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夫郎: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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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知只点点头,没有谦让,自家人,何必瞎客气,更何况又饿不着,回到家里什么吃的都有。

    长夏吃了一个半馒头,陈知只吃了一个,腊肠和酸水芹吃完了,还剩一些豆腐和炒蒿菜。

    窦金花劝他俩再吃些,干一上午活了,不吃饱怎么能行。

    两人都摆手摇头,显然吃不下了,并非是故意俭省。

    于是窦金花就坐在原地,拿起半个馒头,就着剩下的菜吃起来。

    长夏和陈知歇一会儿,喝口水,站起就往各自的接茬处走。

    裴家有五亩旱田,其中两亩是上等田,两亩是中等田,还有一亩靠山,是下等田,只种了棉花。

    今天一大清早,他们出门就分开,长夏跟着陈知往中等田这边来割麦,裴曜三人则是往肥沃的上等田去。

    裴有瓦算是正当壮年,伺候了半辈子庄稼地,经验十足。

    裴曜年轻,力气和精力自然不必说。

    一人一天下来,各自割一亩地不成问题。

    再加上还有裴灶安,他年纪虽大了,可没病没灾,干起活依旧利索。

    比起他们那边,长夏和陈知显得力弱些。

    窦金花吃完剩菜剩馍馍,提了空篮子离开,她依旧没有闲着,两头跑送水。

    天太热,水得续上,绿豆汤也得熬上,不然容易中暑。

    下午。

    长夏望着还差一截的麦田,直起腰擦擦汗。

    露出来的手腕上有许多被麦芒扎出来的小红点,有些痒也有些疼。

    这都是小事,最难受的还是这种曝晒,明明晌午已经过去,可还是很晒很热。

    泥土晒得发白发干,拉麦子的牛车驴车独轮车碾过去,路上全是扬起的尘土。

    不等他继续,就看见岔路口有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

    裴曜拎了镰刀和水罐,赤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臂膀,他生得俊,连打赤膊都比寻常汉子更吸引人。

    杨画鹊拎着空水罐匆匆往家里走,热得直叹气,不想迎面碰上裴曜。

    这几天到处都是打赤膊的汉子,见了许多,但从脸到身上全都赏心悦目的少。

    杨画鹊匆匆看一眼,低下头避开视线,脸上红云更甚。

    两人还没擦过,从杨画鹊后面又走来个脚步匆匆的背麦妇人,看见杨画鹊的背影,先喊了一声鹊哥儿,他两家是邻居,熟悉得很。

    杨画鹊下意识停住脚步回头,笑着开口:“婶子。”

    妇人孩子都生了几个,自然没什么羞不羞的,朗声笑道:“哎呦,曜小子长这么大了,这身板,真结实,割麦的一把好手。”

    裴曜笑了下,没多言语,只说道:“婶子家割完了?”

    妇人停下歇了一歇,说:“没呢,这边完了,这不你叔几个往南边去了,我拾了一遍麦,也跟着去呢。”

    她没有多停,说完就擦着汗走了。

    收麦是大事,再喜欢闲聊的人都知道耽误不得。

    杨画鹊一直没出声,跟着邻居往前迈步。

    两人无意间对视上,裴曜跟一个双儿没什么话说,略一颔首,大步就过去了。

    麦地里,长夏看见裴曜跟人说话,他弯腰继续割麦,等听到脚步声才直起腰。

    陈知看见儿子过来,喘着气问道:“你爹呢?”

    “往家里拉麦呢,我先过来,我奶也在那边帮忙,水罐我拎过来了。”裴曜一边说一边从地头过来。

    他先进了长夏正在割的这亩地。

    两人一对视,长夏略有些不自在。

    裴曜看见他脖子上都是热汗,浸湿了麦芒扎出来的红点,脖子也有挠过的痕迹,有着明显的红色印子。

    显然是因为刺痒,挠了几下。

    长夏脸上有热汗和灰迹,瞧着灰头土脸的。

    裴曜眼睛轻轻弯了下,笑意并不明显。

    他握了镰刀在手里,走到接茬处,示意长夏让开:“歇着吧,跟阿爹喝水,这些我来。”

    长夏被轻轻推开,只好接过瓦罐往陈知那边走。

    陈知又割两把麦子,见水来了,这才撂下镰。

    打赤膊的高挑少年弯下腰,结实的脊背肌肉随着动作不断起伏。

    比起长夏下午露出的疲惫,裴曜胳膊长动作快,精瘦腰身看起来十分有力,没有丝毫力竭惰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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