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春夜: 15、第十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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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孟思危看着叶安琪。她眼底的流光像是在潮湿夜雨中燃烧的火焰,能够映亮整个昏茫的夜。

    良久,他无声的将视线抽离,转而投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

    沉静淡漠的表情像是完美的面具,贯穿始终,恒久地覆盖在他的脸上。

    车内重又陷入沉寂。

    “……”

    叶安琪抿唇,略感失望。

    她刚才卯足劲观察了孟思危半晌,恨不得抽丝剥茧地逐帧分析他的神情,然而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什么也没分析出来。

    他似乎毫无反应。

    对于她的吹捧,她的直球,她的大胆告白。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那么真诚地说出那么好听的话,他就算不因此而表现出高兴或感动的样子,至少笑一下吧?

    哪怕是哼一声呢!

    他居然可以连眼睫毛都纹丝不动!

    孟思危!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叶安琪在心里呐喊,振臂高呼。

    她觉得很郁闷,于是愤愤然转过脸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沿途的灯光照进车内,在他们当中投落下一道清晰分明的界线。

    车厢之内,半是明亮,半是昏暗。

    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坐着,各自占据后座两端。

    夜雨磅礴,宾利上了高架,穿行在雨雾中。

    过了好几分钟,叶安琪慢吞吞地扭头,悄悄看了孟思危一眼。

    他靠着椅背,手很随意的搭在窗沿上,正在闭目养神。

    沿途有车驶过,红色的尾灯隔窗映入车内,在他侧脸落下一抹晕影,愈发显得他沉静矜贵,不可触及。

    叶安琪不太甘心地咬唇。

    其实她刚才想了又想,觉得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也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证明他不反感。

    或许她还是太含蓄了。

    所以他才没感受到她的热情。

    叶安琪眯了眯眼,朝孟思危那边挪近了些。

    然后又近了一点点。

    “哥哥。”她甜甜地叫了声,“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车开了这么久,叶安琪早就发现了,这不是回酒店的路。

    她双手撑着皮质座椅,将上半身向前倾。

    两人之间那道泾渭分明的界限终于被打破。

    孟思危的身形依旧敛在幽暗中,她却穿过了临界点,肆无忌惮地侵略着他的领地。

    孟思危恍若未闻,垂眸望着窗外。

    “哥哥?”叶安琪见他不言语,又往前凑了些。

    太近了。

    她说话时,孟思危几乎感觉到了温热的气流拂过耳垂。

    他终于冷着声应了句:“半山别墅。”

    叶安琪闻言,忍不住撇嘴。

    半山别墅。

    就这四个字,谁知道是哪里?

    不过无所谓,反正不是回酒店就行。

    叶安琪睫毛下敛,在脸颊上落下一片秾丽的暗影。

    她在心中打着坏主意。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往他身前一靠再靠,都这样了,他也没说她什么。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还能做得更过分点?

    叶安琪倏尔抬眸,速度飞快又往孟思危身旁靠近了一大截。。

    最后的距离也被压缩了,现在,他们两人之间最多只能再插进一张纸。

    膝盖与大腿相互触碰,隔着薄薄一层西裤,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热意蒸腾的体温。

    “叶安琪。”孟思危指尖蓦地收紧,低呵出声。

    他紧蹙着眉,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做什么?”

    叶安琪仰头,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叶安琪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他了。

    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深刻感受到了他深不见底的底线,有恃无恐地露出甜美的假笑。

    开口解释的语气听上去却十分真诚:“淋了雨,好冷,感觉哥哥的身边比较暖和呢。”

    说着,还非常逼真地吸了吸鼻子,像是真的冻得不轻。

    孟思危竟又沉默了下来。

    依旧一言不发,并不与她交流。

    叶安琪拿不准他的态度,不明白这究竟是一种无声的抗拒,还是无言的纵容。

    她踌躇着,思考该怎样继续话题。

    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前排后视镜,里面倒映出司机面带纠结的脸。

    司机貌似是想要说什么,犹豫几次却没开口,最后伸手,顶着疑惑的表情,将车内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

    叶安琪:“……”

    住手啊!别调了,叔!

    她后背都出汗了!

    *

    宾利开进半山别墅的车库时,叶安琪已经睡着了,头倚着靠背,微侧过脸。

    车里空调的暖风吹过她的鬓发,几缕细小的碎发在风中浮动,睫毛也跟着轻颤。

    不知她梦到了什么,抿了抿嘴,迷迷糊糊嘟囔了几句。

    孟思危的视线先是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继而擦过她的唇。

    她的嘴唇很漂亮,唇锋饱满,纯色是浅淡的粉,看起来十分柔软。

    她睡着的样子,看着倒是比醒着时要乖巧很多。

    车库里,昏黄的灯透过车窗,在她颊侧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那片光晕顺着她的下颌线条一路向上蔓延,直到没入散落在脑后的发间。

    乌黑如墨的发丝近前,有光芒轻闪。

    是她戴着的一对耳钉。

    珍珠耳钉,款式简洁,珠光莹润,看上去质感颇佳,衬得她的耳垂愈发白而小巧。

    孟思危还记得这对耳钉。

    是几年前他送的。

    那还是她接受他资助的第一年,年关将至,她寄信给他。

    信里告诉了他两件事。

    第一件,是她的母亲叶美琴术后恢复良好,已能正常生活起居,眼见康复有望。

    第二件则是她不用再跑医院后正式回归了专业训练,被带了她几年的芭蕾老师推荐参加了省里的比赛,并且拿到了可以继续冲击国家级赛事的名次。

    当时孟思危手中的筹码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多,无论在长海还是明州,都必须提日日提起全副心神应对,终日将精力消耗在与孟恒远的角力中,疲惫且烦躁。

    收到叶安琪的信时,只觉得难得听到了一点让人心情愉快的好消息。

    总归是值得庆贺的事,且是双喜临门,应该送点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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