,我就给他请家教。”

    周谧看向裴宴周:“晏晏,是去学校还是请家教,你自己做主就好,妈妈没关系的。”

    两道视线同时看向他,一道是周谧温良的关切,一道是裴商凌厉的警告。

    裴宴周的心情在一刻差到极点,冷着脸,推开门离开了。

    医院熙熙攘攘,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焦急的穿梭,病人拿着化验单张望着目标科室,看护人抹着眼角的泪拼命挤出一个笑。

    比世界更荒诞的是医院,奇迹交织着祈祷声,无数人与死神赛跑,最终一败不起。

    裴宴周避开人群,走进了步梯,感受着难得的安静。

    从他得知周谧发生车祸时,血缘关系让他心慌意乱,后来周谧醒来却丧失一部分记忆,这场意外变成了对他的惩罚。

    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周谧。

    当时两人感情破碎时的争吵,对他的影响远大于幸福的总和,这么多年他为了达成和解,刻意将那些尖锐的记忆消除,所以存于他的印象中,对彼此的态度是漠不关心才对。

    “这件事没商量。”

    裴商的到来让空气都拥挤了起来,在周谧面前扮演的那副谦谦君子样卸下,他自顾自从口袋拿出一盒烟,点燃,熟练地深吸一口:“我不同意你回学校,有需要的话,我会帮你请家教。”

    裴宴周闻着浓郁的烟味,不适地皱着眉头:“你不会真觉得自己能困住我吧?”

    他从决定来的那一刻,没有受到任何胁迫,只不过周谧再怎么说都是他母亲,是他外婆的女儿,他是遵从自己决定来到这里。

    “这里禁止吸烟。”他敲了敲旁边的英文短句,声音不带丝毫起伏:“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特讨厌别人命令我。”

    “抱歉。”裴商嘴上这么说,但抽烟的动作不停,对裴宴周的威胁更是满不在意:“之前我确实对你疏于管教,以至于你性子野了,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甚至我也懒得管,但这件事不一样。”

    裴宴周受够了鼻腔里刺激的味道,没多余的心情和裴商玩文字游戏,越过人推开门就要离开。

    裴商薄唇轻勾:“骆樱是吧。”

    裴宴周手指一顿,猛地回头,就看到烟雾缭绕里裴商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他手指捏紧门把:“你什么意思?”

    “很好理解啊。”

    裴商笑得更放肆:“你让我女人不开心,我就让你女人不开心。”

    裴宴周恨不能给对面一拳:“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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