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媒: 1、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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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他兀自叹息,手里接过身后人递来的长剑,慢悠悠地朝着温宴初走来。

    “四小姐,您就安心的去吧,黄泉路上,还有温家上下与您做伴,还有......您那位已经和离的前夫解小侯爷,也正在前路等着您呢。”

    闻言,温宴初早已灰败的面容却为之一动。

    她咬紧牙关,在对方还未行至身前时,猛地扬声愤恨道:“天道不公!我温宴初就是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这话那人不知听过了多少遍,每一个将死之人在死前总是会留下这么一句咒骂,这么多年了,也不曾变过。

    他听后也只是嘲弄地笑了一声:“好啊,最好温小姐能重活一世,来找我索命呢。”

    闻言,温宴初面容变得越发冷厉。

    眼见那人提剑越走越近,却见她突然之间转身扑向解停云的方向,双手摸向他腰间长剑。

    “铮”地一声,长剑出鞘,正要刺中那人心头,却有一道更快的剑光闪过,划在了她的脖颈,一剑封喉。

    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溅了对面人满脸。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

    半晌后,是对方一声嘲弄的冷笑。

    “看来温小姐现在就想找我索命呢,可惜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温宴初看在眼中只觉刺目,疼痛撕扯着脖颈,牵连了四肢百骸,让她难以再言语。

    鲜血不断从身体内流出,意识模糊间,温宴初的身体像是断了弦的风筝一般,径直地向后栽倒,却并未传来身体碰撞地面的声音。

    她靠倒在了解停云的身上,四肢下意识攀住了这唯一的支撑。

    恍惚间,她好似听到了那人发号施令。

    “啧,快把他们分开,否则怎么带回去交差。”

    “是。”

    听到“分开”二字,温宴初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伸出双臂环住了身前人的脖颈,像曾经无数次那般,牢牢地与他的身体紧贴在了一处。

    不知是不是即将死去前的幻觉,她竟觉得腰间环上了一双手。

    伴着熟悉的触觉,她意识迷离地栽倒在了解停云的肩上,逐渐失去了生息。

    而她在临死前如同泣血般的誓言,也一同随着大漠的风沙消散,最终归于空寂。

    ......

    “小姐,小姐......”

    耳边不断传来一阵阵轻声的呼唤,温宴初听在耳中只觉这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带着无尽的空灵,却又渐渐变得真切起来。

    她下意识蹙紧了眉头,手上也跟着用了力抓住了一片柔软。

    这一举动似乎让耳边那道声音加重了些。

    “小姐,小姐!”

    不知是否是这道声音太过耳熟,温宴初瞬间几乎是睁开了眼睛,从睡梦中惊醒。

    她下意识坐起了身子,一双美眸落在了眼前人的脸上,目光从迷蒙转瞬变得惊恐。

    “翠竹?!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脸上同样变得惊恐不已:“小姐?!”

    见状,温宴初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兴许有些过了,兀自叹了口气,神色恹恹:“也是,我也已经死了,见到你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说着,她下意识打量了眼四周,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阴曹地府竟然已经仁义到连屋中陈设都布置的和她未出嫁前的闺房一模一样了吗?

    惊疑间,温宴初抓住了翠竹的手。

    “翠竹,你走的最早,想来应当也是见过我父亲母亲了吧,不知他们眼下在何处?”

    说着,温宴初脑中想起了临死前的那一幕幕,眼中浮现出一抹哀恸,却又怕眼前人有所察觉,于是遮遮掩掩别别扭扭地补充了一句:“对,对了,还有解停云......”

    她像是生怕对方误会一样,还煞有介事的说道:“你可不要误会,只不过是因为他是为了给本小姐挡枪死的,我这才关心他......仅此而已!”

    然而她自言自语说完这些以后,名叫翠竹的侍女不但没有带她去见这些人,反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惊恐,还有担忧。

    “小,小姐......”

    翠竹似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您是不是睡糊涂了?”

    睡糊涂了?

    温宴初悚然一惊,抓着翠竹的手不自觉用了力,猛然间听到了抽气声,像是将对方手腕抓疼了。

    这一下,也让温宴初彻底反应过来。

    “你能感觉得到疼?!”

    她瞧着翠竹忧虑的目光,只觉得精神都变得恍惚起来,死后怎么可能还感觉得到疼,除非......

    她还活着?!

    想到这,温宴初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姐!”

    这一下可把翠竹吓坏了,连忙就要上前去,却见温宴初跌坐在了床榻上,额前碎发凌乱,被自己打过的脸一片红肿。

    紧接着,就见她捂着自己的脸,突然之间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方才那一下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如今脸上火辣辣的痛,摸起来甚至还有些灼热,这些无疑都在告诉她:她,温宴初,莫名其妙的活过来了。

    她好像没有死!

    虽然死前那一剑封喉的痛苦她确实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但眼前的这一切......

    也不像是大梦一场。

    就在温宴初恍神间,门外似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翠竹?小姐眼下可醒了?”

    屋内翠竹连忙涩然回应:“回秦嬷嬷,小姐已经醒了。”

    “既然醒了,梳洗过后就快些带小姐去前厅,眼下解家的人已经来了,与老爷夫人一起都在等着小姐过去呢。”

    闻言翠竹一惊,忙不迭应下。

    脚步声逐渐走远,翠竹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下局面,却见温宴初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匆匆跑到了梳妆台前。

    “小姐!”

    这一下可将翠竹吓坏了,连忙跟了上去,却见温宴初手里拿着那面铜镜,眸光明明灭灭。

    镜子里的人......小圆脸、杏仁眼、樱桃唇,活脱脱一个粉黛少女模样,生的是欢脱俊俏,哪里还是先前那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温宴初?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温宴初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再结合方才外面那人口中所言......

    “翠竹......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

    “回小姐,是天庆二十六年,六月初七。”

    天庆二十六年。

    新帝登基后的第二十六年,温宴初及笄后的第一年。

    这一年,她十六岁,尚未出嫁,仍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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